“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又或者八极拳,等等,无论是外家拳还是内家拳,都是前人经过无数岁月揣摩出的精髓,对于本身力量的控制有着天然的优势,只要你在短时间熟练掌握一门国术拳法,以你现在的底子,即便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我爱听。”
武扬心头有些激动,恨不得抱起玫瑰亲两口,当然也就是想想,真让他亲,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条件是先让那妞把枪扔掉……呃,貌似跑题你,书归正传,武扬又道:“那啥,玫瑰你肯定是国术高手,那还等什么?赶紧教我一门国术呗,甭管什么形意八卦,你也别嫌麻烦,多来几门,不是说我底子好吗?”
玫瑰像看白痴一眼看着武扬,眼神里充满了同情,这让武扬很不爽,忍不住问道:“怎么?你难道不肯教?”
“你以为国术是几毛钱一斤的大白菜?还多教几门?你先站个马步我看看。”
“马步么?这有何难?”
武扬当即摆了个正儿八经的马步姿势,朝玫瑰挑了挑眼皮,露出个骚骚的笑容:“怎么样?本大侠基本功扎实吧?”
玫瑰围着他转了一圈,点点头道:“有点意思,不错,你先蹲一晚上马步我看看效果。”
“噗……蹲……蹲一晚上?”
武扬赶紧收起腿,就这么一分钟不到就已经累得他身体发麻,腰肌劳损,要一晚上,那还不得要人命?
看玫瑰一脸鄙夷,武扬脸皮有些挂不住道:“玫瑰,咱不带这样玩人的啊,我知道肯定有速成法,你就教我一门国术的速成法吧,我看电影小说里都演了,那段誉还是谁,可是一晚上就练成了天下无敌。”
玫瑰简直想喷他一脸口水,“速成法?你以为是在拍电影?我自幼学习咏春,六岁开始站桩,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也不敢称高手,你真当国术是大白菜?按斤算?”
武扬讪笑道:“嘿,好吧,是我太贪了,咱就学一样,你说以我的底子学上手要多久?”
“想把一门国术练到高深,完美的发挥出你本身的实力,普通人最少十年,而你嘛……”
“急死我了,你倒是说啊……”就如一个得了绝症的患者,武扬干巴巴等着玫瑰宣判自己的死刑。
“一年足以。”玫瑰竖起一根手指。
武扬蔫了,如霜打的茄子,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们一晚上说这么多,完全都是在消遣自己玩。
玫瑰看他满脸的丧气样,心底涌起一阵快意,总算替那晚的仇收回点利息,有些得意道:“本来让你这么死了倒也没什么。
可是那药,不光是文华的心血,也包含了我无数心血在里面,而实验室被毁后,你已经是唯一硕果仅存的实验对象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这么死掉。”
武扬被她说得心上心下,没好气的的问道:“别扯那么多有的没的,直接说,你还有什么办法?”
玫瑰面色一整,重新指向远处的栏杆,“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激发出最大的效果,唯一的办法就是挑战死亡,时时刻刻面临死亡的威胁。”
看武扬不是很明白,玫瑰又说道:“有的人,并没有学过任何拳法,可是他们身经百战,实力都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是在无数次与人对决,经历无数生死闯出来的。
这样的人,一拳一脚已经形成惯性,身体的反应有时候更在大脑发出指令前,无疑,作为新义安的红棍,魔手就是这样的人。
而精通了国术的高手,他们通过科学系统的学习,长年累月对某一种套路的反复淬炼,与人对决时也能达成上一种人的效果。
而你,获得能量的途径完全就是走狗屎运,既无与人对决的经验,又无可供实战的拳法路数,所以即便空有一身力量,与那魔手战一起,实力只怕连两层都发挥不出来。”
得,从她嘴里一说,自己倒变成走狗屎运了,可这狗屎运是自己想走的吗?武扬有些不岔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站在天台栏杆上,感受死亡的压力?把实力硬生生的给逼出来?”
玫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淡淡道:“光站着栏杆上顶个屁用?你必须站在栏杆上顶住我手枪的射击,当你完全能够躲过我的子弹后,对付魔手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这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吗?”
武扬嘴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鹅蛋,光是站栏杆上已经很挑战心理素质了,还要接受那娘们的子弹射击?武扬现在开始怀疑,玫瑰是不是故意借机报复自己?
“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可是死亡练习法是唯一能在短时间让你全面掌控身体力量的手段,当然,如果你怕死,就当我今晚没来过。”
玫瑰不再多言,转身就往天台门口走去,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武扬就是一地道的小无赖,根本就没有被扶上墙的潜质。
“别别别,别走,我让你抽……哦,不,让你射还不行吗?”
武扬颤抖的声音传来,玫瑰转过身时,他已经站到了天台边的栏杆上了,夜风拂过他的身躯,他小脸变得卡白,双腿一个劲的打着哆嗦。
“喂,别光看啊,你倒是射呢!……呸,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行了,你快开枪吧!”身上的两股筋背心早已被汗水湿透,可是即便如此,武扬的脸上还是透出一抹坚决。
玫瑰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再不废话,单手扬起,食指瞬间扣向扳机。
“砰!”
沉闷压抑的声音响起,武扬整张脸都被汗水打湿,那颗子弹来得太快,几乎连半个呼吸都不到,如果是平地上,他可借助速度躲开,但在这万丈高悬的天台栏杆,任何大的动作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霎时,空气中一道气流闪过,嗤——带着死亡的气息,弹头竟然直朝眉心而来。
藉此生死关头,武扬瞳孔收缩,全副精力都落在那飞速而来的弹头之上。
这一刻,空气中的风不见了,城市的喧嚣不见了,甚至连远处的玫瑰也不见了……武扬的世界,全部剩下的,就只有这颗子弹。
“哧……”
武扬一偏头,子弹贴着面皮滑过,留给脸颊一阵刺痛,来不及庆幸,几股紊乱的气流又是当头窜来,玫瑰,又一次射了。
“靠,这娘们莫非是传说中的快枪手?”
武扬怒斥一声,说来也奇怪,经过第一发子弹的射击,这次迎面飞来的三颗子弹竟然变得清晰可察,无论是运行的轨迹,还是牵动气流滑过的风,都能够精准的把握住。
再不犹豫,脚尖轻点,不过巴掌大的天台栏杆如履平地,漂亮的错身,那三颗弹头擦身飞过,却是连衣角都没有挨着。
武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顺手把湿透的两股筋背心脱下来扔一旁,朝对面的玫瑰风骚的笑道:“哈哈,你倒是射啊?武哥哥全给你接着。”
玫瑰突然枪一收,却是不再射击,只是眼神里透着一份羡慕,没想到对于普通人或许是九死一生的训练,武扬竟然完成得如此轻松。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门口,突然朝武扬说道:“不错,你已经过了最关键的那关,看来我是低估了神药的威力,今晚的训练到此为止,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像是火烧屁股一般,“Biu”的一身闪出门去,连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武扬正感奇怪,耳旁好似听见一阵杂乱的喧哗声,四周围看了一圈,最后发现声音来自大楼底下。
只见楼下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聚集起来大批的人群,他们纷纷朝头顶的天台指指点点,只是距离实在太远,武扬听不太清楚。
“靠,这三更半夜的,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跳下栏杆到楼下看看,突然,天台的门口猛的窜进来几条人影,一水的巡捕制服,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老片警,看他笨重的体型,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最前面。
老片警一出门口就刹住脚步,摊手往旁边一伸,止住后面赶来的巡捕,呼吸粗重得如抽动的风箱,脸上却摆出副温和的笑容道:“小伙子,想想你的亲人,你的父母,你的女朋友,你听我说,没有过不去的坎,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政办处,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