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桥和宋晗昱结盟成功,聊的火热。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们背对着的温婉露出一个颇为迷离的表情,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勒进了手心中。
趁着高远桥和宋晗昱没有察觉,温婉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
哒哒哒。
敲门声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弧度响起,颇有节奏的一声接着一声。
“我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林冉有些怒意的声音从房间内响起,似乎下一秒钟就要爆发。
“林小姐,是我。”
相比于林冉的怒气,温婉的声音就显得柔和太多,带着女性独有的侬腔,极为不像北朝的口音。
屋内沉静片刻之后,房门被林冉缓缓的拉开。
此时的林冉显然已经调整过自己的情绪,如冰霜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宋晗昱和高远桥让你来的?”
她的情绪都是给亲近的人的,如果是像温婉这样的,连情绪她都不愿意展露。
“这倒不是,可以让我进屋说吗?”
温婉微微一笑。
顺着林冉让开的路,温婉迈着小步朝着屋内走去。
“少爷和宋少爷还在后院里聊天,一时半会也是不敢来打扰林小姐的。”
像是觉得高远桥和宋晗昱的行为好笑似的,温婉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看在林冉的眼里只觉得万分的变扭。
“你有什么事要说?”
林冉挑了挑眉。
温婉的到来既然不是宋晗昱和高远桥的指派,那就一定是自己有话想说。
明知道现在高远桥和宋晗昱都没有那个胆子来打扰自己,她却偏偏挑在这个时候,那更是有话想要避开宋晗昱和高远桥。
“林小姐是聪明人,说起话来顺畅很多。”
再说话时,温婉脸上那万年不变的笑意微微收敛了起来,颇有些惆怅的味道又从脸上展露出来。
“我今天做了一件错事。”
温婉似乎很是苦恼。
“错事也应该和你们少爷去说,与我何干?”
林冉向来不喜欢听别人说废话,可眼前的温婉偏偏就是那软性子的人,光是听她说话,林冉都觉得劳累。
“这错事我不敢和少爷说,只能盼着来和林小姐你说了,行行好的替我去向少爷求求情。”
温婉的脸苦了下来,让人光是看着就容易心生怜惜。
“温姑娘你和高远桥感情悠远,想必绝对不需要我去求情的。”
林冉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温婉。
她若是个男人,还真的会很欣赏温婉眼下的这幅模样,实在让人觉得练习。
“今天其实我是收到了两封信。”
对林冉半是事实半是讥讽的话,温婉直接选择闻而不听,反倒是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事情。
“两封信?”
林冉眯了眯眼,思索着温婉这句话的真假程度。
一封信足以让她震惊,也让她动摇,若是两封信又是谁要告诉谁什么事情。
“对,可惜还有一封被我不慎落进了水里,碎的拾都拾不起来,没办法,我只能和少爷瞒着这件事情了。”
温婉像是极为害怕高远桥发怒。
关于这一点,林冉倒是可以理解。
在这座府邸里面,包括整个北朝,高远桥是绝对的主宰者,说一不二,说了一个人的生,就绝对不会有人让他死。
“那信是给谁的?”
如果真的有这封信的存在,那究竟是给谁的才是林冉最关心的问题。
若是给宋晗昱的,那至少代表还没有人知道她也在北朝,相对来说安全很多,可要是写给她的,那她就不得不去想想到底是什么人透露了自己的讯息。
“也是给宋少爷的,同样是那个叫做付赢的人写来的。”
温婉向林冉解释着。
“对,林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我没忍住好奇的偷看了...”
温婉因为紧张捏紧了双手。
她的这番话反而是让林冉多了几分相信。
如果信是假的,那林冉绝对不会多此一举来和自己承认偷看了,若真的偷看了,害怕高远桥的责罚也是在所难免。
“信上说了什么?”
林冉知道温婉看得懂党国的文字,更不用说她的党国话虽然带口音,可却异常的流利。
“信上只提到了上海的孟家,似乎情况很是着急。”
温婉迟疑着说道。
“孟家?!”
在听到孟家的名号时,林冉猛的朝着温婉跨进了一步,倒是吓的温婉连连后退了两小步。
“是孟家,我绝对没有看错。”
温婉有些被林冉吓着了的拍了拍胸口。
“信上说孟家因为你去世的消息而翻天覆地,孟老爷子已经急的病倒了,如今都盼着宋少爷能想出个解决的办法。”
温婉的一番话说的可谓是天衣无缝,各个方面都已经准备好了完全的措施说辞。
“我爹病了?”
林冉的心脏跳的飞快。
若是说她最在乎谁,又或者是谁最在乎她,那莫过于孟老虎了。
自从将林冉找回来之后,完全是捧在手心上的疼爱,如今甚至因为自己而病了。
林冉稳了稳心神,脑子里面却在快速的旋转和思考。
北朝回党国的路程漫长,光是坐火车也需要花费个三五十日,让她现在赶回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可又必须尽快的想出应对的办法。
“信上有说病的重吗?”
林冉看向眼前怯的像一只兔子似的温婉。
“那倒没有...”
温婉停了停又接着说道。
“不过应该不重吧,信中的语气虽然急迫,可也没有生死攸关的尽头。”
温婉知道适可而止的底线,要是说的太多,做的太多,反而会让林冉生疑,甚至有可能去找高远桥和宋晗昱商议。
到时候她的一切计划和努力都要白费。
至于孟老虎这个人,林冉必定是认为她不知道她们之间的身份,可林冉万万想不到她跟在高远桥的身边,为高远桥打探消息,早早的就把林冉和孟老虎的关系了若指掌。
温婉每多说一个字,林冉就越沉默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