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赢,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副官皱着眉头,显然是有些担心付赢的情况。
他眼前的付赢额头冒着冷汗,神情紧张,步伐匆匆的从自己的面前走过,连带着站在一边的他和顾北城都没有注意到。
“顾少帅,张副官。”
听到自己的名字,付赢才回过神,分别喊了两声示意。
自从林冉消失之后,顾北城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比过往更加不近人情,可明眼人都能感觉出顾北城全身都透露出的那种悲伤,是永远都治愈不了的。
算是念及付赢是林冉的下属,高远桥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你出了什么事吗?”
付赢的样子还是让张副官觉得很不放心。
付赢一干人都还是住在顾府,战时可以充当顾北城的下属,可实际上还是忠于林冉。
“...没事。”
付赢停顿了半秒,随机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有关于林冉的任何消息,付赢也不愿意让顾北城知道。
“走吧。”
顾北城似乎不愿意和付赢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下去,只是率先的朝着前方走去,张副官紧随其后,也让付赢松了口气。
如果顾北城盘问起来,他还真的不好回答顾北城的问题。
密探这一行是付赢最擅长的,趁着宋老四办事的功夫,已经找到了寄信来的人,让他按照原地址再帮自己寄一封信回去。
他必须让宋晗昱早些知道林冉的事。
宋晗昱是个生意人,人脉也广,有宋晗昱的帮忙,天南地北,难道还找不出林冉?!
直至今日,付赢都相信林冉绝对不会轻易的死去。
......
“温姐姐。”
小丫头的视线在碰撞上温婉的视线时,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
温婉可以算得上是高远桥府邸最有地位的侍女,更算得上是高远桥在生活上的心腹,一般的丫鬟们轻易的得罪不起。
好就好在温婉为人温和,长相清秀,每每看着别人,都让人如沐春风,可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觉得胆战心惊。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温婉微微一笑,语气温柔。
她刚进门就看见小丫头的手上拿着信封一样的物件,怯生生的准备进屋。
女人的敏锐让她上来想问一问是谁的信件。
“温姐姐,是金陵的来信,说是给咱们府上的宋少爷。”
小丫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温婉的话。
“哦?”
温婉笑的更柔软了些,让人觉得无比的舒心,一边应着小丫头的话,一边朝着她伸出了手。
“拿给我吧,我去给他。”
“是。”
就算在侍女之间也是有个等级之分,小丫头也不敢违背温婉的意思,只能乖巧的把手上的信封给递了上去。
眼看着小丫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温婉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阴晴难测,颇为玩味。
温软的指尖贴在信封上,摸起来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纸张,应该也不会是什么特殊的密件。
想了想,温婉从信封中将完整的信纸抽了出来。
信纸上的字扭扭捏捏,甚至错字百出,可勉强能看得懂。
她跟在高远桥的身边,也学了不少党国的文字,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哦?有意思。”
温婉重新笑了起来,露出柔软的酒窝。
微风吹过她的发尖,格外的温柔。
“林冉死了?”
信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在金陵,所有人都认为林冉被白柔杀了,现在写这封信的人正请求宋晗昱再一次帮忙寻找,并不相信林冉的去世。
这是一场闹剧吗?
那个叫宋晗昱的莽夫不正陪着林冉在北朝悠闲过日,可金陵却流言四起。
一想到这里,温婉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关于白柔为何孤身一人还有勇气去党国刺杀林冉,这其中她的功劳也不可默,煽风点火,装弱示人的事情,没少在白柔的面前展现。
要怪就怪白柔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蠢了,除了身份尊贵之外,是一丁点的脑子都没有。
事情没有办成,倒是被高远桥处置的干净利落。
“既然少爷的病已经好了,也应该让林冉回金陵了,不是吗?”
温婉的视线开始有些迷茫,靠在门墙上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她清晰的记着前些日子,高远桥连北朝的私印都送给了林冉,她陪伴在高远桥的身边这么久,那个有胆有谋,有胸襟的男人何时为了一个女人折腰过。
林冉就像是长在后院里的野罂粟,带着一沾就上瘾的毒素,让人恨之入骨。
有了自己想法的温婉快速的对折起手中的信件,将整封信塞进了袖口。
这是属于她一个莫大的机会,也正是这个命令让她还有翻盘的机会。
温婉放慢了脚步站到了高远桥的书桌前,高远桥此时此刻正待在后院里陪林冉浇花,压根不会注意到她的举动。
干净整洁的纸张成列在桌子上,温婉拿起桌面的笔,轻轻几笔,一封最简单不过的信件已经写完。
看着自己面前的信件,温婉满意的点了点头。
...
“小冉,你看看这后面,后面的花一直浇不到水,这花都枯萎了。”
高远桥指着花丛最后面的那一篮小花对林冉喊道。
被前面的大花遮住了全部的太阳,又时常接收不到水的滋润,后面的花朵虽然没有高远桥说的那般夸张,可也的确奄奄一息的垂着头。
“来,小冉,我帮你拉开些,你来浇点水。”
不甘示弱的高远桥跨前一步,伸出手轻轻的拨弄开前面的花,好让林冉方便浇水。
三个人的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虽说宋晗昱和高远桥时常吵闹斗嘴,可基本上是没出过大事,只是都喜欢绞尽脑汁的在林冉这里讨巧装乖罢了。
林冉也不拒绝,伸出手中的水壶往后面的小花上浇了浇。
自从上一次她迷路之后,高远桥和宋晗昱是命令禁止她随意出门,在府邸里实在是闲着无聊,林冉就越发的喜欢照顾这些花卉,总归是一些无言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