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们找...”
宋晗昱试图想要和眼前的北朝士兵沟通,可话还没有说完,士兵已经如同见鬼般的朝着高远桥的别墅里面跑去。
“什么情况?”
在和林冉对视一眼之后,宋晗昱和林冉一时间都摸不清楚这士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还没等两个人回过神来,士兵的身后已经带着一连串的人,迈着整齐化一的步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躲在我身后!”
宋晗昱扬了扬眉,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林冉,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行人。
如果有任何的危险,他也会为林冉争取到逃跑的机会。
宋晗昱刚刚面临危险的动作摆出来,林冉已经伸出手,将身前的宋晗昱轻巧的拨开到一边去了。
她满心的好奇都在看到人群后的女人而瞬间消失。
那个长相秀丽,看似柔弱,眼底却犹如冰霜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竹屋里遇见过的温婉。
如果说林冉是外冷内热,看似无情,实则重情重义,那她就是外热内冷,看似温婉,其实无心无情。
“林小姐,好久不见。”
温婉的脸上似乎也有些诧异,可转眼即逝,礼貌的和林冉打着招呼。
想来是刚刚那个士兵之前就见过林冉,也知道林冉对高远桥的意义,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就去通报了。
“我要见高远桥。”
林冉直切主题,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和温婉沟通的。
对这个女人,林冉的直觉告诉她,是个比白柔还要难对付的货色,人人都怕笑面虎。
“我很高兴林小姐来北朝,我相信少爷一样会很高兴,请随我来。”
温婉的党国话说的不是很标准,可字字清晰,倒也让人听得懂。
做起事说起话来都算的上周到,打完招呼,也不拖泥带水的领着林冉和宋晗昱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从进门开始,林冉的视线就落在这屋子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那个时候,高远桥还没有生病,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囚禁着林冉,当时觉得难以忍受的时光,如今想起来,却有几分怀念的味道。
“林小姐,少爷已经换了房间,这边请。”
眼看着林冉在高远桥过去的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温婉已经明了,微微一笑解释着。
“哦?”
林冉挑了挑眉,却不发一言,继续跟着温婉的脚步。
直到温婉停住的时候,林冉才猛的回过神来,如今高远桥住的这间屋子就是当初他留给自己的。
一时间,林冉的心里五味杂陈。
用情至深,不过如此。
高远桥果真如同白柔所说,把自己放在心里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甚至于有了心病却依旧不肯放弃。
“少爷。”
温婉犹如小调般的声音响起,顺带着敲了敲门。
门内寂静万分,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要见怪,少爷很不舒服,已经不愿意说话了。”
温婉在提到高远桥的现状似,语气很平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没等屋内的高远桥有任何的应答,温婉已经伸出手推开了房门。
“少爷,林小姐来看你了。”
温婉的视线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那张曾经林冉睡过的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纱帘严严实实的围绕起来,让人看不清纱帘中的人,只是隐约的看见一个人影。
可屋内所有的摆设都还和从前一样,不仅勾起林冉所有的回忆。
“温婉,你知道你这个玩笑的代价吗?”
沙哑中带着阴沉的声音从纱帘中响起,虽然高远桥病重,可这压迫感却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不敢,少爷。”
温婉的脸色变了变,朝着地上半跪了下去。
他们北朝人极其注重礼仪,党国已经改朝换代,不时兴的东西,却在北朝依旧维持着原样。
“滚出去!”
高远桥的声音不大,甚至还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可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让温婉的额头开始冒汗。
“少爷...真的...真的是林小姐...”
“她已经死了!死了!你是不是也想跟着一起...”
床上的高远桥像是受到了刺激般的跳了起来,动作剧烈的越过层层纱帘,暴怒的朝着温婉袭来,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毫不犹豫的将温婉撕碎。
“小...小冉...”
当跳出纱帘的高远桥看见眼前活生生的林冉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原本充满怒气的声音也变得颤抖。
眼神中带着胆怯又像是带着希望的朝着林冉伸出了手,可再即将触碰到林冉时,又猛的缩了回来。
高远桥的表情是林冉都没有见过的彷徨和无助,甚至迷茫。
“是我!”
林冉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眼前的高远桥哪里还有半分曾经运筹帷幄的模样,瘦骨嶙峋,往日健壮的胳膊上已经显出了青筋,无一不像林冉在倾诉他的病情。
林冉的声音更像是惊吓到了高远桥一般,他整个人朝着后面退去,转眼又缩回层层的纱帘中。
“你们出去,让我和他聊一聊吧。”
带着歉意的看了一眼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宋晗昱。
依照高远桥如今的情况,也的确不适合再见到别人,更不适合让宋晗昱在这里,有些话她还是想要和高远桥单独说。
在竹屋的最后一刻,始终都是她亏欠了高远桥。
“是!”
温婉率先应承着退了下去,似乎很是惧怕高远桥刚刚的震怒。
宋晗昱也回以林冉一个安慰的眼神,朝着外面走去。
无论林冉想要做任何事情,他都是很尊重她的,就算和高远桥独处一室,也必定是有自己想要说的话,他要做的无非是耐心的等待。
房间的门被宋晗昱缓缓的带上,林冉迈着步子,朝着纱帘中的高远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