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冉点点头。
“那就好。”顾北城又坐了回去。
病房里只有输液管中药水滴落的声音，微弱微弱的声音流动在死寂的空气里，让人止不住的尴尬。
顾北城坐在沙发上，大拇指的指腹下意识的摩擦食指，这是每次心急如焚让自己强迫镇定下来的小动作，现在使出来，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是不是要说点什么？
至少说声谢谢？
医生嘱咐的话也应该说吧。
......
顾北城摩擦食指的动作加快，显示出内心的烦躁。
而林冉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世两人几乎没说过话，这会自然不会没话找话聊。
“撕--”
突然，林冉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小声的呼痛声。
“怎么了？”顾北城马上起身，快的自己都察觉不到，“是不是伤口疼了？医生，张主任在不在。”
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别！”林冉赶紧制止住他。
“那你......”
“能不能让护士过来一下......”
“这里没有护士，只有大帅的私人医生，你要是不舒服，我就让医生过来，你现在不能移动，没法送去军区医院。”
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顾北城好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想去下厕所。”
因为腹部手术，通常都是要插尿管的，但是这边条件简陋，要是上厕所，只能自己去了。
但是现在还挂着吊水，难道要一边拿着一边上吗？
“我陪你去吧。”顾北城显然没觉得怎么样，直接起身，一手拿着吊瓶，一手还不忘扶一下林冉。
虽然这里不是医院，但是大帅的私人医疗室还是配套齐全的，房间里面就配着一个厕所。
林冉挪到厕所门前，脸有点黑了。
本来以为这里至少有一个挂钩可以挂着吊瓶，但是墙壁上面竟然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那岂不是要自己当着顾北城的面脱裤子！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没，我只是在想，这墙上没有挂勾，等下要怎么上厕所。”
“......”
顾北城的脸第一次红了。
只是他强装镇定，“没事，我背过去就行。”
林冉尴尬的要死，但是如今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只想着赶紧解决，然后找个借口说自己要休息赶紧把顾北城给轰走。
林冉艰难的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
面前是山一样笔挺的背影。
......
林冉尿不出来。
别扭的要死，感觉伤口都隐隐作痛起来。
“顾北城。”
“嗯？”
“你在这里，我不好意思，你把吊瓶给我，先出去吧。”
或许是没想到林冉说出这样直白的话，顾北城忍不住想笑，但也知道她尴尬，没有回头，把吊瓶往后挪了挪，感受到被人拿走，就抬脚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林冉呼出一口气，快速解决，但是一只手托裤子还好，但是要穿上裤子，加上小腹又受伤了，稍微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感觉伤口要裂开。
但越是急，越是感觉这裤子难穿，要是松紧的还好，这裤子是在里面缝了个松紧绳，要系上才可以穿。
一般病号服都是这样，方便不同尺码的病人，但对此刻的林冉，无疑是晴天霹雳。
就连手上的血管血已经充到了药水管都没有发现。
门外的顾北城感觉事情不太对。
敲了敲门。
“好了没有？”
“快了。”
林冉只觉得脸上燥的慌，直接想把吊瓶放在地上，先穿上裤子再说。
只是吊瓶是瓶子，一放到地上就直接滚了下去，直接牵动手上的血管伤口，
“撕--”
痛。
“怎么了？”
顾北城一下子冲了进来。
空气里只剩下吊水瓶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气氛里显得异常响亮。
顾北城当先反应过来，其实过程不过三秒，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临场突发情况反应能力。
但那些人他都没有欲望，怎么今天......
“谁让你进来的--”林冉口气急促，打破冷场，只觉得两辈子丢的脸都没有此刻的多。
“你的吊瓶掉了。”顾北城掩饰尴尬，赶紧把吊瓶举起来，看到药水管因为放低吊瓶而充血，再瞟了一眼林冉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