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甜听了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淌过,身体也似乎热了几分。
“我知道的婶子。”
大婶把她送进家里,见所有人都围着孩子转,估计也没人搭理她,就径自不顾她的反对,脱掉了她的外衣,然后用被子把她一裹,紧跟着又说:“你的手要看医生,不然的话要废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一声哭嚎,吓得林思甜心里猛地一跳,该不会是孩子出啥问题了吧?
这个对方也想到了,闻言又赶紧风风火火的出门去看,过了一回来时候脸上带着笑意,林思甜见了就放了点心,果然就听见她说:“还好还好,刚才大夫过来看了,孩子没事,就是冻狠了,要好好休息一阵子。”
林思甜被她紧紧地裹在暖烘烘的被子里,热气渐渐上来,她说话也灵活了不少:“那,那刚才哭啥?”
“哎呀还不是你婆婆,还没听完大夫的话就哭起来了,现在还在对大夫千恩万谢呢,倒是你的手不能等了,我叫大夫过来。”她说完又跑了出去,果然过了没一会把大夫带了进来。
这大夫其实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医术一般,不过是跟村里人治个头痛脑热啥的,此时他一眼见到她那血淋淋的手吓了一跳,猛摇头:“你这个手我可治不了,你要上医院去。”
林思甜其实知道自己的事的,虽然她的手看起来很可怕,但她当时也没有在冰上放多长时间,所以现在又就是表面上的皮肤有点撕裂而已,伤势并不严重,只是面积有点大。
所以她就说:“我没事,就是皮外伤,您给我看着开点药涂一涂就行了。”
大夫脸色一沉:“那咋行?你这手不想要啦?”
“不是,我的手真没多大问题,不信您看看。”林思甜努力辩解着,并且把自己的手伸到他跟前想让他看清楚一点。
结果大夫扫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要还不是听话的话我就不治了,你知道不?”
“啊?”林思甜吓了一跳,“您总得给我上点药吧?”
大夫本来不想看的,想让她直接去医院算了,免得耽误时间,可是看着她现在可怜巴巴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心软了:“行了让我看看。”
林思甜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手举得高高的,大夫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打开药箱,先用酒精把她的手擦干净,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顿时就皱眉。
林思甜自从知道孩子没事之后心里就放松了些,此时见大夫居然又皱眉,心里就是一跳,不由得想难道自己想错了,自己手伤得很厉害?那以后该咋办?
“咋样?”
大夫摇头说:“你这个伤口看上去倒是不深,就是把范围有些大,估计要是弄不好容易发炎。”
“那可咋办?”林思甜听了心里一跳,赶紧问。
大夫看了她一眼:“我现在给你上药,你要是不想去医院也可以,但是你得小心点,这手上药之后不能碰水,三天到我那里去换一次药,还有就是,这个消炎药也要注意吃。”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给她涂上。
“好……”
林思甜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声说:“啥?还要去医院?你咋不上天?”
大夫顿时皱眉,看向门外,就见许母站在门口,双眼发红狠狠的看着林思甜:“你还好意思去医院?你把我孙子害成了这样你咋就这么狠心?啊?”
林思甜急忙辩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你没有?啊?孩子是咋掉下去的?”许母狠狠的瞪着她,还见她舒舒服服的躺在炕上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要把她拉起来,“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大白天睡觉的!”
林思甜吓了一跳,赶紧躲开:“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心里又急又气,那叫一个委屈,顿时红了眼眶。
结果就这么一拉之下,大夫和大婶子就看不下去了,一起上来拉架,一个说:“你慢点,人家还伤着呢。”一个说,“哎呀婶子话不能这么说,大豆子可是多亏了她才救起来,你咋能这么说呢?”
刚才的事情人人都看在了眼中,要不是林思甜奋不顾身上冰把孩子硬是拉出来,说不定再等到人们去救的时候他早就冻死了,她居然还这么说,这让本来心里有些正义感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
“咋了?孩子掉下去她没责任吗?你知道不知道我孙子现在已经爬不起了?”许母见居然有人帮林思甜说话,更是气得浑身乱抖。
“话能这么说吗?那要这么说,你做奶奶的不也是有责任?”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出声了,“我看啊这次还是多亏了她,不然的话大豆还不知道咋样呢,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就是就是……”
“这话说得才对……”
村民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之前孩子掉下去的时候周围可没啥人,人家发现之后第一时间就去救孩子,自己还冻伤了,还要她咋样?所以不少人见到许母这样的情形之后就有些不满,觉得她有些苛刻,挺同情林思甜的,男人不在家里果然会被人欺负啊……
许母被众人一阵批评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为林思甜说话,她的性子再泼辣也不敢跟这么多人作对,就默然不敢再说话,却又不忘朝林思甜狠狠瞪了一眼。
林思甜被她瞪得心头一凉。
没想到她到现在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啊。
大夫见了就对她说:“你的手弄伤了自己要小心,不能再做事了,刚才我说的话你要记得,知道不?”说着拿出一瓶消炎药来跟她解释了吃法,就放在了她的床边,又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许母说,“你要是觉得休息不好就去医院住几天,反正你这个伤势可大可小,万一发炎就麻烦了,说不定到时候得做手术。”
他为了凸显林思甜的不容易故意把她的伤势说得严重了几分,说得许母忍不住的问:“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