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的都是之前黄大夫扎过的位置,不需要自己判断穴位,所以很快就完成了。
杜南已经痛得喊不出来了,要不是黄大夫摁着他,他怕是已经跑了。
“这点痛都忍不了,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杜言薇冷冷说着,将灵泉水浇到了他的手臂上。
“你……你来试试!站着说……说话不腰疼!”杜南没说几个字都要吸一次气,一张脸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以后还敢去赌吗?我看你这样子,再去赌场,他们也不会让你进了吧?毕竟你赌输了也不会给银子。这一次有我帮你,你的手还能保住,下一次,恐怕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杜言薇说完,将水囊放到腰间,而后将他手臂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了下来。
杜南痛得死去活来,差点没晕过去。
但好歹,他的手有知觉了,还能感觉到痛,就说明还没有废。
“不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这一次他就已经吃尽苦头了,他已经没有命再来下一次了。
他以为赌场的人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谁知道他们居然真的会动手。
不但断了他的手指,还要废了他一条手臂。
他可没有命再去赌场了。
“你最好是能说到做到。其实,你在家里做点什么不好?婶子不是挖走了我的桑树吗?你若是能将那些桑树照料好,来年也能赚不少银子。”杜言薇将银针都拔下来之后,毒血已经放得差不多了。
加上她给杜南喂的药丸,杜南的身子已经没有了大碍。
“桑树?她什么时候挖走了你的桑树?她就不能做点好事吗?这一天天的是在做什么?”杜南说到陈氏,一脸的恼怒。
但随即又想到,杜言薇可不是个软柿子,陈氏挖走了她的桑树,她居然能不计较?
“你居然没有去找她将桑树还回来?”杜南问道。
杜言薇笑了一声,说道:“她有身孕,我怎么敢动她?如今她可是阿婆手上的宝贝。就连耀宗在阿婆心里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小叔,你是多久没有回去了,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杜南一怔,他之前是听人说陈氏有身孕了,但他以为是在和他开玩笑。
但看杜言薇这样子,这居然是真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氏还能怀上孩子?
“小叔,我怎么看着你这样子,一点都不高兴呢?”杜言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
还以为他早就有所耳闻了。
但想想也知道,若是陈氏有了孩子,他怎么都要回去看两眼。
可这阵子他却一直都在赌场里,没有回去。
陈氏这是在怕他知道?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说不定我就要有后了呢?”杜南就算心中有怀疑,也不会当着杜言薇的面说出来。
免得白白被她看了笑话。
“说不定呢。”杜言薇将纱布拿过来,包扎好了杜南的伤口,“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来找我。目前看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等到伤口愈合就可以把纱布取下来。”
“如果你愿意为我还钱,我也不会遭这罪了。”杜南心里还有些埋怨。
但他也知道,杜言薇根本就没有为他还钱的必要。
甚至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一个残废而不理会。
所以,他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你要是得不到教训,就永远都不可能会戒掉赌瘾。以后你一看到你手上的伤口,就会在心里告诫自己,再也不要赌钱了,否则就会是这样的下场。”
杜言薇也知道,他这赌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戒掉的。
但下一次他再出事,她绝对不会再管了。
若是他真的要废了一只手才能悔悟的话,那就让他成为废人好了。
“你有马车对吧?我和你一起回去。”杜南已经没有走路的力气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着。
“走吧。我送你回去。”杜言薇驾着马车到了巷子口,将杜南扶上去,回到了阳村。
马车停在杜家门外,里面的人听到了声音,却没一个人出来迎接。
“怎么,你们都不想看到我回来?”杜南颇为不悦地说了一句。
周氏这才从里面走出来。
“不是没有人愿意接你,你也不看看她们现在都是什么情……你这是怎么了?”周氏看到杜南的衣服上沾着大片的血迹,大惊失色。
“还能怎么?欠了赌场的银子还不上,所以就被废了一只手。”杜言薇帮杜南回答了。
周氏两眼一黑,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你这是……你这是做的什么孽啊?上一次不是你帮他还了钱吗?这一次你没有帮他?”
“阿婆,我就算是再有银子,也没有那么多善心吧?上次是十两银子,我帮着他还也就罢了。这次可是一百两。我哪里能一下拿出一百两来?”杜言薇哭穷。
周氏哪里会相信她说的话?
“你怎么可能会拿不出来?哪怕你手里没那么多银子,你把你头上的簪子拿去当了,也能换不少银子了!”周氏看了看她的头顶,“你的簪子呢?”
“被姜氏拿走了。”杜言薇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心里还有些堵得慌。
姜氏可是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情绪。
但好在,她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断了。
“姜氏?你说的可是你娘?”除了她娘,周氏还没有听过第二个姜氏。
杜言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昨天她来找我,说她在冯家过得很惨,想要和我住在一起。我让她和离,她不肯。只能暂时让她住下。谁知道她半夜起来,拿了我的簪子就要跑。”
周氏闻言,怒不可遏,“她就是个贱人,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明白吗?当初她可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你和耀宗。你就不该让她留下,那簪子少说也值个五百两吧?你居然就这么让她拿走了?”
“我都发现了,哪里还能让她白拿?我写了断绝书,和她断绝关系。才让她将簪子拿走了。以后无论她发生什么,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她选择了那根簪子,就永远地失去了我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