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不认账。这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只要兰兰将孩子生下来,确定了那是你的孩子,你就会迎娶她进门,让她成为赵家的少夫人!”
陈氏可真是够狡猾的,赵琝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她却添油加醋了一番,想要将杜兰兰推进赵家的门。
赵琝则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好。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我就一定会迎娶她进门。”
看到他这样子,方才还站在陈氏那边的人,又倒戈到了赵琝这边。
“别以为我不知道赵公子有多讨厌杜兰兰。上次她在这里抱着赵公子的大腿求救,赵公子可是理都没有理她。”
“可不是吗?我有好几次看到她去赵府献殷勤,但赵家都没有让她进门。赵公子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这孩子啊,还真说不定是谁的。她想要让赵公子吃这个哑巴亏,当个便宜爹。可赵公子才没有那么傻!”
陈氏听到这些人的议论,也不装伤心了,站起身来将他们全部都给撵了出去,还将院门关了起来。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赵家就要垮了,她倒是怀上赵家的孩子了。怎么之前就没有遇上这好事呢?现在赵家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娘,你不要伤心。不是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赵家就算是垮了,在我们这里也是数一数二了。这么多年不知道都赚了多少银子了。我们也不需要太多,只要能拿个两三千两,就够了。”
陈氏还真是一点都不忌讳。
杜言薇还站在旁边呢,她就已经想着要如何从赵家的手里抠银子了。
“那孩子……当真是赵公子的?”周氏听了那些人的议论,也觉得不太可能。
赵琝一向都不待见杜兰兰,怎么会突然就和她在一起,还让她有了身孕呢?
“娘,别人这么说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说呢?这可关系到兰兰的清誉。孩子要不是赵琝的,她会去找赵琝吗?她都没有和我们商量就去了,就说明她心里是十拿九稳的。”
被她这么一说,周氏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你说这赵家也是的,多了这么一个大胖孙子,哪里有不要的道理?要是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谁说不是呢?不承认也就算了,还害得兰兰差点小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陈氏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杜言薇在一旁听到她们两个人将赵家都数落成这个样子了,不由笑了一声,“既然赵家这么对待兰兰,兰兰嫁过去,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何必让她过去受苦呢?”
意料之中的,陈氏和周氏同时转过了头,对她吼道:“你懂什么?”
“我不懂。是我多话了。我还得做糕点,就先走了。”杜言薇可不想和她们两个继续废话下去了。
不管杜兰兰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要她一口咬定是赵琝的,那这件事就不会轻易结束。
还有七八个月,她的孩子才会出世。
在这期间,赵琪月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心思来找她的麻烦了。
毕竟她的目标已经转移到杜兰兰身上了。
杜兰兰虽然斗不过她,但有周氏和陈氏在,也断然不会吃亏太多。
最后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还以为得找个心上人出来,才能躲过这一关,杜言薇差点就要去找慕容匪了。
好在,杜兰兰突然冒出来,让她不用再费这份心思了。
杜言薇回到茅草屋,做起了明天要卖的糕点。
“闻着这么香的味道,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呢。”院子里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杜言薇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但当她回过头,却看到慕容匪站在院子里,闻着糕点散发出的香甜味道,一脸满足。
“你怎么来了?”杜言薇将手边的芋头酥拿了一个起来,扔了过去。
慕容匪稳稳接住,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我一直都在等你来找我。可是这么几天过去了,你都没有来,我只能来找你了。你有这么忙吗?都不肯来见我一面?”
“怎么,北堂将军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你足够的报酬吗?你居然还找到我这里来了。”杜言薇知道,北堂将军离开京城的时候,身上肯定带了不少家当。
哪怕已经花了不少,剩下的还足够他们这一行人赶到云国。
也是很大一笔银子了。
而今他得以沉冤得雪,不用再继续逃亡了。
为了感谢慕容匪的收留之恩,送他些贵重的礼物,也是情理中的。
慕容匪的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他留了东西给我?”
“北堂将军有情有义,自然不会欠下你人情了。他应该还留了一份给我吧?”杜言薇可不觉得北堂将军会遗忘了她。
慕容匪轻咳了一声,“没有。他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是给我的,没有一样属于你。不过,你要是想得到,也很容易。只要嫁给我就行了。你嫁给我,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说得好像你有很多银子一样。你要养着寨子里的那么些人,花费必然不会少吧?你手中的银子,除开了北堂将军留给你的,还能剩下一千两吗?”
杜言薇毫不客气地戳着他的痛处。
“不算上北堂将军的,是没一千两不错。但算上北堂将军的,都有上万两银子了。你当真一点都不心动?”慕容匪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她的神情。
没有任何变化。
慕容匪只觉得挫败。
她不是对银子很有兴趣吗?
为什么自己拿这么多银子向她提亲,她还是不为所动?
“我对银子心动,但对你并不心动。你要是想留下北堂将军给你的所有东西,就不要再来这里打扰我了。不然,小心我把属于我的那一份讨回来。
怎么说都是我对北堂将军的恩情大于你。他肯定会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你那边。到时候谁会倒霉吃亏,一目了然。”
慕容匪恨得牙痒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这个棘手的女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