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她方才说,她卖糕点几日都能赚上五两,又觉得她这话说着没什么问题了。
她做的糕点,听说一拿到镇上去就会卖光,还有人为了能买到她的糕点大打出手。
可即便是这样,她好像也没有要将生意扩大的意思。
“布丁的生意不好做,你的糕点倒是卖得不错,有不少人想吃都买不到。你就没打算开个作坊?一个人做的少,赚的也少,若是能找几个人来帮你,那银子可就是源源不断了。”
杜言薇笑了笑,摇头道:“哪里那么容易就找到合适的人?我做的布丁,和你做出来的,可是一个味道?”
顾晋想了想,当初他吃到杜言薇做的布丁时,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那味道如今都还没有什么能比拟。
哪怕是他在她的教导下做出来的布丁,味道都比不上她。
“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人,我自然也愿意将这手艺教给他,让他帮我的忙。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太少了,很难得才能遇上一个。若是我只顾着赚钱,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以后恐怕也很难赚钱了。”
顾晋听得一愣。
他以为杜言薇不将生意做大是傻,没想到她却考虑了很多。
生意一旦做大了,面临的问题就会多。
一旦糕点的味道大不如前,砸了招牌,再想将这招牌立起来可就难了。
“再说,也难保不会有人并非是真心实意帮我,只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做糕点的法子。要是被她学去,和我竞争,我岂不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就算赚不到太多银子,杜言薇也绝对不会做这种便宜别人的事。
顾晋听着这话,额头的汗珠都冒出来了。
他知道杜言薇不是针对他,但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影射他。
“我还要做糕点,就不和顾老板多说了。多谢顾老板亲自送银子过来。”杜言薇说完,转身回了房间里。
顾晋在院子站了会儿,看样子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走了。
杜言薇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冷然。
她将萌萌唤醒,指着平安符,让它将平安符变得更像一点。
萌萌舔了舔爪子,用无语的眼神看着她。
“我知道,你能变出一模一样的来。但我不需要。要是一模一样了,还怎么让陈氏和周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要的就是这种乍一看像,但拿回去看了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的感觉,你懂吗?”
萌萌敷衍地“嘤嘤”两声,然后将爪子摁在了平安符上。
平安符一下就变得比方才精致了不少,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问题了。
“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杜言薇抱着萌萌,正想亲它一口,结果它却举着爪子摁在了杜言薇的脑门上。
杜言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萌萌嫌弃了。
她只能将萌萌放下,走到院子里,将鸡窝修理了一下。
空间里的西域鸡,是时候放回来了。
可如今它们的数量,这个小小的鸡窝肯定装不下了。
正好,后面的桑树被陈氏弄走了,她养蚕的计划暂时泡了汤,不如就在那里修个养鸡棚,将西域鸡都养在里面好了。
杜言薇走到后面,按着空间里西域鸡的数量,划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而后她找到了阳村的木匠杨大叔,让他找几个人来,在后面为她搭一个棚子出来,价钱好商量。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人来。只要你银子给够,我保证今天就能给你搭好。”杨大叔一听到有钱赚,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不求快,只求好。不然一场暴风雨就没了,我养在里面的鸡也会跟着遭殃。银子肯定没问题,只要足够好,五十两我都给。”杜言薇可不想要个豆腐渣鸡棚。
一旦下雨刮风,铁定没救。
“五十两?”杨大叔听得眼睛都瞪圆了,“都说你出去赚了银子,看来是真的了?”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只要你找来的人能搭出个让我满意的鸡棚,这五十两就是你们的。”杜言薇晃了晃钱袋。
“你尽管放心。我这人做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杨大叔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一溜烟就没了影。
没一会儿,他就找了十来个人,在杜言薇划定的范围内开始搭鸡棚。
屋后的热闹并没有影响到杜言薇做糕点的进度,天黑时,两个背篓已经被装满了。
她又多做了一篮子,拿给了帮她搭鸡棚的人。
他们拿着糕点,都没有舍得吃,看样子,是想要拿回去和自己的家里人一起分享。
一块糕点对镇上的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他们而言,就算是奢侈了。
杜言薇一下就对鸡棚的质量有了信心。
都是些朴实的好人,肯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杜耀宗来的时候,杜言薇正在做晚饭。
红烧肉,糖醋排骨,香菇炖鸡,小院里飘着美食的香味。
杜言薇以为他看到这么多吃的会很开心,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的痕迹。
“怎么,在书院里被人欺负了?”杜言薇原本想说,他这个样子,在书院里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
但要是他欺负别人,他也不会垂头丧气的了。
“没有。”杜耀宗干巴巴地说完,坐到了桌边。
“那你这是怎么了?婶子和阿婆拦路抢劫,把平安符从你身上抢走了?”杜言薇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平安符还在他腰间挂着。
“我觉得……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沉闷了半晌过后,杜耀宗才委屈地说了这么一句。
杜言薇听得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还说你没被欺负?没人打你,可是有人说你坏话,这就是被欺负了啊。”
“他们都说我没爹没娘,年纪也比他们大,到书院里念书是不要脸。”杜耀宗也没想到,到书院的第一天就会被那么多人嘲笑。
还都是些比他年纪还小的小屁孩。
他一反驳,那些小屁孩就之乎者也地和他说话,他听不懂,只能被他们嘲讽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