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看到那梯子的惨状,不由勾了勾唇。
早就提醒过她了,就是不听,这结果怨谁呢?
“你分明就是在幸灾乐祸!”杜言薇咬牙切齿,“我不用你帮忙,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杜言薇将梯子搬到一边,想加固一下,结果她还没敲两下,梯子就彻底报废了。
“看来,你又多了一堆柴火。”萧朗看到那梯子彻底没法用了,想着她应该不会再那么固执了,于是走到她身边,将她身上的茅草和竹筒东解了下来,绑在了自己身上。
杜言薇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屋顶问他:“梯子都没了,你要怎么上去?”
萧朗挑了挑眉,“这还不简单吗?”
然后他足下一点,稳稳落在了屋顶上。
杜言薇看得目瞪口呆。
他居然……飞上去了?
“我曾经找人学过些武功,所以这对我来说,不过小菜一碟。”萧朗得意地说着,却没注意脚下踩着一块青苔,脚一滑,差点摔了下来。
“小心!”杜言薇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看到他站稳,才松了口气,“还是不要得意得太早的好。”
“你这么着急地过来,是想当我的人肉垫子?”萧朗看着她,嘴角一扬。
杜言薇都没想到自己这举动会有什么后果。
她只是担心萧朗掉下来。
“我是怕你受伤会讹上我。要是那样,还不如伤的是我自己,你也没有办法讹我了。”杜言薇仰着脸对他说道。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小人?我自问从来都没做过一件对你不好的事吧?”萧朗一脸无辜。
这话倒是不假。
从她到这里起,萧朗不但没做过对她不好的事,还帮了她不少忙。
只是,她一开始觉得萧朗是个谦谦如玉的温润公子。
但后来逐渐发现他根本就不是那样。
他的心思重得很。
当初他会出面帮她,完全都是看在赵琝的面子上。
他是为了帮自己的好兄弟解决麻烦,才对她那么好的。
麻烦一解决,他就原形毕露了。
“那又如何?我仇富,不行吗?凭什么你们过那么好的日子,我却要受苦?”杜言薇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萧朗似乎被她这理由说服了,思索了半晌才说道:“可这问题目前也没有办法解决啊。只有你自己努力,才能改变你目前的处境。”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修屋顶?我给你说,这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漏水,要全部都堵上,还有那边,虽然还没有开始漏水,但需要加固一下,不然也会漏水。”
杜言薇一口气将所有漏水的地方都指了出来。
“你要还是没法找到,我让萌萌上来指给你看。”杜言薇看他有些迷茫,生怕他补错了地方。
“那只狐狸有这么厉害吗?”萧朗问道。
“萌萌,他在怀疑你,你快上去让他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杜言薇话音才落,萌萌就窜到了屋顶上。
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蔚煊,眼中满是不屑。
“萌萌,快告诉他,什么地方需要修,不要让他修错了地方,我给你做烤鸡吃。”有了萌萌帮忙,她也就不用自己在那里盯着了。
还是先把答应了要给萌萌的东西给做好吧。
杜言薇热了一锅水,然后将那只鸡抹了脖子,扔到了热水里。
“你会杀鸡?”在屋顶上看到这一幕的萧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杀只鸡而已。”杜言薇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她作为一个农妇,会杀鸡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萧朗不太明白,她什么都会,为什么会活成这样。
她似乎是从那日在赵家门口上吊之后,开始有的转变。
难道说,人真的只有死过一次,才会知道珍惜吗?
“我不会的事可太多了,这世上还没有谁是全能的吧?”杜言薇将鸡毛拔下来,扔了一地。
这些鸡毛可以留着,做几个毽子玩儿。
杜言薇将鸡毛扫到一边,就开始腌制已经处理好的鸡。
然后她将内脏也处理了,预备抄鸡杂用。
“这些你也要吃?”萧朗看着她留下的那些鸡杂,似乎有些反胃。
“又没有说要给你吃。”杜言薇处理好了食材,得了点空,就当起了监工。
“我帮你修屋顶,你总该给我点报答吧?留我吃饭,不是应该的吗?”萧朗说道。
杜言薇还真没想要留他吃饭。
谁让他是自己主动要帮忙的呢?也不是她求着来的。
这难道不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还想求回报?
“那你可就错了。若是我求你做事,我肯定不会让你白白付出。但既然是你主动要帮忙的,就别想着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了。”杜言薇说完这句,又担心自己说得太早了。
他要是撂挑子不干了,自己岂不是还得上去修屋顶?
“算了。谁让我那么好心呢?”萧朗倒是没和她计较那么多,继续忙活去了。
杜言薇看到他这任劳任怨的样子,心里自然有几分过意不去。
“好了好了,一会儿给你吃点,行了吧?”杜言薇的话音才落,萌萌就发出可反对的声音。
看着萌萌都快要炸毛的样子,她只得安慰道:“你放心,不会少了你的,我把我那一份分给他吃,行了吧?反正我还有鸡杂。”
萌萌这才罢休。
杜言薇将腌制好的鸡用荷叶包裹起来,放到了烤炉里,在一旁的炉子里煮了粥。
等到烤鸡快好的时候,她将鸡杂吵了一大盆,香味飘出去很远。
屋顶上的人闻到,都快要站不住脚了。
“你可别告诉我,这味道是你方才掏出来的那些内脏散发出来的。”萧朗都要后悔他先前做出的那个表情了。
他应该知道,无论是什么食材,杜言薇都能将它做得很好吃。
“没错。要是你想吃,我不介意让你尝一尝。”杜言薇见这天色不是很对,赶紧让萧朗从上面下来。
“就还剩最后一个地方了,马上就能好。”萧朗却没有动,仍旧在屋顶上修补,而雨,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