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昨天晚上是跟帅爸爸在一起睡觉的嘛!”
她说完,神秘的朝着南晌招了招手,“哥哥,我听别人说,男孩子跟女孩子不能睡在一起的,不然就会生小宝宝喔。”
闻言,南晚晚的脸黑的可以下雨了,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威胁的捏着她的小耳朵,凶神恶煞的问,“南早早,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幼儿园的壮壮哥哥~”早早奶声奶气的开口,好奇的看着她,晃了晃她的胳膊撒娇,“是不是嘛妈妈,你昨天是跟帅爸爸一起睡觉的嘛?”
提起昨晚的事情,南晚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轻弹了一下南早早的额头,“别乱说,妈妈只是加班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而已。”
南早早听完嘟了嘟嘴巴,清澈的眼睛里有些失望,“原来不是跟帅爸爸一起啊……”
她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这到底是有多喜欢迟西爵啊!
“好啦,你们俩乖乖的去上学,妈妈去洗个澡,我们晚上见。”南晚晚将小书包帮他们背上,而后把他们的小手交给了时闻,“麻烦你了。”
这句话说出来,倒是显得两个人有些生疏了,听的时闻心里有些酸涩,躲闪了一下她的目光,拉着两个小家伙儿出门,“放心吧。”
看着他们的背影,南晚晚伸了一个懒腰,拿着睡衣朝着卫生间走去,身上还穿着迟西爵的衣服,得赶紧换下来才是。
温热的水洒在她的身上,瞬间驱散了许多寒意,她舒服的叹了口气,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是一阵恶心,将那个刀疤脸碰过的地方搓的差点破皮。
幸好……迟西爵及时赶到。
不然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南晚晚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里面纷乱的思绪甩出去,南早早跟南晌,看起来都很喜欢迟西爵,关于自己的初衷,此时此刻,倒是有些动摇了。
她倒在身后的床上,将自己蒙在了柔软的被子,忽然想起了昨晚迟西爵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顿时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南晚晚翻来覆去的有些烦躁,怎么回事,怎么一想到迟西爵这个人,就有些心跳加速……太奇怪了。
她这么翻腾了一阵,最后也就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本来以为这一觉会睡的很踏实,不过却罕见的开始做梦,而且,梦到了东西都是五年的。
在梦里,她回到了那个酒店里面,跟现实不同的是,她可以清晰的看见迟西爵的脸,就在她的上方,一向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些红晕。
他的薄唇微张着,而后吻了下来。
南晚晚躺在那里,浑身都带着火焰,她奉献出自己的全部,迷蒙的跟着身上男人的动作律动,红唇里发出难耐的哀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脸红心跳。
就在迟西爵到达极限的时候,她也快要到达愉悦的顶点,这一刹那,她的耳边,都是摄人心弦的哭嚎声,那是她的声音。
南晚晚一愣,脑海里的她跪在自己父亲的病床前,撕心裂肺的哭着,拼命的叫着床上那个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的人,整个世界就此崩塌。
她呜咽着,狠狠地一口咬在了迟西爵光滑的肩膀上,迟西爵看都没有看她,从身后的枕头那里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猛地朝着她刺了过来。
“不要----”
南晚晚猛地睁开了眼睛,浑身都是粘腻的汗珠,额头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打湿,沾在皮肤上异常的难受。
她的心跳像是上了马达,头疼的快要炸了。
南晚晚揉了揉眉心,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平复一下极速跳动的心脏。
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寒意洒满了整个卧室,大开的窗户前面已经积了一滩小小的水。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看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刚才的梦,太过真实,那种潮水一般上涌的悲伤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昏暗的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外面雨落下的声音。
南晚晚坐在那里,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五年之前,父亲的死和那些屈辱,这五年里,她都在尝试着释怀,尝试着放过自己。
可是答案是不能,她根本忘不掉,也不可能忘掉。
忽然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时闻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晚晚,你醒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过去打开了门,强撑着笑了笑,“醒了,孩子们呢?”
“太晚了,他们都先睡觉了。”时闻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为了孩子。”
“行啦。”南晚晚朝着他的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这些话听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知道了。”
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墨色的头发投下了一些阴影,遮住了脸上的情绪,只是瘦小的身体站在那里,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保护。
鬼使神差的,时闻朝前伸出了手臂,轻轻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南晚晚就已经整个人愣在了那里,“时闻,你……”
“你别误会!”他赶忙放开了自己的手,双手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着她慌乱的解释,“这是朋友之间的拥抱,我看你那么憔悴,想鼓励一下你。”
时闻快速的说完,就猛地转身离开,丢下了一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南晚晚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这么慌张做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
她过去关上了窗户,去看了一下两个孩子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很快的过去,第二天一早将两个孩子送到学校以后,南晚晚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公墓。
公墓的位置在山顶,车都有些上不去,后半段只能她自己走上去,南晚晚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到达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墓园里面弥漫着一阵冰冷的气息,她站在那里,将自己准备好的菊花放在了一个石碑前,双腿一弯,就直直的跪在了那里。
“爸!”这个亲切的词语刚一出口,她的泪水就砸在了地上,“女儿不孝,这五年来,我都没有来看过您。”
南晚晚弯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擦了一把眼泪,“二不孝的是,女儿没用,现在还没能查清楚您当年去世的内幕,我觉得……我觉得您的身体这么好,不会忽然……”
她没有再说下去,声音哽咽不已,“所以,我回来了,这就是我的三不孝,我没听您的话,永远待在国外。”
“那样的话,我怕等到我也走了,没有颜面去见您,请您原谅…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这句话说完,她几乎已经是泣不成声。
脑海里还是父亲的音容笑貌,仿佛从未离开,可是冰冷的现实却告诉她,这都是她的幻想,她的父亲,永远也回不来了!
“爸,我好想你。”南晚晚不住的抽噎着,“我真的好想你啊!”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她的声音飘了很远才散去。
南晚晚跪了很久,起身的时候膝盖都几乎已经疼的站都站不稳,她扶着旁边的石柱,勉强靠在了那里。
“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南晚晚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谁。
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过刺耳,南柔月!
南柔月戴着墨镜和口罩,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上有些不屑,“想不到你还舍得过来看看你这个可怜的父亲,不知道他看到你这个白眼狼,该是多么生气啊!”
“五年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她们上次在餐厅见过一次,南柔月可是时时刻刻记着那个时候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只是一眼,就已经再也忘不掉,她南晚晚凭什么可以独占?!
她不配!
只有她南柔月才配跟那个男人站在一起。
“你别一口一个白眼狼,要说白眼狼,你才是实至名归,我可比不上。”南晚晚的神色冰冷,握紧了手指。
五年前的事情,他们忘了,可是她永远不会!
听她这么说,南柔月摘下了墨镜,得意的笑了笑,“你现在还这么恨我,还是忘不掉五年前的事情,是不是还是不甘心啊?可是没办法,你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五年前她会输给自己,五年后的今天,依旧也会。
想到这里,南柔月的脸上有些得意。
“柔月!你等等我。”一个女孩从南柔月的身后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臂,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不错。
女孩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南晚晚,忽然噗嗤一笑,略显可爱的脸上却带着尖酸刻薄的笑意,“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被你们逼走的南晚晚?”
“是啊。”南柔月拿着墨镜指了指她,像是在谈论一件笑料,“在自己父亲死的时候还在酒店跟别的野男人你侬我侬,现在还有脸来这里,你说好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