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走远了还看呢?”他说着,微凉的手指过去挑起了她的下巴,淡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愠怒,“不舍得?”
南晚晚秀眉微皱,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错觉一样,她竟然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一丝醋意。
“昨晚的时候……”她咬紧了下唇,回想起那些恐怖的瞬间还心有余悸,“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迟西爵的话,可能她现在早就已经性命攸关了。
迟西爵的目光落在了她脸颊上面的纱布那里,轻轻用手碰了一下,她就疼的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让他立即缩回了手,正视着她的眼睛,“真的感谢我?”
“真的谢谢你。”南晚晚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垂眸躲避着他的目光。
她的话音刚落,迟西爵就弯腰凑到了她的面前,鼻尖几乎可以碰到她的,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如墨一般的眼睛里像是盛了碎钻。
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南晚晚连他耳边细小的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吞了一下口水,心跳像是上了马达一般不受控制的开始加快,情不自禁的就退后了一点,尽量神色如常,“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迟西爵我警告你,别以为……唔。”
南晚晚的话还没有说完,喋喋不休的唇就被人给堵住。
迟西爵盯着她的眼睛,长睫如同欲飞的蝶,轻轻的在她的唇上轻啄了几下,唇边含着醉人的笑意,“既然要感谢我,那就拿出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我……”她的脸蹭的一下红到了耳根,伸手想把他推开,却被人趁机抓住手腕顺势倒在了床上。
迟西爵弯了弯眼睛,惩罚一样的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而后就轻易地捏着她的下巴攻陷了她的一方城池,在她的昙花小口中肆意的品尝着属于她的味道。
她的身上本来就有伤,又被男人压在身下,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迟西爵越吻越深,微热的舌尖划过她的唇边,灵活的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挑逗的她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应,一来二去之间,就变成了两个人的拥吻。
他们之间的温度迅速上升,迟西爵抱着她的腰,修长的手指逐渐上下游移着,他的指尖像是带着火苗,灼烧着南晚晚仅剩不多的神志。
她无力的将他往外推,却又像是欲迎还拒,“别……唔,别这样……”
“早早……别推开我。”迟西爵低头在她的脖子上面轻咬了一口,而后手指在她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揉捏,这立刻引起了身下女人的一阵战栗。
就是这个动作,猛地让南晚晚愣怔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仿佛迅速分裂瓦解,倒退回了五年前的那个酒店里面,她神志不清的那个男人在床上纠缠了一晚,也就是因为他,她才落得个放荡的名号。
才赶不上守在自己父亲病床前的机会,才会被南柔月给那样羞辱。
想到这里,她的心底立刻蔓延出了一阵恨意,猛地将迟西爵给推开,湿漉漉的眼睛里面满是防备,“迟总,请自重。”
她的身体还有些发软,颤抖着手臂拉上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迟西爵被打断的有些不悦,一张俊颜黑的可以掐出水儿来,不发一言的坐在她的床边。
阳光照在地上,病房里面沉默的有些压抑,最后还是迟西爵忍不住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境地,他看着南晚晚,一字一句的开口,“南晚晚,我问你,我真的……是他们的爸爸吗?”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还是想要一个承认,前几次南晚晚都在逃避,几乎没有认真的回答过。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南晌说的,都是真的。”南晚晚没有看他,声音里面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迟西爵挑了挑眉,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是还是不是,我要你告诉我。”
她看着面色凝重的迟西爵,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心里千万种情绪掺杂而过,最后只说了一个字,“是。”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再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两个孩子跟迟西爵,一定要保持距离!
上次的事情她已经怕了,如果再来一次,她可受不了。
听到她的肯定,迟西爵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眼里带着些期待的光芒,“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来让他们跟我相认?”
他的孩子,跟南晚晚之间的孩子,还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不必。”她几乎没有犹豫,“既然这么多年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那么今后也一样,虽然迟总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不代表这样你就可以插足我们的生活。”
“我们现在就很好,不需要多出一个人。”
闻言,迟西爵的眸子里酝酿着些许怒意,这个女人的意思,不就是让他滚的远远的,不要来打扰他们吗?
想到这里,他的理智瞬间被怒火给切断,浑身散发而出的戾气有些慎人,猛地将南晚晚按在了身后的床沿上面,“你这是什么意思?再给我重复一次!”
他找了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知道了现在的一切,南晚晚又说出了那样的话,分明就是要与他划清所有界限,不可能!!
她休想。
南晚晚处变不惊的看着他的样子,“我已经说过了,迟总想必也一定听得很清楚,离我的孩子远一点。”
“那也是我的孩子!”迟西爵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紧握的手背上面青筋毕露,昭示着主人的怒气。
“如果我说不是,没有人会承认。”
她说的异常的清晰,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迟西爵的眼睛,在孩子的问题上,她不会退让一丝一毫。
眼前的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切,以后,她一定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迟西爵的怒意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偏偏又拿她无可奈何,憋在胸口甚至有些疼痛,这几重的作用之下,他猛地大吼了一声,紧握着的拳头就朝着她的脸颊而来。
南晚晚本能的闭上了眼睛,耳边却略过了一阵劲风,而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她吓的打了一个冷颤,慢慢的睁开眼睛,刚才还近在咫尺的迟西爵早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她旁边的墙壁上沾了一些血迹,血珠顺着迟西爵修长洁白的手指滴在了地上。
南晚晚皱眉,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一个字。
迟西爵猛地甩上了门,医院里面的嘈杂让他更加的烦躁,他径直去了医院的后花园,找了个地方坐下。
那里一般都是病人休息放松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太多人。
他坐在那里,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尊精致的雕塑,如果忽略他紧紧拧在一起的眉。
迟西爵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想不通,为什么一提到孩子跟他相认,南晚晚的反应就那么大。
难不成,她始终不能接受自己?
还是她的心里另外有人。
他越想越烦躁,一支烟很快就已经燃尽。
迟西爵在这里坐了很久,当天边泛起了金色的残阳才回到病房。
他回去的时候,南晚晚正在闭着眼睛休息,听见动静并没有睁开眼睛。
病房里面的气氛尴尬而又压抑,迟西爵坐在她床边,也是一语不发。
夜悄悄的降临,外面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医生给南晚晚上了晚上的点滴,因为太安静的关系,她躺在那里可以清晰的听到水滴的声音。
她抿了抿唇,悄悄抬眼朝着迟西爵看去。
只见他环抱着双臂靠在那里,眼睛轻轻的闭着,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究竟睡着了没有。
她收回目光,想起下午的事情就有些本能的抗拒迟西爵。
感谢他是真的,但是绝对不会相互抵消。
南晚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夜越来越深,因为她住的是单人病房,所以里面的设施还是挺齐全的,几乎平常需要的东西都有,包括沙发跟电视。
但是迟西爵就坐在她的床边,像是睡着了一样。
病房里面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忽然,病房的门慢慢的被人给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个医生打扮的人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而后快速的闪身进去。
他简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借着窗外的月光,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南晚晚的病床边。
迟西爵坐在那里,虽然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这个男人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这让他有些紧张。
这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针管,里面装着半支透明的液体,他屏住了呼吸,抬手朝着南晚晚的注射剂里面扎去。
就在亮晶晶的针尖要刺破注射剂的时候,他猛地传来了一声哀嚎,还来不急反应,就已经倒在了地上,针管飞出了很远。
迟西爵站在那里,神色冷峻的看着他,薄唇轻启,声音带着令人颤抖的寒意,“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