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建此时呵斥霍铭川的理由就是他曾经为了追求霍铭川母亲做过的事。老爷子仿佛是想起曾经的事情,以现在的眼光再看霍延建,心中悲愤难平,听见霍延建说话,他就更加的生气。
霍延建的心里准备了很多的说辞,都是为了应对老爷子待会偏袒霍铭川,谁知老爷子竟然出乎他的意料,没有和他一直争辩。
当然,他也不知道老爷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用那种悲愤难平的目光看着他。
站在霍延建身后的霍云川一脸茫然,一脸无辜地望着老爷子,试图掩盖自己的目的,从而制造的假象。
真以为他这么做,老爷子就会忽略他的存在?
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比谁都清楚霍延建现在已经被姚依兰和霍云川洗脑,对自己的亲儿子不闻不问。
空气仿佛是凝固了几秒,霍延建正打算开口,老爷子突然抬手拦住他,淡淡地说道,“霍铭川现在做的糊涂事,你以前也做过,你自己不知道?”
闻言,霍延建顿时沉默不言。他知道老爷子话中的意思,但霍云川不知道。
霍云川心里直打鼓,他火急火燎地赶回家里,把消息说给霍延建听,可千万别因为老爷子随口几句话就让霍延建打消把霍铭川弄出公司的念头!
然而此时,他只有干着急,他在老爷子面前根本就没有话语权,更何况还是牵涉到霍铭川,他可是老爷子最宝贝的孙子,别说外人,就连霍延建动一下霍铭川,老爷子都要狠狠地教训一顿。
假设想伤害霍铭川的那个人是自己,教训一顿就别想了,严重的话可能会把自己赶出霍家,更别提以后拿到霍家的财产。
霍云川有自己盘算,想到如此,他只有幽幽地叹口气,想要动霍铭川,那必须得等老爷子死了之后。
只有到那个时候,在整个霍家,还有谁敢帮霍铭川?霍延建的心是向着他们母子,没了老爷子保护的霍铭川,在霍家什么都算不上。
“霍云川!”
霍延建抬手推了一下发呆的霍云川,“爷爷叫你,你在干什么?”
霍云川连忙回过神,“爷爷,我刚才在想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我看你是在心里盘算要怎么对付铭川吧?”老爷子说话很直,瞬间让霍云川有点下不来台,他犀利的视线直直地盯着霍云川,对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他一句话都不相信。
“你就把你在公司听见的传言都说给爷爷听,好让爷爷知道霍铭川在公司都干了什么。”霍延建义正言辞地说道,仿佛霍铭川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老爷子瞪了一眼霍延建,“注意你说话的语气,铭川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做事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需要通过别人的口中去了解?”
“爸,你看见的只是霍铭川故意想让你看见的,而那些你看不见的东西,自然……”
霍延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爷子冷厉的语气打断,“自然什么?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这是一个作为父亲该说的话?”
要说刚才老爷子兴许还有兴趣来听听霍延建想在他面前说霍铭川什么,现在他是彻底不想听了,这两人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可以让他安心的话。
他们俩每次组队来找老爷子,除了告状就是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对于公司未来的路之类的事,是提不出半点有用的意见。
“铭川的事,我会给他打电话了解,你们现在可以出去了。”老爷子直接下了逐客令,弄得霍延建敢怒不敢言,又极其的尴尬。
无论霍延建和霍云川在听见老爷子的话后有多么的愤怒,都无法改变他们心里的计划被老爷子一句话就打碎了。
“都出去,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老爷子见他们俩还不愿意离开,态度就不由得冷下来,瞪着这对父子,直摇头。
管家见老爷子的确有些疲惫,也不愿意让他们再打扰老爷子的休息,便将他们俩请走。
霍延建可以说是三步一回头,大脑不停地在思考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老爷子相信他的话,或者让老爷子别这么偏心霍铭川。
事实证明,也许只有他和姚依兰离婚,老爷子对他的态度或许会稍微的好一点。
等他们俩走后,管家再回来,就看见老爷子脸色疲惫,靠在椅子上,放在扶手的手指正在微微地颤.抖,管家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道,“老爷,你身体不舒服?我马上给铭川少爷打电话。”
“不用,这都是小毛病,不要惊动他了。他们最近遇见的事已经很糟心了,别再去让他们担心。”老爷子紧紧地抓住扶手,动作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坐姿。
老爷子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都这么晚了,我要是再不去,她准该生气了。”
闻言,管家嘴角微微上扬,“老夫人从来都不会生老爷的气啊。”
老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随后让管家扶着他,朝着别院走去。
老夫人身体不好,需要在幽静的地方静养,所以她住的地方是老爷子特意让人建造的,周围十分的清幽,就在老宅不远处,为了方便,他还特意修通了一条路,专门连通两处。
老爷子到别院的时候,老夫人正坐在伞下,望着天边火红的天空,微微闭着眼,嘴角上扬,白丝缠.绕,夏风迎面扑来。
“老爷。”专门照顾老夫人的佣人看见老爷子,便笑吟吟地喊了一声,惊扰了老夫人。
老夫人睁开眼,即使年龄使她的容颜已经不复从前,但那双清透明亮的双眼却依旧带着少年时代的光芒,让老爷子每次望进那双眼睛,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经两人相爱的事。
“丫头好了点吗?”老夫人的手被老爷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丫头来看望她了,虽然她在此处静养,对外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有时候难免会从这些佣人的口中了解一点。
她只知道叶笙似乎是住院了,但还不知道叶笙已经流产。
这件事老爷子并不打算说出来,这几天她的情况越来越差,医生开出的药已经换了两次,效果都越来越不显著。
“兴许丫头最近忙呢,等她忙完了就会来看我们。”老爷子柔声地安慰妻子,看着妻子两鬓的白发,忍不住伸手将风吹散的头发撩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