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影快要靠近童倩时,薄靳凌大掌一挥,将童倩挡在身后。
“嘭!”意料之内,他应声倒地。
童倩伸手将对方拉住,才避免薄靳凌头着地。
“你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放心吧。”薄靳凌捂着肚子,故作轻松看着童倩。
童倩满脸紧张的看着怀里的男人,又抬头看向颓然的莫少成,眼底布满恨意。
许久不见莫少成,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消停些了,竟没想到,对方仍旧不愿放过她。
既如此,那她也没必要忍着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语气平静,“请问是警察局吗?这里是星耀酒吧,有人行凶,麻烦各位了。”
这一次,人赃并获,莫少成应该不会那么轻易逃脱了吧?
“你个贱女人!你疯啦!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见状,莫少成猩红着双眼,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再次朝着童倩扑了过去,薄靳凌下意识将童倩推开,直起身子,挡住莫少成的进攻。
“呃!”薄靳凌眉头紧皱,缓缓倒下,同时依旧紧抓莫少成,生怕对方伤着童倩。
莫少成眸底划过一丝恐惧,双手忍不住颤抖,扔下刀子,用力推开薄靳凌,直接逃离现场。
“薄靳凌,快来人呐!救命!”
鲜血浸湿整个衣衫,这一幕让童倩触目惊心,她哆嗦着抱住薄靳凌,朝着路人大声呼救。
此时的她眼睛里看到的全是鲜血,完全没了主张,只能用手捂着薄靳凌腹部的伤口,期待奇迹发生。
浓稠的血液从指缝划过,童倩感受着这股黏腻,心里越发没底,目前,脑子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她下意识拨通蒋寒临的号码。
“喂,请问是谁?”一道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童倩移动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开口询问,“我找蒋寒临。”
“哦~寒临啊,他在洗澡,你一会儿再打来。”
女人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针一样扎进童倩心里。
她猛然一惊,立刻掐断电话,再次没了主张。
“我没事,不用太紧张。”薄靳凌血色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的开导童倩。
看着对方吃力的模样,憋了许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一定要撑住。”
“放心,我会的,今天的工作你还没完成,我肯定得撑住。”薄靳凌嘴角用力扯出一丝弧度,故作从容。
可再怎么努力,他依然控制不住的缓缓闭上双眼。
“薄靳凌!薄靳凌!你醒醒!”童倩再次放大声音,企图叫醒对方。
可不管她怎么用力,薄靳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便紧紧抱住对方,手掌轻柔的拍打着男人的肩膀,直到救护车到达,她才强行拉回自己走丢的神经,踉踉跄跄起身,钻进救护车里。
“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他的命,拜托了,真的拜托。”薄靳凌被带到手术室,童倩站在走廊外面焦急等待,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祈祷对方手术成功,度过危险。
刚才,若不是薄靳凌拼死阻挡,现在躺在里面的定然是她,所以,只要薄靳凌能够醒过来,让她干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况且,这本来就是冲她而来的灾难,怎么能让薄靳凌平白无故的受罪呢。
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童倩越发紧张的踱来踱去。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冰冷的声音,更添几分凄凉。
“医生,他怎么样了?”等了许久,医生终于走出手术室,童倩迅速跑过去,焦急询问。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真的吗?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吗?”童倩一脸的不可思议。
薄靳凌刚才明明留了很多血,她害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童小姐放心,不过,病人这段时间确实需要注意休息。”医生提醒童倩。
“好,多谢医生了。”
薄靳凌被推出手术室,童倩跟着进了病房。
待所有人离开,她便坐在椅子上,紧紧的盯着对方稍微恢复血色的脸庞,心底一阵空落落的,对于刚才对方下意识的举动,她真的很感动,但是,同时又觉得自己欠了对方很多,怕是一时半会儿还不清了。
同时,她对莫少成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想起男人刚才那副恶劣的嘴脸,她起身出了病房,重新打电话询问警局,“请问你们抓到那个行凶者了吗?”
“为什么会让他跑掉,你们知不知道,这样的人逃出去会给这个社会增加多少危险?”童倩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明明都已经及时报警了,竟然还是让那个该死的男人逃走了。
以她对莫少成的了解,对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挂断电话后,童倩收起不满,重新进入病房,照顾薄靳凌。
目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尽快让薄靳凌恢复正常,并且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
否则,她怕是这辈子都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了吧。
在安静的病房待着,童倩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很多,一阵困意袭来。
她便起身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醒过来,查看薄靳凌的状态。
男人的脸色似乎更有血色了些,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我一会儿要去上班,麻烦你好好照顾他。”她对着进来的看护小心嘱咐道。
“放心吧,童小姐,我一定会的。”
“麻烦了。”
童倩冲对方点了点头,离开病房。
出了医院,她直接打车回家,经过昨天那么一出,纯白的外套已经血迹斑斑了。
就连出租车司机看她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恐惧。
她倒也懒得解释,反正,很多时候,人只会在乎他们的第一感受,认知一旦形成,便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
回到蒋家别墅,她直接进门,看着冷冷清清的大厅,她瞬间松了口气。
“去哪了?”
刚刚松了口气,准备上楼,一道凌厉的质问声便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