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汩汩的鲜血流出，染红了少女的双手，洁白的连衣裙上都是血迹。
她拿着刀子的手瞬间颤抖不已，少女不知所措。
“慕慕。”
“慕慕。”
“慕慕。”
她看清了，那是少女慕怡昕。
一个白衣少年，逆光而立，站在巷口，恍如天神一般。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觉他气质干净，是上帝最美好的杰作。
“慕慕，你把刀给我。”她看见一个少年接过了她手中的刀，然后将刀扔在了地上。
少年拉着她的手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很远的地方，但她的手上，身上全都是血迹。
入目的是猩红一片，她浑身都在颤抖。
“慕慕。”
“慕慕。”
“慕慕。”
是司一一的声音。
慕怡昕从梦中惊醒，周身大汗淋漓，一双眼睛里盈满了泪水。耳边，是司一一温柔的呼唤。
“慕慕，慕慕。”
慕怡昕呆愣地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泪水沾湿了整个枕头。她回头看着一旁的司一一，抬起手，感觉自己的双手仍是布满了鲜血，心中惶惶不安，心有余悸。
“阿一。”她伸出细嫩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声音里还带着颤音，仿若受刀到惊吓的小兽，“我刚刚梦见自己杀人了。”
司一一紧紧地抱着她，大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温柔的说道：“不怕不怕，那只是你做的噩梦。”
“真的是噩梦吗？/”慕怡昕将信将疑，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以为那就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司一一抱着她，声音极尽温柔，耐心地安慰：“是，那只是一个噩梦。”
“可是阿一。”慕怡昕抓着他的背，声音有些发紧，“那个梦境真的太真实了，我梦见我把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一个彪形大汉的身体，我白色的连衣裙上都被鲜血染后，就连小巷的石板上也都是暗红的血色。”
慕怡昕的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不断地渗出冷汗。
司一一将她额头的汗水擦去，温柔地抚摸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让灯光照进她的瞳孔，她这才有了一丝丝的真实感。
“慕慕，那不是真的，那只是梦。”他将她抱起来，搂在自己的怀中。
慕怡昕愣愣地坐在他的怀中，眼神定定的。
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呢，那锋利的刀刃，那鲜红的血液，那被血染红的白，都是那么的真实，怎么可能是噩梦呢。
司一一抱着他走出来卧室，到了客厅，给她喂了些温水，又安抚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安定下来，身上不再颤抖。
她已经没了睡意，刚刚的那一场噩梦，已经将她的三魂七魄吓去了一半。她窝在司一一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才有了一丝丝的真实感。
“阿一。”她拽着他胸口的衬衣问道，“如果我真的杀人了怎么办？”
司一一回答的非常快，且果断冷静，“毁尸灭迹。”
听到答案，慕怡昕内心一惊。他回答得迅速又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不怕坐牢吗？“她问。
司一一低头，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团熊熊的烈火，认真且坚定地望进她的眼中：”慕慕，我可以去坐牢，但是你不可以。”
闻言，慕怡昕的内心一暖，她何德何能，能够拥有这般美好的司一一。
她笑，搂着他的脖子说是要去劫狱。
但是司一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给她热了一碗牛奶，哄着她喝下，就把她抱到了床上，想要让她继续睡觉。
刚盖好被子，脚还没有抬起，就被慕怡昕拉住了袖子：“阿一，我害怕，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司一一没有丝毫的犹豫，应了一声好。
慕怡昕把自己的身子往里床里面挪了挪，司一一上床躺在了她的身边。她很自然地就靠近他的怀中。
“睡吧。”他将她搂在怀中，口中是最温柔的声线。
慕怡昕在他好闻的气息总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慕慕。”
“嗯？”
她听见他在叫她，柔情似水，“怎么了。”
“没事儿。”司一一吻了吻她的额头，“就是叫叫你，快睡吧。”
躺在他的怀中，她总是可以很快地入眠。只是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司一一在亲她。
好在，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飞帝都。
两人下了飞机之后，从停车场取出车来，一路上了机场高速。
在飞机上慕怡昕睡了一个小时，但是精神还是有些不济，兴致缺缺地看着周围飞速而过的景物。
“我先送你回去。”司一一递给她一瓶水让她喝。
慕怡昕接过，问：“你呢，不回公寓。”
司一一看了一眼手表：“今天霍医生正好没上班，我去他那边把慕小喵接回来。”
捏了捏眉心，慕怡昕说道；“一起去。”
帝都这几日是秋冬交接之际，天气已经明显地变冷。红灯的时候，司一一从后座拿出一个小毯子，盖在了她的腿上：“不累吗？”
慕怡昕朝着他笑了笑：“还好，这几天都没见慕小喵，都有些想她了。”
闻言，司一一没再说话，只是脸色有些许的郁郁。
他存了心思让慕怡昕多休息会儿，在路上的时候车子开得很慢，等到霍承泽家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慕怡昕在副驾驶座上睡得有些迷糊，司一一摸了摸她的脸，感觉有些热度，可能有些发烧，就给她打开了一点窗户透气。
听见车窗下降的声音，慕怡昕醒了过来。
“到了？”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司一一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叮嘱道：“我先去找霍承泽拿慕小喵，你呆在这里不要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我等你，你去吧。”
司一一下了车，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霍承泽的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便被接了起来。
“你把慕小喵给我送出来。”开门见山。
霍承泽有些惊讶：“哟，这么快就到了啊。”
“嗯，我就在你家门外，你出来就看到我了。”
霍承泽啧啧一声：“你那只猫，该不会是性别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