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发现,她家司医生像是一个百宝箱一般,身上有好多她没有发现的技能。越接触就越发现,他实在是难能可贵。
司一一点头:“你想要吗?”
这种洗衣液本来就是为了她配置的,当初她的皮肤有些娇嫩,其他的那些洗衣液总是会引得她皮肤身上起小红点,她又不喜欢那些没有味道的皂荚,喜欢衣服都是香香的,所以他就为她制作了一款洗衣液。
后来,他也渐渐喜欢上了用这一款,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没再换过。
当初在耶鲁读博的时候,霍承泽还总是嘲笑他,一个大男人的身上总是会有女生的清甜味道。
只是谁都不知道,只有闻着这个味道,他才能忍住,让自己不要去找她。那样,她才是安全的。
“想要。”慕怡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回帝都我就重新给你配几瓶。”
司一一开着车带着慕怡昕往酒店赶回去,暮色刚至,人间烟火气息开始渐渐地在街巷中展示出来。路边的小商小贩都开始弄好了自己的摊位叫卖。
慕怡昕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街边形形色色的小吃,那些诱人的味道慢慢地就飘进了她的鼻尖里。
“阿一,我好想吃那边的烤串。”她回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司一一,乞求般地说道,像是慕小喵撒娇时的样子。
司一一看着前面的路况,然后测过头来,拒绝道:“慕慕,你的胃不好,不可以随便吃街边的小吃的。”
这段时间他好不容易给她控制饮食,胃已经好了许多,日常里,这种街边小吃是不会允许出现在她的饮食菜单里的。
闻言,慕怡昕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声音软了下来,手抓着他的外套的袖子:“好阿一,就吃一点点,就一点点,我绝对不会多吃的。这段时间我都有好好地听你的话了。”
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口气像是江南女子般的吴侬软语,他瞬间就没有了抵抗力,只好妥协道:“那就只能吃一点点。”
“我保证,绝对只吃一点点。”她将自己的手竖起四根作发誓的样子,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宛如孩童一般纯真可爱。
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先停车,你不要着急。”
司一一寻了一个地方,将车停了下来,本想让她在车上等着自己,但是慕怡昕便要下来,执拗不过,就只是让她在一个地方等着自己,他去把烤串买回来。
慕怡昕想要吃的那家烤串有很多排队的,司一一就站在那里排队。他一身白衣黑裤,在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也十分地醒目。
偶尔会有几个胆大的女生上前搭讪,他也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回绝了。
他回头,望向她。她的眼睛正好与他的眼光交汇,两个人相视一笑。她到底是有多幸运,这辈子才会遇见这么美好的司一一。
到底是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好事,积了多少的福报,她才能够和他相爱。
“小姐,要不要画画像?”一位流浪画家走了过来,他刚刚在远处就望见这位戴口罩的女子即使半遮着面容也气质斐然。如今走进一看,果然是气质非同寻常。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自有一派风华。
慕怡昕回头,眼前出现一个身着旧款绿色军大衣,面色沧桑,留着长长的胡须,身后背着一个画板的中年男人。
看样子,是个流浪的画家。
她摇了摇头,回绝了。
流浪画家眼睛暗了暗,然后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打扰了”就转身离开了。
江北已经是冰天雪地,但是流浪画家的脚上趿拉着一双军绿色的行军鞋,脚上生了冻疮,有的地方有些血迹已经干涸了,他的脚也有些微跛。
“等一下。”慕怡昕叫住了他,“可以请你帮我画一幅吗?”
流浪画家停下自己的脚步,回头,疑惑地望着她,“画你吗?”
“你可不可以帮我画一下我的男朋友。”慕怡昕指着不远处那个高挑的身影,“就是那个穿白外套,黑裤子的男人,最好看的那一个。”
“好的。”流浪画家忙不迭地应道。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白衣黑裤的男子站在人群中,身姿卓越,气质斐然,确实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流浪画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马扎放在地上,然后拿出画板,望着不远处的人开始动笔。
他画的是速写,一般很快就可以抓住人的特征。但是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即使是戴着口罩也可以看出难以阻挡的那种精致感。
他的整体,感觉每一处都是重点,每一处都是特点,他甚至有些无处下手。他画过的人不少,但是第一次感觉到这般的为难。
只因为,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站在那里,就已经是美好地像一幅画了。
等到流浪画家块收尾的时候,司一一已经买完了烤串,正端着盒子往这边走着。
一幅画是二十块钱,慕怡昕拿了一张五十的递给流浪画家说:“不用找了,我很喜欢你的画。”
流浪画家没有说话,从自己陈旧的军大衣里掏出了一个钱包,钱包已经被磨掉了皮子,有些破破烂烂的,他掏了掏钱包,又掏了掏自己的裤子口袋,总算是凑齐了三十块钱给了慕怡昕。
望着皱巴巴的三十块钱,慕怡昕嘴角勾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谢谢你。”
流浪画家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跛着脚离开了。
司一一拿着东西回来,看了一眼离去的流浪画家,问道:“你让他画了什么?”
慕怡昕将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给他看,只是自己感叹道:“他画的真好看。”
刚刚她一直看着画家在作画,虽然是速写,但是,这个画家是真的抓住了司一一的特点,将他身上那只卓然超群的气质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牵着她回到了车内,将买来的烤串放在一边,司一一拉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慕慕,刚刚那样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