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查出他的踪迹。”司穆瑾蹙紧剑眉,丢下这句死命令就挂掉了电话,面前云雾缭绕。
身旁已经落了不少的烟头,他神情有些落寞。也只是闷闷地,背影有些寂寥,像是被许多烦心事压着一样。
……
安歌一醒过来,头就疼得不行,里面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着一样。她晃了晃脑袋,一时间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有些没回过神,手触碰到一抹温热,安歌愣了一下侧头一看,小人儿蜷缩在她的旁边正在熟睡着。
模样很是乖巧,姿势如同小时候一样,从未改变。安歌的心软了下来,帮小宝扯了扯被子。
小宝也醒了过来,有些睡眼朦胧,看到妈妈醒了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妈妈,你有没有不舒服?”
第一反应就是询问安歌情况,这让她心头一暖,涌入一股暖流。“我没事。”安歌顺手揉了揉小宝的头。
好像因为工作繁忙,好久都没有跟小宝这么亲密了,常常因为工作的事情,忙到大半夜。
回来小宝早就睡觉了,所以好久都没好好聊过天了。安歌心里有些愧疚,也没注意到忽略了孩子。
安歌没有联想到司穆瑾,只是以为是小宝找人把她找了回来,于是干脆躺在床上跟小宝聊起了悄悄话。
“妈妈,你因为什么跟爸爸吵架。”小宝揪着被子,闷声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让安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她在斟酌着语句。
还没等她回答,小宝又继续说道:“也许你跟爸爸有些误会…”
安歌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心中酸涩无比,她先前想过很多次都以为是误会,为他各种辩驳。
最后事实还不是打了她的脸,“不是误会,小宝乖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些事情妈妈都会处理好的,不用你来操心。”安歌轻声安抚着小宝,强忍着心里的难过。
她和小宝都需要时间去适应吧,小宝听了她的话,微垂下眼帘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爸爸是怎么受伤的。”
小宝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安歌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知道。
好奇有些抓心挠肺,安歌没有阻止小宝,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爸爸是被坏人所伤到的。”从小宝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解释,安歌觉得有些好笑。
一开始并没有当真,但小宝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是之前伤害我们的坏人…”
伤害他们的坏人,安歌仔细一想就联想到了司凤图,也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但司穆瑾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甚至彻底瞒住了她,安歌真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要是小宝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件事就前后矛盾了,司穆瑾不是冷血无情,连他们母女性命安全都不顾吗,怎么又会去找司凤图报仇。
安歌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里,走不出来了。“小宝,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之前知道的。”小宝故意随口敷衍过去,为了不让他们两人怀疑到自己身上,真是费尽心思。
安歌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真相扑朔迷离,一下子又好像抓不住了一样。正当她还在思考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她刚好对上司穆瑾的视线,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眼底平淡无波,仿佛永远别人都看不懂其中的情绪。
安歌略略惊讶,怎么司穆瑾也在这,想到昨天崩溃离开的事情,现在有些尴尬。
她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司穆瑾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提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给她递了杯水。
“醒了?”
安歌接过了水杯,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有些忍不住的膈应。但事情的真相还没弄清楚,她有些不甘心。
“早餐做好了。”
小宝像是跟司穆瑾心灵相通一样,难得主动出去吃早餐,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空气飘着一股尴尬,安歌闷闷地喝着水,一言不发,脑子还发疼转不动,有些不想思考。
司穆瑾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一座大佛一样,也不愿意挪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最先破功的还是安歌,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她主动开口道:“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司穆瑾挑了挑眉,大概是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安歌更加窘迫了,她捏紧了杯子。
总有种感觉是,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还笨拙地跟着提示跑,实际上连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她都还没有看清楚。
“去吃早餐。”司穆瑾说的话简短无比,像是在刻意回避着她的话,这个男人自从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后。
就变得特别的难以捉摸,好像经历了很多,这种感觉让安歌特别的难受,她咬了咬牙还是拉下脸问了出口:“司穆瑾,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吗?”
随即安静了好几秒,安歌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人心里在想什么,能看穿她的伪装。
司穆瑾顿了许久,才回应她的话:“你想知道什么?”他的心无比想要解释这一切事情,但理智压抑着他,让他无法开口。
这样的态度令安歌更加看不懂了,她站起身,与司穆瑾的距离拉近了些,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我想知道很多事情,你能都告诉我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在帝都的时候,我跟小宝面临着被追杀的危险,你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不顾我们母子的安危。”安歌指尖微微发颤,还是将梗在心里这根刺拔了出来。
她迫切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即便那个答案可能跟她的认知一模一样,那安歌也想把事情弄的一清二楚。
司穆瑾垂眼能够清晰捕捉到她迫切的情绪,喉间微微发紧,他其实后来知道时,已经迟了,他一直没有主动解开这个误会,是他也找不到理由宽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