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桑希呼出一口气,像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去,接着顿了顿继续说道:“小歌,其实你跟陆总是什么关系啊,我觉得你们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眼里带着几分探究和在意,安歌心中了然,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还说相信我才帮我出头的吗?”
桑希的话一噎,脸色有些发僵,不知道如何将话圆回来,她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是…我是相信你啊,但也只是有些好奇,想…想知道你怎么跟陆总成为朋友的。”
她想到昨天在餐厅里陆淮南满心满眼都是安歌,直接忽视了她,就嫉妒的不行,心里的火都快把她理智全都烧没。
“你挺关心陆总的。”
安歌说的话一针见血,桑希藏着的心事仿佛一下子被掀开来,她耳根子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连反驳都不会了。
桑希确实心里爱慕着陆淮南,而且时间挺长了,被他深深吸引着。除了因为自身的原因有些自卑,更大一部分是陆淮南不近女色,看上去温润如玉。
实际上真的是个翩翩公子,一切事情都做的特别有分寸,与女同事保持着距离。桑希好几次想要接近他,都没有办法。
只能暂时将陆淮南存到心里去,日日夜夜的想着。但是安歌之前突然的出现,让桑希有了危机感。
之前陆淮南对谁都一样,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自己有些优越。但安歌不仅模样长的好看,而且似乎还跟陆淮南关系不浅。
所以招来了桑希的嫉妒,嫉妒着安歌怎么可以拥有陆淮南的温柔和关怀。
桑希之前还偶然碰见了陆淮南跟安歌在一个办公室里有说有笑的吃着泡面,这场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于是谣言也是她散播出去的,想着借刀杀人,借着公司的舆论语言暴力,将安歌这个威胁逼走。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安歌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厚脸皮,还是在公司呆了下来。
“小歌,我错了嘛,别拿我说笑了。话说你好幸运诶,刚入职就可以负责这么大的案子。”桑希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换上一副羡慕的神情。
她对此也十分的嫉妒,安歌一个实习生直接空降下来,职位就是部门经理了,比桑希这个做了半年的职位还高,当然不服气。
安歌抿了口热水,她把桑希这个女人看透了个七七八八,她云淡风轻的回应着桑希假惺惺的奉承:“你要是有能力的话,你也会有的。”
这话直接就是啪啪啪打脸,桑希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很是难堪下不来台。觉得安歌就是在嘲讽她,工作能力不精。
“我需要去收拾一下资料,不聊了。”安歌懒得再花时间在她身上,随口扯了个敷衍的理由就离开了。
桑希一个人僵在原地,气愤的不行又不能表现出来,都快把自己给憋坏了。
安歌把精力全都投入到这个项目里面,打算好好准备策划案,让对方公司眼前一亮。陆淮南也敬佩她的认真,但有些不忍她这么忙碌辛苦。
多次旁敲侧击想要帮助一下安歌,“那家公司跟我们算是长期合作,只要不出大问题基本都可以谈拢。”
“那我也要好好准备,不能让人家白白远道而来。”安歌根本不听劝,而且知道对方公司的人是特的从帝都过来谈合作,于是对这个案子就更加上心负责了。
陆淮南知道自己坳不过她,也只能提供一些往年的资料给她做参考。
“你别忘了今天你答应了小宝去接他放学的。”陆淮南顺便提醒着她。
安歌才想起这事来,有些庆幸,还好被提醒了一下,否则还真的给忘了。陆淮南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不记得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么努力工作,到时候小宝觉得自己还没有工作重要呢。”
安歌对于他的打趣有些无奈,“我只是一时忘记了好吧,工作和孩子都重要,下午下班还要麻烦你一趟送我去学校。”
她没意识到自己跟陆淮南关系越来越熟稔,不知不觉就在心里认定了这个朋友。
陆淮南看在眼里,也很高兴,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强求什么。
安歌下班回了家,也在研究这件事,她认为这还是一个可以让大家改观的好机会。虽然可以忽视大家的看法,但还是想有一个和谐的环境。
小宝在一旁乖乖的看着她工作,坐着坐着眼皮就往下耷拉了,脑袋也一点一点的,看样子是困的不行了。
她侧头刚好瞥见小宝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安歌将他抱回了房间,也意识到了小宝真的在逐渐长大。
她这个母亲都快抱不起儿子了,安歌看着陷入梦乡里的小宝,满目的柔情和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了。
小宝真的超级懂事,知道她工作忙,不再缠着她讲故事,而是一个人乖巧的呆着不打扰她。
安歌又是觉得幸运又觉得有些心疼他,对小宝亏欠太多了。她收敛起心中复杂的情绪,俯身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爸爸…爸爸…抱抱。”
正当安歌想要离开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小宝睡梦中的呢喃,心里良久都不能平静下来。
关上门后,安歌坐在沙发上,也没心思继续工作了,在思考着小宝无意的呢喃。尽管表现如此乖巧,不哭不闹懂事无比。
内心还是渴望爸爸的吧…
安歌望着窗外的夜空,心境如漆黑的天空一样深沉,随手点开相册,里面还有“忘了”删除的全家福。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像是从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只不过小宝无关多了几分妈妈的柔和,也比司穆瑾爱笑多了。
她目光定定地看了很久,一直逃避着,尘封起来的记忆也像是打开了闸门一样,往外涌了出来。
安歌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那天被抢婚的画面,那个男人如同天神一般,从天而降霸道地直接将她带走。
二话不说又领着她前去民政局领证,安歌想起自己当时的迷茫,觉得好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