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了,安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惊得一身冷汗。
她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故意设计这些人贩子来拐卖她,而今天又偏偏只有苏苏特意约她到永安路!
苏苏!
安歌心里有些不好受,她知道对方不喜欢她,但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心思歹毒成这样!
小心翼翼挪动着身子,四处勘探着地形,安歌背着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可惜一无所获。
不甘心的咬着唇,背着手细细在泥土里挖,刚挖没多久,指尖一痛,似乎是出了血。但安歌眼底闪过一丝喜意,摸索着围绕那个东西抠了半天,手指被刺了好几下,硬是忍痛将东西给挖了出来——
一小块翠绿色的碎啤酒瓶片。
潋滟睿智的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她小心翼翼的酒瓶片藏在掌心里,静悄悄的等候最佳时机。
司穆瑾发现安歌不见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沉着脸不断拨打烂熟于心的号码,依旧无人接听。他脸色黑沉的越发可怖,鹰锐的眸子充斥着煞气和狂怒:“夫人什么时候失踪的?”
原本冷酷严肃的面容压抑着风雨欲来的狂肆,阴冷的高压氛围压得在场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有个实习生怯生生的举手:“夫人……好像接了个电话出门的。”
“调出安歌下午一点左右的所有通话记录。”司穆瑾冷冷的合上眼,双拳抑制的死死紧握,“另外封闭全城所有外出的渠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司氏作为本市经济权势一把手,司穆瑾滔天怒意无人可挡。
当苏苏的名字出现在电话单上的时候,司穆瑾阴冷的眯起眼,脚步一转,立刻驱车赶到苏莲的住处。
苏苏还来不及欣喜司穆瑾破天荒主动来找她,就被他脸上狂怒的神情吓得脸色惨白。司穆瑾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嗓音温柔而阴森:“你把安歌弄到哪里去了?”
苏苏白着脸,腿直抖:“表……表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红着眼求救的看向苏莲,苏莲立刻上来打圆场:“穆瑾,你是不是误会苏苏了?还有安歌怎么了?苏苏一整天都没怎么出门,怎么可能跟安歌见面?”
司穆瑾沉着眼不错过苏苏脸上的一分一寸:“你给她打电话说什么?”
他语气恨不能立刻吃了她,苏苏吓得语调都带上了哭腔:“苏夏亚回来了,我就想跟她说这个事情。”
司穆瑾脸色变得更加恐怖:“你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他猛地将人用力摔在沙发上,苏苏吓得死死地捂住嘴小声哽咽,司穆瑾整个人犹如暴怒的狮子:“看来之前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冷冷的盯着心神胆裂的苏苏,一如他匆匆赶来时,沉着脸大步流星的快步离去。
苏莲略带深思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快速划过一抹算计。
安歌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虚掩着的门,屏住呼吸放轻手中的动作。当粗粝的麻绳骤然松开的那一刻,强压下心中的狂喜,她快速解开双脚的桎梏,探头小心翼翼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门口只有高壮汉子守着,他似乎心情不错,准备了点花生米和啤酒,哼着歌。老太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院子里都是泥土,还有篱笆庄,看模样的确是农村的院落。
可这座城市经济发达,像这样的经济条件的地域,能出现这种房子的地方?
安歌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大概位置,估摸着是与永安路背道而驰的新河郊区。
这边还没有开发,周围都是像这样的落后地区。
新河郊区离市中心差不多距离几十公里,安歌估摸着判断了下方向,视线便盯上了柴房上面的烟囱。
这大概是八九十年代的建筑,搭了一个大锅灶,上面直接连着烟囱。安歌个子不矮,踮着脚站在锅炉上,勉强能够着烟囱的边,可是再想往上就动弹不得了。
这可怎么办?
安歌急得浑身冒汗,她可是听到这两人计划着今晚就要把她弄出去,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咬咬牙,深深呼吸一口气。
正坐在门口吃花生的大汉猛地听到房间里面清脆的声响,忙不迭地的立刻推开门,却错愕的发现里面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妈的,人跑了!”大汉猛一拍腿,猛地咒骂不休,立刻喊上老婆子,两个人骂骂咧咧拿上棍棒锄头,出门去找。
继续静静等待五六分钟,安歌胳膊都快吃不消了,才狼狈的从烟囱里爬出来。她刚才整个人就藏在不足半平米的烟囱里,硬是忍到那两个人离开才出来。
事不宜迟,她可没时间继续耽误。
腿已经有些麻了,安歌顾不得,瘸着腿一瘸一拐的朝与刚才两人相反的方向,立刻朝大路的方向奔去。
……
“总裁,有消息了!”
焦头烂额的助理余珂强压下狂喜,立刻给司总发给了定位:“下午五点左右,发现了可疑面包车出入在新河郊区。”
司穆瑾眼神一厉,外套也不顾上拿,快步朝外走去:“通知所有人赶到新河郊区,把人给我找出来!”
安歌脚手发软的拼命朝大路的方向跑去,天已经有点黑了。暗黄色的晚霞布满整片天空,可是她根本没有心情欣赏,剧烈的心跳“咚”“咚”“咚”得疯狂在耳边回响。
快跑!就要到了!
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大路的边界,安歌心底陡然增添了一阵动力,蓦然身后突然传来大汉愤怒狂喜的叫喊:“她在那!别让她跑了!”
安歌心顿时沉了下去,她莽足劲儿疯狂的奔跑,突然一阵风声,小腿瞬间好似被人打断一般,安歌痛呼一声,整个人往前踉跄扑倒在地。
大汉喘着粗气,气到头上,用力揪住她的头发,抬手就是“啪啪”两道响亮的耳光,打得安歌头晕目眩:“跑,你再接着跑啊!老子打断你的腿!”
安歌隐隐有些绝望,掌心里全是汗:“你们放我走,对方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