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啊,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场婚姻对你没好处,只要你和司穆瑾离婚,你妈的东西我保证一样都不会少,而且完好无损。”安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镯子。
“还别说,这镯子真好看,都有些不舍得呢。”
无耻!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安歌恐怕早已经冲上去打她了。
她这样厚颜无耻的霸占着她母亲的东西,还借此威胁自己。
小宝在一旁也求情道:“外婆,求你还给麻麻吧,这对麻麻很重要。”
安夫人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不屑:“谁是你外婆。”
她可不承认这个孙子。
安任远招了招手,一个佣人便拿了一份文件放到她的面前。
安歌接过,便看到了几个赫然的大字。
离婚协议书。
“这份是已经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你签好字以后,我就会派人给司穆瑾送去,你就呆在家里就好。”安任远说道。
安歌眯了眯眼睛。
这是要强迫自己离婚,还要囚禁自己的自由?
敢情自己是从狼窝又进了虎穴。
小宝听到这话坐不住了:“你们想让我麻麻和爸爸离婚,不可以!”
安歌怜惜的摸了摸小宝的头:“没错。虽然你爸爸霸道又讨厌,但如果有人要用我妈的遗物来威胁我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妈的东西要是坏一丝,你都会付出代价。”
安夫人瞪大了眼睛:“代价?”
她没想到安歌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她冷哼了一声:“代价?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代价!”
说话间便从手上取出了那个血玉镯子。
安歌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要!”
但她的话却快不过安夫人的动作。
“砰!”
一个完整的镯子就这样四分五裂。
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镯子……她却没有保护好。
那一瞬间,安歌失去了所有理智,她只想让眼前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她冲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
“这一巴掌,是替我妈打的!”
安夫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反应过来,尖叫着就和她扭打起来。
安歌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她只想痛扁眼前这个女人。
这场闹剧来得太突然,小宝着急的上前,想要保护安歌:“坏女人,不准欺负我麻麻!”
“滚开!”安夫人却已经急红了眼,一下就把小宝退到了一旁。
这一推,哪怕是个大人,都已经摔倒在地,更何况小宝只是一个小孩子。
但是小宝的额头却撞上了木质的茶几。
小小的身体像一个破烂娃娃一样摔倒在地,眼睛闭上之前,嘴里还呢喃着:“不准欺负麻麻…”
“小宝!”
安歌想去护着他,可已然来不及。
此时看到躺在地上小宝,心脏都好像骤停了一拍,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安夫人,连忙将昏迷的小宝宝了起来,却发现他的额头流着泊泊的鲜血……
“叫救护车!”
……
半小时后,安歌双眼无神的坐在急救室的门口。
她心里充满了自责。
小宝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变成这样,而自己带着他出来却没有保护好他。
安任远和安夫人则无言的站在一旁。
司穆瑾得到了消息,也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面对司穆瑾,安任远名义上是他的岳父,但却怕得不得了。
他故作责备的骂自己的妻子:“你说你真是的,也不看着点儿有孩子!”
人是她推的,安夫人此刻也没了理由,但却还是把罪怪到安歌头上:“还不是你养的这个好女儿,连长辈都打,我要不是被气急了,怎么会失手推了小宝…”
看着司穆瑾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安夫人咽了一口口水:“那个,司总啊,我不是故意的……”
司穆瑾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安歌,最后将目光落到安任远夫妇身上。
低沉的声线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小宝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拿命也赔不了!”
安任远夫妇被这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司穆瑾,这是得生气到什么地步才会说出这么狠的话?
但是他们丝毫不怀疑,因为司穆瑾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
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小宝没事。
就在这时,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安歌这才像重新拥有了生命力,连忙起身:“医生,请问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的神色也有些不悦:“我真得说说你们这些做父母的,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好在不是特别尖锐,破了点皮,没有伤到神经,然后有轻微的脑震荡,可能得等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轻微脑震荡!
安任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敢在这里继续呆着了。
“那个,小歌啊,孩子醒来肯定想吃东西,我们回去煲点鸡汤,等下再过来看他。”说罢,就拉着安夫人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安歌好像没听见似的,焦急的询问医生,“严重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我……”
“一切都还在观察中。”
医生似的繁忙,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安歌顿了顿,等了好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打开病房门。
小宝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苍白的脸色和天蓝色的被子形成鲜明对比,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
四下格外安静,小宝呼吸声浅浅的,也没有起来欢快的叫她麻麻。
安歌只觉得心口针扎似的疼……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小宝也不会受伤。
……
等了好久,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司穆瑾走进来,高大的身躯让空间多出一分压迫感。
他查看了小宝的情况,黑眸微凝,这才将目光移到一侧的女人身上。
“现在你满意了?”
男人的话冰冷,好像没有温度似的。
可安歌嘴唇蠕动了下,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低着头,“对不起。”
司穆瑾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何必对我道歉。小宝如何待你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他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成他的妈妈。”
小家伙平日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通透。
他知道自己要保护麻麻,虽然才三岁,幼小的年纪和身体不具备那份力量,却也竭尽所能。
安歌眼眶泛红,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是她没有保护好小宝。
司穆瑾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黑眸垂下来看了她许久。
半晌,才在安静的空气中开口,“小宝不会怪罪你。在他心里你比我更重要……”
越是不会责怪,她心里才越难受。
安歌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已经紧紧的嵌入了肉里。
半晌,两人都僵在一侧,直到病床上小家伙眼睛缓缓睁开,声音小小的道。
“爸爸,你不要欺负我麻麻…”
可能是两人的对话声吵到了他。
但是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还是维护安歌。
司穆瑾脸色不好看,“我没欺负她。”
他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可安歌却是再也忍不住,鼻头一酸:“小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