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娘那里离开后,卓眠春察觉到身后又有动向,心思微禀,旋即改变了方向。
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卓眠春时刻注意着身后,转身没想到竟是个死胡同。
卓眠春压住慌乱,可身后的人竟也没出现,她转身又出了死胡同,本想将这人甩开,却发现不论怎样身后的人都跟的紧紧的。
又是一个死胡同,卓眠春转身看向空无一物的身后,心中顿时有些气恼。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未曾说,直接转身离开了,心中却泛了寒意。
而随着她走远,躲在暗处的人才出现,落地是一男一女。
“这小姑娘倒是有性子,难怪你抛下这么多事就为了跑来看着她,不过还是稚嫩的些。”男子笑着开口。
女子却是狠狠瞪了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既然看不上就别在这呆着,赶紧回你地盘上当缩头乌龟去!”
说罢就直接转身离开,她原本就是悄悄跟着罢了,偏就他非要泄露了气息,让人发现!
男子挨了骂仍是带着笑意,看着带着怒气走远的人,又赶紧笑着跟上了。
而卓眠春离开后也觉察出身后的人消失了,但心中的怒气仍是半点消不下去,这明摆着就是被耍弄了,偏她还不知道是被人耍的。
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本要回将军府中,却不想半路上差点撞上了两人。
“你走路不长眼啊!”
她已经及时停下,且这责任也并非全是她,却不想对面丫环先开口骂了人。
本就带着一肚子恼火,没想到又是冤家路窄,卓眠春冷哼一声,抬手给了丫环一巴掌!
倒是对面的人,看见是她时就已经怒瞪了丫环,却仍是没拦下人,也更是被这一巴掌打呆住。
“你!”丫环瞪圆了双眼,但也认出了眼前人,又强压着不敢发作。
卓眠春望着两人的怒气,扬了抹冷笑,“没想到提督府中丫环都这般威风!”
对面的自然是林妙仪,只是林妙仪并不知道她已经得罪过卓眠春,而距离那些事过去了段时日,这京中的声音也少了些,但她仍是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林妙仪知道眼前的人不能轻易得罪,毕竟就算她身在将军府中,可这血脉中可还带着皇家的。
虽然这京中不知多少大门户中小姐少爷看不上这血脉,但无奈二王爷心向着,镇国候更是对南清有着大功。
“卓小姐说的哪里话,这京中如今谁比的上您的尊贵,方才是丫环不会说话,回去我就处罚了!”说着撇了丫环一眼。
丫环会意,赶紧跪在她跟前,带着楚楚可怜的委屈,“还请卓小姐见谅,是奴婢有眼无珠,您想怎么惩罚都可!”
卓眠春依旧冷笑着,目光却是看向林妙仪,用这样的手段就想为难她,太嫩了些吧!
面上端着冷意,“丫环做错了事自然该罚,不然以后出来再胡言乱语的叫唤,对提督府中的名声也不好。”
林妙仪面色一变,但看见四周要围拢上来的人群,还是忍住了,带着歉意又开口,“卓小姐教训的是。”说着又迟疑的掩口。
“是我太过愚钝了,只是这以后再唤您一声卓小姐怕是不合适,可若是唤秦小姐……”说着又停了下来,目光微微转过四周。
只这几句话,可还别想她会动了怒气,毕竟折磨人她有的是法子。
既然要演戏,那就比比看谁会演了!
面上仍旧带着冷意,“母亲的事她是受害者,本以为这京中的人都怜惜与她,毕竟我外祖父,舅舅,乃至将军府上下都是为南清,为皇家鞠躬尽瘁的忠将,却不想在林小姐眼中,这件事竟成了我母亲的错。”
“之前便听闻,这京中有些大门大户中虽面上疼惜,但心中实则是瞧不上我这身份,更加瞧不起我母亲,本决定都是些闲言碎语,不想竟是真的。”
“你,你胡说什么!”林妙仪惊愣住,没想到卓眠春竟这样倒打一耙。
虽说这些心思她当真有,可也不会这样明面上说出来。
而这些话,卓眠春并未遮拦,围拢上来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而方才看见卓眠春打那丫环的人,心中也顿时有了计较,肯定是这丫环说了不好听的话!
“先帝刚登基时,那时京城外涌入难民,是秦大小姐带头支起了粥棚,更是她带着人亲力亲为,这些我可都是亲眼所见的,秦大小姐是个心善的人!”人群中有人先开了口。
卓眠春目光转过去,是个上了年岁的老者,而说起这些事时仍旧带着激动。
而随着老者这一番话,又有几人开口说着当年的事,大多都是上了年岁的人。
那些人气愤的指向林妙仪两人,毕竟是两个小姑娘,被这般围着说教自然是害怕的。
最后还是卓眠春扬手将众人的口伐制止了,“多谢各位还记得我母亲当年所行的善事,她们二人也只是小姑娘,也只是口无遮拦了些,经过此事一定不会这般了,还请各位让她们回去吧。”
这话一出,众人对着她又是夸赞又是宽慰,而对着林妙仪两人可就不是这般了。
但仍是让出一条路来,林妙仪怒瞪了眼丫环,正准备离开时,卓眠春先一步正好拦在她跟前。
“你可是为你哥哥诊病的宗冕到底是谁说动的?”话语轻轻,只有两人能听到。
林妙仪愣了神,而卓眠春已经走远了,她心中惊疑想追上去问清楚,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
哥哥如今病情大好,宗大夫开的方子仍旧在用着,而这段时间宗大夫却并未再去他们府上。
而细想想,偏巧这段时间将军府中也一直闭门不出,难不成真的是……
不敢再往下想,她要回府中这问题却在心中盘旋着。
“小姐,这件事都怪奴婢,您别跟自己生气。”丫环知她心中肯定带着怒气,小心翼翼的问着。
林妙仪走了两步,却突然改变了方向。
“去国公府中。”她必须要弄明白,母亲先前曾与她说过,宗大夫是极为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