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赌约二字,珠玉脸色大不好,转脸离开不愿多理会她一句。
而卓眠春则是不离不弃的跟着,余光还能瞧见身后跟着的人。
“你对付我的嚣张,怎么对上那林妙仪就不行了?”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更是为了让身后的人听见。
珠玉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脸上蒙了层怔然,身旁的丫环赶紧将她扶住,气冲冲的回瞪了一眼。
“若是无事,还请你离开,我家小姐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卓眠春怔了怔,跟前的人已经快步离开,丫环也赶紧跟了上去。
倒是身后的人已经跟了上来,冲着她冷哼一声,“不知道缘由还敢胡乱拍马屁,哼!”
卓眠春被摆了个冷脸,不过看样子邓珠玉与林妙仪之间还有些解不开的事情,才能让她不出言反驳。
耸耸肩准备离开,身后突然有人唤了她声,转身竟是秦林。
“还真是你,身边怎么也没跟着人?”秦林上前关切着。
卓眠春无奈的看了眼离开的两人,佯装苦恼的叹了声,“这不是多管闲事了。”
秦林也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也跟着叹了声。
“也难怪你不知道,这时隔久远恐怕也没多少人记得了。”
卓眠春转目看去,“二表哥知道其中的事?”
秦林瞧着她好奇,笑着点点头,抬首不远处就是胭脂楼了,“可要去那里坐坐,我讲给你听?”
“好。”卓眠春点点头,她还真有兴趣。
进了胭脂楼,徐娘亲自招待的,目光还随着她身后转了转,却没瞧见想看的身影。
卓眠春正巧也有事要与她说,递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下瞪着。
徐娘赶紧笑着让小厮将茶水点心备上,跟着退了出去。
而邓珠玉与林妙仪之间,缘起是因为林妙仪的哥哥林枫,儿时的他们都是一同长大的,那时候这两人还是无话不谈的。
只是小孩子玩闹,邓珠玉不小心跌落湖中,而林枫为了救人丢失了半条命,这些年一直用药续着,尽管林枫一直不怪罪,可提督府衙到底与国公府生分了。
卓眠春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个,不过林妙仪却是从小就不喜欢珠玉,大概是因为她的出现分走了哥哥的关注。
“原来还有这段渊源,难不成林大人也是为此投靠的李禹稷?”她喃喃自语着。
秦林听着这话却是摇摇头,“林枫的病这些年不见好转,听闻现在越发不如从前了,若非是珠玉一早与小王爷定下亲事,林夫人吵闹是想让珠玉嫁入府中的。”
原来还有这么件事,可这事到底不是谁故意的,而邓珠玉也并不喜欢林枫,若是强人所难两家势必更加反目。
秦林看着她若有所思,思绪都不在了,伸手在她跟前晃了下人才回神。
“怎的突然对他们的事感兴趣了?”他沉声开口。
卓眠春莞尔一笑,眼中闪过狡黠,“前段时间发生了些事,就好奇了些。”
秦林随着笑笑,她的心思总是猜不透,幸得她也总能化险为夷,不会去做无谓的事。
“先前你让暗卫传来消息,可是又大胆的做了什么事?”有事不放心的开了口。
卓眠春垂眸,将心思全部遮掩了去,才又乖巧的抬首笑着,“我的手哪里能伸到宫中去,是有二皇子帮忙罢了。”
心中忽的想起李禹佐,这个时候他的名号最好用了,还能提醒秦林收敛些他的目光。
从他们俩遇上,秦林的目光就一直随在她身上,方才一提起李禹佐,他的神色才闪了闪。
而秦林听到这话,心中一丝苦笑,也没再开口询问什么,心口满满的郁结。
卓眠春端起茶盏尝了口,又瞥了眼秦林的神色,笑着起了身。
“二表哥,我今日还有些事,待回头空了便去府上看外祖父,只是今日这茶水钱……”
“有事就赶紧去吧?可需要人手?”秦林瞧着她这模样,又扬起了笑意,抬手想揉她的发,却又及时收了回去。
卓眠春也没客气,转身出了房间,只是脚步一转直接去了茶房。
刚才那一口茶有些涩口,她便知道徐娘的意思,人果真在茶房中。
“大小姐。”徐娘恭敬的唤了声。
卓眠春点点头,“我正巧有些事想问问你,关于琥珀的体质。”
这话让徐娘惊得抬起头,“可是琥珀出了什么事了?”
卓眠春摇头示意她先冷静下来,又将全部事情都与她说了一遍,关于体质一事琥珀总归没徐娘知晓的清楚。
而徐娘听到这些,却突然跪在了她跟前,“还请大小姐能帮帮她!”
卓眠春赶紧将人扶起来,心中还有未曾开口的疑问,徐娘也一点点的跟她交代了。
回了相府中,卓眠春先让零零七去看了地牢中的人,又将琥珀唤了来。
“你可想再去冥阁中?”她直言问道。
琥珀怔了怔,想起上次她的不悦,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主子的,绝不会食言。”
卓眠春能看的出她的心思,直接将冥阁主送给她的旗子交给了琥珀。
“这东西能带你去冥阁中。”说着又将一封信递给她。
“到了冥阁你将这东西给冥阁主,余下一切便听他的就好。”
琥珀望着那信拧眉却没伸手去接,“主子这是何意?”是要赶她走?
卓眠春笑着上前将信塞进她手中,“你的体质冥阁中会有办法,再过不久我京中恐会动荡,你是想到时成为我的累赘?”
琥珀怔了怔,咬牙将东西紧紧攥住,“可若是我离开,您身边……”
“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何时见我打过无把握的仗?”卓眠春只淡笑的一问。
琥珀盯着信良久,突然直接跪下,“我一定尽快回来。”
“好。”
琥珀重重一跪,起身离开,随着房门关落,房中静寂一片。
一阵风拂过,窗户不知怎么的开了,卓眠春往外看去,似有道身影极快的离开。
心中一惊,她紧着起身,可窗外只有忙活的丫环下人,方才那抹身影仿佛是她看花了眼。
敛收了心神,安抚了自己一句想多了,转身间忽看见窗框上的一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