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眠春已经明了几人的把戏,也就没空再玩下去,一脚将三人全踹了出去。
房门应声而落,这屋子都跟着颤了颤,那三个女子更是惊颤的躲在一旁。
“原来这就是京中提督府衙教出的女儿,大开眼界了。”轻嗤一句,她踏步离开。
留在那几人惊惧着半天回不过神来。
“林姐姐,这下怎么办啊?”
“这,这该不会是哪家的公子吧?咱们是不是惹祸了?”
那两女子惊恐的开口,那被叫林姐姐的女子也是满心害怕,但细想着这京中的公子哥并未有这么一位。
但那人临走前的一句,却让她慌乱了心神,恶狠狠地瞪向那些下人。
“一群饭桶,还不快跟上去看看!”只有确定了是哪家的,这件事还能有挽救的余地。
那几个下人跌跌撞撞的爬起身,赶紧向着离开的方向追去。
卓眠春早就出了那院子,几人一路上了街中,根本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菡萏院中,白芍正教着阿莹泡茶,卓眠春一进门便瞧着两人对头说这话,一靠近顿时皱起眉。
“白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看着那水中黑乎乎的东西,她满脸疑惑。
一出声白芍被惊了下,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捂那茶壶,却被热气蒸了下,痛的跳脚。
倒是阿莹笑着解释,“大小姐,白芍姐姐在教我泡茶。”
泡茶?卓眠春望着那浓浓的茶叶,这是哪家暴发户的喝法?
白芍自知理亏,院中的茶平日都是琥珀泡的,她一直缠着想学却次次被嫌弃,这才偷偷躲起来练练手。
“大小姐。”怯怯的唤了声,又不敢说话了。
卓眠春叹了声,吩咐着将这东西拿出去,又沉声命令了句,“以后不准你再动这些东西!”
“是。”白芍满脸委屈,小心的将东西收拾好端出去,阿莹连帮忙都没来得及。
望了望那沮丧的身影,阿莹笑着上前将炭火燃起,“大小姐,您这样可是对白芍姐姐有些不公。”
卓眠春挑眉,“她手脚素来笨,不让她动这些东西刚好。”话说着,正巧瞥见门处怔住的身影,又佯装不知的转开目光。
阿莹手顿了下,替白芍抱不平,“这泡茶并非一两日的功夫,白芍姐姐也是想将您伺候好,其实只要您一句话让琥珀教教不就好了。”
卓眠春却摇摇头,似笑非笑的倪了她一眼,“不过几日光景,白芍倒是将你收心了。”
阿莹一听怔了下皱了眉,“奴婢是大小姐的人,白芍姐姐尽心待我好,所以我才……”
“说笑罢了,你也不必这么紧张,倒是瞧着你手脚勤快又聪明,用不了几日想必就比白芍要好了。”卓眠春笑着打断她的话,又夸奖着。
阿莹听了这话面上倒未表现的多高兴,只是咬咬唇压住笑意,“大小姐不嫌弃奴婢粗笨就好。”
卓眠春笑笑没再应话,门边的身影也走了进来,只是面上的苦楚遮掩不住。
“怎么了这是,又有谁惹你不开心了?”她揶揄的笑问着。
白芍抬了眼,黯淡的双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又垂眸回了声无事。
“既然无事,去将琥珀找来,我有事与她说。”卓眠春又笑说着,没再关心她的苦恼。
白芍应了声,那声音却是如同蚊叮一般,整个人也透着一股子沮丧。
阿莹瞧了眼两人,福了一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前。
琥珀进去后,白芍便守在门前了,面上的沮丧半点未退。
“白芍姐姐,你没事吧?”阿莹轻声关心着。
白芍摇头,却是不愿开口,面上的苦恼越发重。
“不然您还是进去伺候,我在这守着就好。”阿莹又是不放心的开口。
哪知这句话更让白芍重叹一声,“大小姐与琥珀谈话从不许外人听的,咱们就在这守着吧。”
阿莹却忍不住啊了声,面上有些愤愤不平,但仍也没说半句不好,只是宽慰着,“许是大小姐有些交代,但毕竟白芍姐姐你才是大小姐的贴身婢女,若是重要的事也不会刻意瞒着你。”
这话可说的格外有心计,白芍面上不悦,但这话入了心又觉得没任何不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责怪她胡言,还是该替自己怜惜。
“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咱们做丫环的守好本分就好。”最后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句。
门外恢复平静,房中的两人也并未闲聊什么。卓眠春找她前来不过是要备些入冬的衣物送去训练的地方,这天气一冷,都是群小孩子如何撑得住。
“大小姐,那院中的人眼下越来越多,地方有些小了,咱们可再换个宽敞隐秘些的地方?”琥珀将要备的东西记下才开了口。
这事卓眠春倒未曾想起来,先前那些已经分布去了个地方,但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实属不少,倒也是该考虑有个正经的地方。
“这件事我会多留意着,你先去办吧。”
既要隐秘,又得宽敞,这地方可不是好找的,毕竟在天子脚下,不知道京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各处。
夜里时,她心中惦念着阿白,但眼下跟前多了个探子,她这几日也就安静的在家中待着,思来想去,冥阁还是没去。
不过倒是来了客人,还为她提着赔礼前来。
“以往都是我年少不更事,做事又毛毛躁躁的,难免冲撞了姐姐,还望不要跟我这个弟弟计较。”卓青山说着将一些稀罕玩意放在她跟前。
有些珠宝首饰,倒也有些女孩子家喜欢的小绣品,那绣工一看便差不了。但最让人起疑的就是他这态度。
卓眠春淡淡扫了眼那东西,开口毫不留情面,“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这情况卓青山倒是猜到了,面上也就没什么恼意,又笑着开口,“上次的事祖母与父亲知道后边将我训斥一顿,是我太没规矩,且如何咱们都是一家人,先前我莽撞成性,今日就是来给姐姐赔礼道歉的。”说着当真起身躬身一礼。
开口又是痛心疾首着,“我知道姐姐一定不会轻易原谅我,毕竟先前母亲与妹妹的事,都让姐姐伤透了心,可我一回来还错怪了姐姐,实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