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眠春自然应下了,管家毕竟还是有大用处的,长长记性也就罢了。
门口处瞧热闹的人一看管家走出来,顷刻间都散开了,各自回去禀报着。卓青山的人跑的更快,毕竟那谈话声并未刻意遮掩。
卓青山正翘着二郎腿听着下人回禀,得知管家来了这里,顿时不悦了,“人到哪里了?”
下人刚要回,就听着外头急促的脚步声,人已经走到房门前了。
“哼,让我自愿将人交出去,她就等着吧!”卓青山冷哼一声,摆正了姿势将桌边的书卷拿起。
管家一进去,直接就跪在他跟前,“大少爷,还请您救救奴才。”
卓青山佯装不知,皱眉将书卷合起,笑着将管家扶了起来,“管家这是做什么?你为相府鞠躬尽瘁二十多年,谁敢将你如何?”
管家哭丧着脸,躬身立在一旁,将卓眠春前去的事情全然说与他听,最后又是求救的哭跪在他跟前。
“大少爷,眼下只有您能救我,只有您能将这件事摆平了,不然大小姐就要去相爷那里。”
听闻这话,卓青山轻轻皱起眉。这么间小事若闹到父亲那里,卓眠春必定落不下好,但转念一想,父亲这两日对他有些态度,不好将事情闹到他哪里。
但面上认识装作不在意,扬声厉色喊着,“阿冬。”立刻有下人跑进来。
“大少爷。”那叫阿冬的奴才矮身应着。
“到底发生了何事?没瞧见管家都急成这般了,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事?”卓青山又是厉声责问着。
阿冬也拧眉不解,转目看向管家,“奴才并不知有何事,还请管家明示。”
这一唱一和的,管家又如何看不出端倪,但眼下他求人也不能多发作什么。
只能耐着性子又将发生过的事又说了一遍,阿冬听后哎呦一声。
“这几个贱奴才竟然闹出这事,我立刻差人去问去,管家不必惊慌。”说着退了下去。
卓青山又拿起桌前的书卷,“既然已经去找人,管家稍候片刻吧,若是我院中的人犯了错,我也绝不姑息。”
话是这般说着,但管家却能看出这敷衍的模样,心中忍不住一声叹,今日这事难办啊!
等了许久,管家险些要站不稳了,阿冬才悻悻然的回来,一进门身后跟着一个一脸苦愁的人。
“大少爷,人带来了。”阿冬轻声回禀着。
卓青山抬眸,眼中厉色惊得那人扑通一声跪下,“大少爷明鉴,当时我们确与人起了争执,但当时就道了歉了,这事管家是瞧着的。”
关键看了眼,动手的人中确实有这人,但一来便将话给抢了,如今还落下他处理不当的罪名了。
卓青山皱了眉,“管家,若照他这般说,那这事应当是解决了。”
管家也沉了眉,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让他好不憋屈。但这罪名可别想他会揽着,“这事当时是解决了,但菡萏院的人来说,回去的路上又起了争执,人都被打伤了,大小姐这才不愿前来找我。”
这样一说,那下人可不认了,“管家可不能听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回去后我们并未同路,又何曾会再动手!”
卓青山也沉着脸色,“这些事管家还是询问清楚再说的好,不然就算去了父亲那里,对你我可都没有一丝好处!”
这话让管家也是不悦,他开始毕竟是站在大少爷这边的,却没想到最后竟被这样撇清出去。
但这些主子的事,也不是他能撕破脸的,但他有的是办法找回面子。
“既然大少爷这样说了,那不如让菡萏院的丫环来,与他们对峙一二,也好将这件事说清楚,也省的相爷回来看见心烦。”
“你!”卓亲上扬起怒气,若他应下了,不管如何都是他的人先动手,怎么都不占理,所以他才会让那几人躲在院中别出去。
“这件事只是她们口空白牙说的,管家应该先想办法让她们说实话,这人就找到一个,他说未曾有这事,管家是否也该听听这话。”
这般一说,管家也顾不上他少爷身份了,反正大小姐交代的他也已经做到了。
“大少爷说的有理,既然这样我就带他回去回话,大小姐还在等着我回话。”说着就要将人带着,却被阿冬拦下。
“管家,方才大少爷的话您没听明白?咱们院子里的人说了,不曾再与她们动手。”
管家不敢跟主子发怒,可奴才他还是不放在眼中的,且真恼了对他们谁都没好处。真论起来,这相府他待得比他们谁都熟!
“既然这样,那大小姐闹我便也管不来了,毕竟是主子的事,就由相爷去定夺吧!”说罢转身就离开。
身后卓青山却炙扬了怒火,一个管家竟然也敢威胁他!
“大少爷,咱们怎么办?”一听闻闹到相爷那里,阿冬也忍不住担心,那下人更是惊咽着口水。
“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大少爷,您救救奴才们,都是奴才们一时糊涂,求您救救我们!”
卓青山被闹得心烦,抬脚将人狠狠甩开,又不解恨的踹了一脚,“成事不足的狗奴才!”
但气撒过,心中又泛起嘀咕,还未等着他松口将这几人送过去,外面又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
“大少爷,相爷回府了。”
下人一声禀报,卓青山心颤了颤,恶狠狠地瞪了眼,俊逸的面容有些狰狞可怖。
“一群无用的奴才,还不赶紧将伤人的送到管家那里去!”扬手碎了桌上茶盏,噼里啪啦摔了一地,碗盏碎片裂的到处都是。
阿冬赶紧应着,带着那面如死灰的下人紧着离开,又让其他几人找齐,去了管家那里。
而这边管家回去,面上又泛起苦色。卓眠春倒没在意,她早便知道没这般容易,不过,“咱们等等。”
话落下没多久,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阿冬先一步进来。
“大小姐,管家。”阿冬行了礼,转身怒斥,“还不快进来跟大小姐赔罪!”
颤巍巍的几人走进来,这面上手臂上竟都带着伤,且还伤的不轻,像是被挠出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