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绪掩埋,卓眠春让白芍注意着胭脂楼中的动向,又将琥珀唤了进来。
琥珀一进房中,被她奇怪的目光看的别扭,就连白芍也疑惑的左右看着。
“大小姐,琥珀又惹您不开心了?”
卓眠春收回目光,撇了眼白芍,“我有话要问琥珀,你先出去。”
白芍一离开,琥珀也疑惑着,她这两日什么都未曾做过,难不成是主子余怒未消?
“琥珀,你可知道徐娘原本是何处人士?”想了想,还是直接开了口。
这话将琥珀问的愣住,旋即苦笑的摇摇头,“以前的事娘不让我问,也从不与我提起。”
卓眠春眉间又皱起,若是琥珀这里都问不出什么,那便只能去找徐娘了。
“可是大小姐发现了什么?”停了片刻,琥珀低声问着。
卓眠春抬首,看她有些失落的模样,叹了声后悔轻易将她找来了。琥珀比任何人都想知晓自己的身世,她这样一问,定是又让她心生苦涩了。
但她所知晓的这件事,也无法告诉她。
“我随口一问罢了,最近发生太多无法估量的事,便生了好奇。”随便找了借口搪塞过去。
午膳间,零零七突然递了消息来,是宫中传来的。
“主子,咱们得早做打算,毕竟宫中的事咱们无法插手。”
“传消息回将军府,这两日若皇上再传,就让外祖父称病拒了。”卓眠春心中烦乱,暂且只有这办法推移些时间。
但眼下她刚才御史府中出了错,总是不能长久称病的,宫中的那个,她得好好想办法了。
“大小姐,为何不找二皇子帮忙?”琥珀突然开口问着。
卓眠春摇首,李禹佐的处境不比她强多少,且这是后妃之事,就怕一不留神惹得自己一身腥。
不过,若是后宫中事,倒也不是没有能帮忙的,只是她不想麻烦罢了。
“先暂且看看,毕竟最近皇帝病情刚好,想来她也不会蠢到这个时候自找麻烦。”卓眠春揉着眉间,最近的事情似乎都赶到了一起,难免心思乏闷。
第二日,白叶袭害小王爷一事满城皆知,更闹到了皇帝跟前,皇帝震怒,连带降罪御史府。
朝堂本就分为几派,都知御史府是三皇子李禹稷的人,而二皇子常年不在朝堂,自然没什么帮衬的,便就剩下五皇子李禹佐那一派的人声讨最为激烈。
白庆与白书两人跪在大殿不敢多言,白庆更是心中愤恨,因着这个弟弟家中出了多少事,眼下又犯下这样的人,母亲昨日便已经病下了。
“皇上,微臣听闻那白叶一直便是个纨绔好赌之人,且还在京中仗着御史大人弟弟的身份为虎作伥,现在竟连小王爷都敢袭害,以后还不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微臣也附议,那白叶在京中丧尽天良的事未曾少做,难道这些事御史大人与白将军都一无所知吗?”
朝堂上,一位位大臣群起口伐,将白庆两人说的毫无招架之力,而这些罪名又件件属实,就连三皇子边派那边都无从帮起,只能尽力帮两人撇清些责任。
“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皇帝震怒,朝堂下顿时静了下来。
但一个个仍是怒目相待,谁也不服谁的言论。
皇帝寒着脸在众大臣面上扫过,落在最为安静的那人身上。
“禹佐,这事你觉得如何判?”话一落,满朝文武皆是转了目光,李禹稷更是深皱了眉。
李禹佐同样看了看跪着的两人,拱手行了朝礼,“回禀父皇,儿臣在京中待的甚少,关于这白叶的习性也不曾熟悉,但既然众位大臣各持一词,不如找位大家都信服的大臣,由他来审理此案。”
这话一出,众大臣又争论起来,谁也不服对方提出的人选。
皇帝深看了底下人一看,底下又争吵成一团,乌烟瘴气!
“既然你们都推不出人来,这法子即是禹佐提出的,就交给他去查。”目光隐晦暗暗,略过二子身上,“朕相信你定能将此事审理好。”
这难题瞬间丢了出去,朝堂众臣依旧不同意,可争执还未再起,皇帝已经下令退了朝,直接离开了。
“这……这二皇子常年在外征战,哪里懂这些审理判案之事!”
“可不是,且这件事御史大人顶多是个看管不严的罪名,再说那小王爷毕竟没伤着。”
“唉,莫说这白叶纨绔成性,这小王爷也不是善茬,那京中赌坊处处能看见他的身影。”
“是啊……”
这边唉声叹气,另一边却都静了下来。
“依照我看,正因二皇子常年征战,军法铁律为人刚正,才能将这事审理的公平,不偏袒了去。”
“依我看也是,二皇子审理甚为合适。”
这边说说笑笑的离开,还一一冲着李禹佐打过招呼。这些自然都是五皇子的人,毕竟三皇子向来瞧不上二皇子,处处打压着,他们正好能撇清出去,看着他们去斗,还能坐享渔翁之利。
李禹佐看着这群成精的人,如何能不知他们心思,而这件事会落在他身上,同样是意料之中。
只是白叶虽是块烂泥,但也不敢去袭害王嗣,这其中的蹊跷耐人寻味。
待着一朝的臣子都离开,他也独着一道身影离开大殿。
“恭喜二皇兄,又拿下立功的机会。”刚踏出殿门,被人拦了下来。
李禹佐神色未变,对这嘲讽也只当没听见,“这机会原可以是你的,可惜你未曾及时取舍。”
李禹稷握紧了双拳,眸色骤然一冷。身旁近卫悄声提醒,“三皇子,就算这差事落在二皇子身上也无妨,御史府是您的人这事皇上一早便知,这样一来也只是为保全您。”
“用你多嘴!”李禹稷冷哼一声拂袖离开,这些他如何想不到,只是心中仍有怒气,这段时间处处被李禹佐压制一头,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近卫被斥只皱了皱眉,赶紧跟了上去,压低着声音,“卑职这就派人悄悄跟着,提前打点好一切,二皇子身边无人帮忙,想打探出什么,难!”
李禹稷脚步停下,两人隐晦的递了眼色,近卫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