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字,再加上那朵兰花,这手帕的主人不难猜。
卓眠春又将余下的东西一一翻看,那玉镯内的纹路同样是一朵兰花,就连那玉簪上面都是兰花的模样,唯独那兜衣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何处找来的?”卓眠春凝向那小家伙。
阿白回身突然从桌上跃下,又顺着从窗边跳了出去,卓眠春让房中下人都暂且退下,将那几样东西收好跟上阿白的身影。
顺着府中道路转着,竟是往一处废旧的院子跑去,越走越僻静的地方,一人一狗停下,眼前是片杂草丛生的院子,门前的草已经有半丈高,看样子无人打理。
阿白在她脚边蹭着,目光却看向院子中。卓眠春将它抱起,一跃进了院中,瞬觉得奇怪。
院外杂草丛生,院内竟然干净的一尘不染,连一片落叶都不曾有,而房檐下挂着门匾,宜兰苑。
四下看了眼,并未感应到旁人在,但还是放轻了脚步进了房中,而房中更是打扫的洁净,就像是时常有人在住着。
这般想着心中一惊,忽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目光四下微转脚下一点躲在梁顶暗处。
静了些许,才听着房门推动的声响。卓眠春偏了偏首看见来人心中大惊,身形更往暗处匿去。
房中许久没了声响,卓眠春双手紧了紧,怀中小东西动了动又沉沉睡去,她小心看去,那人正在桌前临摹着,而那紧皱的眉似乎对自己的书写不满意,但却并未停手。
而写完一张纸,那人拧眉看着许久,又将书合起放回架子上,而那书写的一张纸被他小心带走。
听着房门再度关上,又待了许久没察觉别的异样才从梁顶悄然落下,将小东西放在桌上,才去翻看那本书。
书页上并没有书名,只在页角上题了娇兰二字,那字端秀灵动,与这名字相益得彰。
而翻开书页,里面是一首首诗词,没页角都有娇兰二字,而那诗词字迹与之相同,不必想便知是谁留下的。
将书放下,她在房中转了转,房中那盆兰花开的正盛,看来这里是有人精心打理着。不过一目看下来,这房中除了那书架上的书外,也只是些小摆件再无其他。
正准备离开,目光突然定在一处墙壁上,几步刚走近墙内有声响传来。卓眠春迅速转身将阿白抱起又寻了暗处躲着。
没多久,那处墙被人推开,是一妇人模样的人从里间走出,手中还拿着墩布,瞧着模样带着疲倦。
卓眠春又往暗处隐匿了些,那人似是已经习惯这里空无一人,并未多停留直接离开,紧接着便是房门落锁的声音。
日色已经西落,夜色也在悄悄爬上枝头叶梢,她从暗处走出,房中已经渡了层昏暗。
她回到那墙边四下看着,却未找到开门的机关,抬手敲去这墙却并非空墙的声响。倒是好心思,她若非亲眼看见,也要被这声响给骗了。
试尽了办法都未曾找到机关,卓眠春细想着妇人出来后的动作,似乎只是轻轻一推便将墙推回了。
她凝眉看着墙,运了内里一掌推向石墙,但墙却微丝未动,试了几次都失败,她沉了气收手。不过这里日日都要收拾,有的是机会找到机关。
本准备离开,怀中的小东西突然醒来,从她怀中跃下又往一处角落跑去,她紧跟着追过去,阿白扒着一个小柜子,似乎想将它挪开。
卓眠春将柜子轻轻推开,那柜子后面竟有暗格,只是打开里间空无一物,倒是那暗格似是时间久远,木材都有些泛起。她伸手要将柜子推回,阿白却突然扯着她的裙摆,葡萄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暗格。
它这般模样,定然是暗格中有东西,她四小敲着,竟有一面声响不同。
找了东西将暗格拆开,木板间夹着一块小小的木筒,若是不细看根本无法发觉。
将木筒小心取下,她又将暗格装回原样,房中一切恢复原样,她才带着阿白离开。
回了菡萏院中,她将小木筒打开,里间叠藏着一封信,那纸上字迹她没有忘记,而信上内容更无法再忘记。
压着极盛的怒气将信又放回木筒小心收好,目光再度落在阿白身上,“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
本以为它会再有回应,可阿白却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大小姐……”白芍正巧进来,可一踏进房中便觉得周身凉意,再看去大小姐沉着一脸寒意,还有那噬人的目光,恍惚间回到那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大小姐,您怎么了?”她兢战的上前。
听见声响回神,卓眠春冷眸对上她,惊得惨白的小脸让她找回神识,周身戾气全然收起,“怎么了?”
白芍惊出一身冷汗,随着大小姐面色缓和,才又觉得寒冬回暖了。
“您让奴婢去打听府中何处丢了东西,奴婢问了一圈,都不曾丢东西。”她小心回禀着。
卓眠春颔首应下,“我已经知道是谁的,无事了。”
“哦。”白芍怏怏的回了声,目光突然落在那被阿白再度霸占的兜衣上,又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大,大小姐,这东西可是您的?”
随着声响转首,卓眠春只撇了眼那兜衣摇首,忽才觉得白芍神色不对,目光再度落在那兜衣上。
“这是你的?”心中起了念头便问出了。
白芍小心着将阿白挪开,再将那兜衣拿起来看了眼,皱着小脸点头,“是,是奴婢的,怎会跑来小姐房中了?”
惊颤颤的声音,这兜衣她已经丢了两三日了,难道……
两人目光都落在昏睡的小东西上,卓眠春叹了声,随意找了借口,“想来是它看着喜欢所以拉扯来了。”
白芍恨恨的看了眼昏睡的小东西,这兜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花色了,可毕竟是主子的小宠,她也不能责怪什么。
但这模样卓眠春却是明了,毕竟是贴身衣物又被阿白霸占了,想必也不敢再开口要回去了。
“这东西被阿白沾染了,明日我再替你寻个更好看的来。”
毕竟还是小姑娘,脸色顿时红了,说话更是磕磕巴巴的,“不,小姐不必了,我还有。”
卓眠春将她安抚下,但还是将这事记下了,忽又想到什么,目光微冷。
“白芍,你自小便在相府,可还记得当初伺候我母亲的那些仆人,如今还有多少留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