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眠春是有婚约的,想来这便是缘分了。”白氏淡淡道。
卓战夏手中的锈帕早就已经扯得七荤八素了,为什么每次这个贱人都能那么巧躲过一劫,竟然毫发无损!
方丈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看着烧得一塌糊涂的院子,心里有些悲戚,还好人没有事,算是阿弥陀佛了。方丈对着僧人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
“这后院都是夫人和小姐,我们也不方便进来,怎么走水的,我们也不清楚。”沙弥立刻解释道:“可能是丫鬟们不小心打火折子的时候走水了。”
方丈哀叹一声,看着夕颜公主和二皇子也在,想来今天的事情是闹得有些大发了,匆匆见礼,然后对白氏道:“夫人,这还有最后一个院子是空着的,只有两间房了,你们恐怕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何谈委屈,是我们给方丈添乱了。”白氏双手合十。
“姐姐,你和我住一间就好了,我住的地方在西南角。”夕颜拉着卓眠春,一脸诚挚的问道。
李禹佐看了卓眠春一眼,眼底也有着期盼,不过卓眠春看了一眼梅姨娘道:“我不叨扰公主休息了,公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氏松了一口气,道:“既然是这样,那眠春和梅姨娘住在一起吧,战夏和我住在一起。”
二皇子带着夕颜走了,像是愤怒,又好像是怀疑。
没想到卓眠春的身边竟然有那样的高手,今天就算是没有自己在,卓眠春也是会安全是的出来。这个女人总是那么令人难以捉摸,更匪夷所思是,她在那种情况下,还保持着理智。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就算是自己救了她出来,别人也不会有所非议,卓眠春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夕颜看着自己的皇兄道:“皇兄,你喜欢眠春姐姐对不对?”
二皇子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皇兄,我们喜欢夕颜姐姐,但是你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你都只能是娶她。”夕颜脸色略带沉重,继续说道:“三哥因为上次赈灾的事情,令父皇喜欢。现在太子人选还没有定,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太子之位只能在你和三哥身上出来一位。卓眠春不仅有丞相府还有镇国候,而且镇国候就这么一个外孙女,他一定会护着她的。”
李禹佐惊诧的看着夕颜,没想到平常自己这个单纯善良的妹妹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李禹佐迟疑道:“这些话是皇后教你说的?”
夕颜摇头道:“不是,皇兄,要查出我们母妃的死因,只能是你登上那掌握大权的宝座,只能这样!我私心挺喜欢卓眠春姐姐,当然是希望你们情投意合最好,一定不能让三哥钻了空子!”
李禹佐看了一眼夕颜,质疑道:“所以你去故意接近卓眠春?”
夕颜不说话,缓了一会儿道:“一开始是这样的,可是后来我越发的觉得,她这样的女子,一定能帮助皇兄你成就大业,一定是可以的,除了她,其他人都不行。我很喜欢她,当然也希望我喜欢的人,皇兄能够喜欢。”
李禹佐原本想着把卓眠春娶回来,至少吃穿不愁,也没有感情,这样是最好的,可是这个时候,却是不愿意强求任何人,但是自己母妃的事情,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相比原先的屋子,这个房间显然窄小和简朴许多。现在有个容身之所都已经是不容易了。白芍愤愤不平地替卓眠春勉强收拾出了睡觉的地方,回头冷冷对梅姨娘道:“姨娘晚上要睡在那里?”
梅姨娘这样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不好与小姐睡在一张床上,所以她很识趣道:“就在外面那张榻上。”随后,她便吩咐了春喜收拾了一下。
卓眠春坐在床边,擦去脸上的灰尘,擦脸的时候,她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回过头,却发现梅姨娘一直望着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梅姨娘看着卓眠春,可能是刚刚也受了惊,卓眠春的容色有些苍白,明亮的烛火若漂浮的红光,照耀之下她的肤色更似透明的颜色,仿佛月夜下一株幽幽吐香的兰花,各有滋味。
卓眠春看了梅姨娘一眼,吩咐白芷:“来的时候,马车上还有一床干净的褥子,拿过来替梅姨娘换上。”
梅姨娘一愣,似乎有点受之有愧,连忙拒绝:“不必了。”
卓眠春语气极其淡,却是不容置疑道:“晚上风大,姨娘不必推迟了。”?
等丫头安排好了全都退下去,内室也安静下来。
梅姨娘看了她一眼,走到桌边,趁着挑火烛芯子将手中的一粒药石化在了水杯里,一股难以察觉的香气开始淡淡弥漫出来。
卓眠春突然笑了:“梅姨娘,你脖子上的项链,真的很美丽。”
梅姨娘像是吃了一惊,赶紧回过头,却看到卓眠春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她不由压下心头忐忑,道:“想这是珍珠项链,老爷送我的。”
卓眠春点头,状若不经意地道:“这条链子,价值百两黄金,只怕还不止,父亲真的很宠爱你。”
梅姨娘心头一颤,道:“真的这样贵重?”
卓眠春看了一眼茶碗,笑了笑,道:“梅姨娘知道,为何我父亲这样宠爱你呢?”
梅姨娘心头一急,不自觉地咬住了唇,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原因的。
卓眠春叹了一声道:“多年前,父亲替皇上巡视江南,在江南爱上一位女子,那个时候,还没有我母亲,也没有现在的夫人,但是因为路途遥远,女子在路上就感染风寒死去了,连同死去的还有腹中两个月大的孩子,这件事给父亲极大的打击,后来父亲与我母亲成婚,我的母亲眉眼像那位女子,现在的夫人,她的鼻子像是那位夫人。”
卓眠春停顿一下道:“我想你是极其像那位女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