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萧朗一把顶住他胸口,另一只手上的烟直接塞到了对方嘴里,然后指着他工作服上的油污笑骂道:“老子一身名贵衣服,搞脏了你赔得起么?”
牛强也不管手脏,落下嘴中的烟,捏着烟屁股上下瞅着萧朗哈哈傻笑,不过忽然嘎然而止,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换上中文惊呼道:“你难道不是南韩人,是华夏人?”
他知道萧朗会很多国家的语言,不过中文能讲这么溜,而且还有点京腔,逐渐引起了他的怀疑。
“本来就是正宗的华夏人,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韩国人了?”萧朗拍拍他的肩膀,心情大好。
“哈哈,那些南韩人一直在说你是南韩人,还说你是他们的骄傲,也没见你辟谣过,想不误会都难。”牛强乐呵呵地傻笑起来,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二人不约而同地坐在车里,一个咧着大白牙乐呵呵傻笑,一个嘴角挂着淡淡微笑。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背靠在车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任由暖风拂面,他们神态异常宁静,双目飘摇地投向远方,思绪都回到了那个激情的岁月。
“大牛,过得还好吧?”萧朗弹飞了手中的烟蒂,看着远方淡淡问道。
“吃得好,睡的香,你说好不好?”牛强笑着回过头来,看着身旁的兄弟,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相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瘸腿。
在这条腿没瘸之前,他一直在龙门里是明日之星,连萧朗有时都指挥不动他,他和大卫是八拜之交,所以一直是唯大卫马首是瞻,不过大卫间接害他瘸了腿时,牛强找到他希望得到了一笔养老金回国。
想不到大卫却秘密派出杀手暗杀他,为了钱连八拜之交的兄弟都杀,牛强恨透了大卫,不过他却是个重情义的人,一声不吭回到了华夏,没有再为难大卫。
反倒是萧朗对他依然的好,不止出手救过他,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替他还债,如果不是萧朗,也许他牛强可能已经酒后被债主砍死了,萧朗不止唤醒了他,而且还赋予他无限的权利,对他是百般的信任。
现在的他在汽车修理铺只是个幌子,他其实是萧朗掌控的七大分支中的一个分支。
以前在龙门他从来不知道龙门还有七大分支,一直觉得龙门七个堂口就已经站在世界巅峰了,想不到接触了七大分支后,他才知道龙门的核心原来就是七大分支,他们才是龙门的眼手鼻耳,而萧朗就是大脑。
牛强可以想象的到,大卫一味夺得了龙门控制权,却只是得到了框架,没有实权,而且还有四个堂口离开了他。
“我没事的时候也会上网关注地下世界的情况,听说龙门现在的掌舵人是大卫?很多人说你退出了地下世界,也有人说你被政府收拾本登一样收拾了。”牛强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萧朗伸手拍了拍他,“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大牛,我恋爱了,那是一个漂亮的华夏军人。”
“你说啥?”牛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别人说什么他可能不信,不过萧朗亲口说出的话,他百分百相信。
“不过她在一年前的行动中牺牲了。”萧朗神色有些伤感地说道。
牛强怔了怔,拍了拍萧朗的肩膀,许久才说道:“这就是你退出龙门的原因么,我理解你。”
“谢谢。”萧朗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索性询问起了玉衡宫的事务,“玉衡宫的兄弟们还好吧?”
牛强笑了笑,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胸膛,“当然,亚历山大,是不是有什么任务下派?我们闲了一年都快闲出病了,你给我们下派任务吧。”
“如果我告诉你清除龙门在国内的势力,你会不会照做?”萧朗知道牛强和大卫的关系,所以他需要事前知道牛强的态度,如果牛强不愿意做,他可以考虑借用别的人。
牛强目光中不禁闪过疑云,“龙门在我心里一直就是我的孩子,大卫一意孤行害了很多的兄弟,我早就想对他动手了,我们几年前就恩断义绝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突然对大卫动手?难道说你也是看不下大卫的所作所为?你准备要重新执掌龙门?”
说到后面,牛强的目光中迸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欣喜地握紧了拳头。
“不,不,不。”萧朗坚定地摇摇头,“我退出了龙门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我不可能回去,龙门自己选择了路我不会插手,不过大卫在华夏闹事我不能不管。”
牛强惊了一跳,神情有些凝重,“大卫这个畜生,他自己也是美籍华人,半个华夏人,为什么要在祖国闹事?他这样做会惹怒龙门一大批老人,大卫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亚历山大,你下命令吧,大卫已经不再是我们曾经浴血奋战的兄弟了,我以他为耻。”牛强似乎下了极大地决定,咬牙切齿的说道。
车里,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伸手比划着什么,也不知道絮絮叨叨了些什么,商量过后,牛强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大卫。”
萧朗跳下车去点了一根烟,吐了一个眼圈,有些坚定地说道:“大卫曾经也为龙门立下汗马功劳,也是我们的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杀他的,你也不许有这个念头。”
“是。”牛强望着萧朗的目光肃然起敬,这也正是所有人拥戴萧朗的原因,萧朗不止拥有高超的智慧和判断能力,身手也变态,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看中的,真正的原因正是萧朗重情义,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萧朗会出卖他们。
这就是大卫和萧朗最大的差别。
两人商量有了决定,牛强这才转身带着萧朗向一旁的楼道里走去。
刚上楼梯,‘噼里啪啦’忽然听到抛菜下热锅的爆炒声,萧朗踏上楼梯的脚步一顿,盯向了楼梯后面透着灯光的房间,只见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男孩扶着墙壁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