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许璃音这个蠢丫头不是已经见识过很多次这样的变化所造成的结果是什么了吗？那么危险的、那么不详的特征，为什么她却能如此轻松的说出口，甚至还带着隐隐的赞叹？
这是值得她这样表示喜欢的东西吗？
许璃音一听，便奇怪的反问道：“为什么要感到恐惧？我并没有觉得它会让我害怕啊？”
纪州寒心底一动，刚要说什么便被突然想到了另一方面的许璃音打断，只听她继续道：
“啊对，倒是有一点让我觉得挺那啥的……”
没想到她还会有后话等着自己，纪州寒神色一暗，不禁有些自嘲的露出了一个邪笑，“是什么。”
许璃音微微歪着头，并没有发现纪州寒复杂的心绪，自顾自的边想边说道：
“啊，就是……嗯对，一次呢，就是在你一边因为这个瞳孔变化的原因而情绪不对劲的时候，还记得吗？在我被绑架的那栋别墅门口，你根本就听不到大家的声音了，像是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那个时候让觉得有点可怕——”
“万一，你变不回来了可怎么办？”想到这里，许璃音是真的心底莫名的一窒，却又立刻嘲笑自己多虑，“哈哈……毕竟这么帅这么厉害的总裁大人千载难逢，要是纪大人您有了什么闪失，小的许璃音可不就永远也找不到真相，一辈子都要被扣上嫌疑人的身份了？”
前面的话越听越让纪州寒的心中震撼不已，却没想到在后半句，这个蠢丫头这么煞风景的自圆其说。
但他并没有阻止莫名在这个状况下开始对他坦白心思的许璃音，只是声音有些低沉道：
“嗯，继续，第二次呢？”
丝毫没有发觉什么的许璃音，一听纪州寒这么说，便以为是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来自纪大总裁官方的肯定，便立刻相当自豪的顺着男人的话就说出了后面的内容：
“第二次就是前段时间在飞机上啊，当时我是离你最近的人，所以就算是你再怎么掩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不过看上去其他人倒没有发现，你那时候一脸闲杂人等勿近的面瘫表情可是吓不到本美少女战士的——”
说着，许璃音的表情还十分得意的冲着纪州寒展示了一番，视线不经意瞥过旁边的黑猫大侠，心有灵犀的对着它眨了眨眼睛，继续道：
“那时候你应该是在极力克制住会让你的身体和情绪都陷入不好的情况吧？而且，我发现前几次你会偶尔出现这个状况，也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或者说，只要你足够清醒，就能够将瞳孔颜色的变化恢复到正常水平。可是在直升飞机上的时候，你却不是这样。”
纪州寒对于本身的情况自然很清楚，“嗯，我也觉得惊讶。”
毕竟是第一次出现了持续那么长时间却还是没有褪去颜色的情况。
许璃音从回想的画面中回神，眨了眨眼，看着纪州寒这么轻描淡写的说法，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满不在乎的模样，心底莫名就觉得很不舒服，再次开口的语气不禁就带上了点冲动：
“或许这在你曾经是发生过无数次的，但是你不知道那有多危险？肯定是不可能的。尤其在我的眼里看来，当时你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意志力来克制某种冲动对吗？毕竟是在飞机上，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事就是里面没有准备的所有人一起——”
许璃音清楚的看到了纪州寒的神色未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肯定的认同，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十有八九就是真相了。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个男人似乎总是看上去那么狠厉，对待信任的手下似乎……想得相当周密。但就算这样，也不能……
许璃音似是要确认什么一样，问道：“我猜得没错，对不对？如果当时你失控的话，结果肯定会不堪设想的吧？但是，我是真的对你的状态感到害怕，但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毛线的瞳孔颜色……而是你或许会因为这种奇怪的现象，下一刻就会……”
后半截的话，她有些说不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旦想到这个男人，真的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外因而导致意外，那种心脏隐隐发痛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甚至比方才看到纪州寒发给她的否定消息的两个字，还要让她更加难过。
但是此刻她却没有再细想什么，因为面前的男人已经开了口。
“既然，这就是你害怕的原因。”
纪州寒知道自己不用再往下听了，他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中不禁对那百分之一的不确定因素，有种能够触摸到边缘的感觉。
——但，既然已经试探到了这里，有些应该捅破的纸，就一定要捅破。
不然，以许璃音这个蠢丫头的性格，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奇葩理由，一旦主观下意识的认定了某些情况就不会再轻易改变，也不会想着要去改变。
比如说，在是否会对他的感情做出回应的事情上面。
因为，他太清楚她的心思，就像是曾经也有过这么一个人，让他连想都不用想就熟悉到可以仅仅凭自己的直觉就说话行事的地步。
“那你又是出于什么样的身份，对我说出这些的呢？”
说着，纪州寒便又扣住她的下巴，目光中带着隐隐的逼迫感和期待感，以及一闪而过的众多其他情绪汇合到一起，变成了此刻深邃的双眼中，暗藏跳动不止的火焰一般。
许璃音只觉得自己刚刚恢复平静的心脏，再次因为纪州寒的问话和举动开始“咚咚咚”的调皮作怪。
下一秒只听男人又暗含提醒的加上一句，“认真想再回答我，如果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记得我刚刚说过什么？”
不知是不是纪州寒已经将她的想法看穿才这么说，因为前一秒她心中想的就是，不知道。
什么样的身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吗？
为什么他要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