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渐渐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散游荡,仿佛永远都不会散去。
教堂里惨叫连连,本应该是神圣祥和的地方,此刻却如同地狱,正在上演着十八层炼狱最残酷的刑罚。
“连城风……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连成烈瞪着猩红的双眼,宛若厉鬼般阴狠的声音充斥着教堂。
听到连城烈的诅咒,连成歆笑了:“他会……不得好死的…当年我下的毒……就算捡回了一条狗命……也绝对活不过二十……”
“砰!”
一声枪响终结了连成歆的命,与此同时,连成烈也在畜牲口中没了生息。
开枪的人是连城风,少年缓缓放下手中的枪,看着笼中的血腥,冷冷启唇:“死人就该乖乖的闭嘴!”
洛微雨被这一声枪响惊醒,而让她彻底清醒的,是连城风此刻冰冷嗜血的模样,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张美丽的脸上露出除笑容以外的情愫。
多可笑啊,她用尽所有气力都没能撕碎的面具,竟然被一个死人轻易撕毁了,真是有趣。
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欣赏了,头疼的好像要裂开,明明只有短短几小时,她却仿佛在梦魇中煎熬了几个世纪,以至于用尽了所有的精力。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好像看到少年又露出了如从前般清澈温柔的笑容,他悠然的向她走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呓语——
“洛洛,对不起……”
……
连城风抱着洛微雨回到城堡的时候,院中停着一辆银色的布加迪,以布加迪为中心,四周警卫倒了一片,衬出那个唯一站着的人宛若神袛——
少年白衣胜雪,颀长的身影被路灯拉长斜斜的铺在布满血迹的地砖上,少年周身的空气被蒙上一层浓烈的杀意,似乎连夜风都在战栗着呜咽。
连城风抱着洛微雨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少年的臂弯:“好好照顾她!”
花间雪看着怀里的人,隐隐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他知道,她一定经历了一场恐怖非人的折磨,可是,凭什么……
“嗖”
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从少年手中抽出,划破空气,直击连城风的后心。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失声般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把匕首快得惊人,他们甚至没看清匕首是从哪里射出来的,只看到一道寒光凌空飞过,带着凌厉的杀意刺向连城风的命门。
“少爷!”
“哥哥!”
“少主!”
惊呼声响成一片,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连城风死在眼前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直直对上凌厉的刀锋。
灯光从城堡的落地窗里漏出来,投照在空中对峙的两把匕首上,画面在这一刻定格了。
众人仔细看,才发现两把匕首的末端各连着一根银丝,一根握在花间雪手里,一根把玩在连城风的指间。
“呲”
匕首在空中错开,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顷刻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仿佛刚刚的那一幕不过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