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宛白再次扬起手,欲掌掴洛微雨,却被一只手挡了回去,是花间雪。
“你冷静一点,”花间雪看了一眼坍塌的别墅: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不寻常,先是你父亲派出了杀手,再是狙击手,现在又是爆炸,你不觉得这一系列的事都太连贯了吗,步步为营,明显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
而他不认为那个人是洛明川。
洛宛白怒视花间雪,冷笑一声:“你不要企图为她开脱,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洛微雨,你记住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堂姐……”
“别这样叫我,你是堂堂连城家的大小姐,我高攀不起!”
说完,洛宛白头也不回的跑远了,目送那抹身影渐行渐远,决绝的消失在视线尽头,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真的不是我做的……”
洛微雨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委屈,再也无法强迫自己冷静,像个孩子一样,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大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最相信的人不相信我…我最在乎的亲人不在乎我,他们一次次残忍的推开我,背叛我,甚至想要我的命……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花间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温柔的抚摸她颤抖的肩膀,声音恬静如风:“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呜呜……”
月下,少年优美的唇角弯了弯,露出一抹无比凄美的笑容,他的丫头终究还是割舍不下执着了十八年的亲情啊,果真是个大笨蛋!
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声随夜风飘散在黑暗里,令闻者痛彻心扉。
伪装是一个很好的武器,但并非对每个人都适用,例如洛微雨这种笨蛋,就算勉强套上了厚厚的伪装,到最后还是会被撕扯的面目全非。
……
洛宛白一边跑一边哭,她希望今晚的一切都是梦魇,可是身上的伤,心中的痛是那样刻骨,她找不到任何自欺欺人的借口。
跑累了,洛宛白瘫软在地上,膝盖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眼睛呆滞的看着地面,本能的流着眼泪。
月色清浅,一个黑色人影突然出现在少女面前,递给她一方黑色的手帕:“丫头,擦一擦吧,女孩子的眼泪是钻石,可不能随便流!”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洛宛白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脸,然而,可能是那张脸上的皱纹太多,以至于即使是笑着,却给人一种阴森诡谲的不适感。
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礼帽,黑西装,黑皮鞋,白手套,手里拄着拐杖,远远看去,就像西方罗曼帝国的绅士。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洛宛白站起身,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警惕的后退一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
“我是可以解救你的人,你可以叫我枭!”
洛宛白这才注意到男人说话根本没动嘴,他用的是腹语。
“解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