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八章 管负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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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日前,龚轩找到了管负,他许诺给管负的,就只有一样,那就是能弥补天赋不足的八品灵药,补天丹。

  管负的心病,或者说心中最大的阴影就是天赋,得此希望,便答应了龚轩的条件,助其震慑席风起。

  而他,目前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只是简单的两次出手,就令所有观战者心生怯意,即便城主府派人出战,也是铩羽而归。

  可是管负的心里,却暗暗感到后怕,与长空刺一战,他胜得十分侥幸,若非长空刺被他那一剑之威震住,那死的或许就是他了。

  玄武盾的玄武禁锢术十分强横,将他的身体完全禁锢,与长空刺对话之时,他甚至还没有从僵直中恢复过来,如果那个时候长空刺没有认输,而是一枪刺过来的话,他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唯有闭目待死一途。

  虽然心中后怕,但表面上管负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声不响的站在那里,等着主持者宣布最终的结果,按约定,只要他拿下了这次的最终胜利,龚轩就会给他三枚补天丹。

  尽管补天丹实际上算不上是极品灵丹,其药效只对一部分人有效果,且成年之后再服用,效果又会降低不少,但对管负而言已经足够了,毕竟这种灵药在离域中只有神鄂族才有,其他武者就算再有钱有势也难以得到。

  可管负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主持者开口,他转头看去,却见主持者正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头妖兽。

  管负并没催促,他知道,即便城主府再怎么无耻,也不可能当众否认擂台的结果,宣布结果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管负不急,可龚轩那边却已经急了,龚轩故作仗义执言的模样高声说道:“怎么,南荒城的选将擂台只是儿戏不成,这位管先生明明已经胜出,怎么主持者却开始装聋作哑了?”

  龚轩这话一出,混在围观者中的神鄂族属下纷纷出言附和,围观者也有不少被蒙蔽,附和着鼓噪起来。

  郑东鹤却仔细打量着管负,心中一个古怪的念头渐渐成形,像管负这种能力特殊的武者,若是能善加利用,绝对是一把出鞘的利刃,给对手造成的威胁定然十分恐怖。

  但这种人不好驾驭不说,恐怕也很难降服,想要得到他,还要依情势而行,如今唯有暂时静观其变,以待时机了。

  此时,右侧观战席内,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竹棚的正中央,整个竹棚中只有这一张大椅,也只有他一个人,他那张本就阴沉而苍白的脸上,此时更是如同挂了一层寒霜,遥望着对面观战席前得意洋洋的龚轩,他那双细长入鬓的凤眼眯了起来。

  如果有人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此时他的瞳孔中阴云滚滚,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象一般,看上去会让人觉得压抑万分。

  “好一个龚轩龚少主,竟欺到我席风起的头上来,仅凭一个身份就想让我归顺,还真是天真的可以。想让我为你效力,至少也得等你拿下族长之位才勉强有资格,现在,你还太嫩!”

  席风起心中嘲讽着,同时挥了挥手,棚中阴影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城主有何吩咐。”

  “杀了管负。”席风起冷冷的吩咐道。

  “尊令。”那人领命消失在黑暗中。

  与此同时,龚轩那边已经很是不耐,他到不是急着逼席风起认栽,而是急着收拾郑东鹤,眼见郑东鹤此时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若不尽快解决台上的事,郑东鹤一走,他必然要去追杀,就更没时间与席风起纠缠了,那岂不是鸡飞蛋打。

  龚轩身边倒也不是没有实力强横之人,可是对付郑东鹤,他自然要亲自出手才能解恨。而这场擂台之所以花费灵丹聘来管负,为的就是要显示他神鄂少主的威德,以南荒本地人替他卖命,才能衬托出神鄂族万众归心的气势来。

  可惜他却不知道,席风起从心底里看不起他这个凭借少主身份作威作福的后生晚辈,别说以这么粗鄙的手段逼席风起归附,就算他肯跪下来恳求,席风起也照样不会买他的账。

  正在龚轩心急之时,擂台下方的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却是个年轻女子,此女一身黑色紧身皮甲,身形娇娆,容貌妩媚中透着几分成熟之感,她移步擂台之下,笑着仰视台上的管负:“管哥哥,小妹余紫云来向哥哥请教几手可好?”

  余紫云的声音犹如她的容貌一般妩媚性感,令人听了有种发自骨子里的酥麻,她一开口,连郑东鹤和长空刺也忍不住向她看去,可是却看不出此女究竟有什么实力。

  郑东鹤以神魂观之,此女的气息显得有些微弱,最多也不过是五级武师的程度,可就是这么一个娇柔女子,居然想上台挑战管负,难道真像她说的那样,只是想上台请教几招?

  当然,郑东鹤才不会认为此女只是上台请教,目睹了管负出手之后,除非真是活够了,没人会找他去切磋招式,既然她敢出面,就必然有她的把握,甚至比起之前的段覆海来,郑东鹤更看好这个余紫云,至少,她没有一露面就张扬叫嚣,这种看似柔弱的女人,往往不是身怀奇技,就是深藏不露的真正强者。

  郑东鹤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收服管负这柄利刃的机会来了。他转身叮嘱长空刺留意那个身穿锦袍扮作常人的尸王,长空刺虽不清楚他想干什么,却也没有多问。

  台上的管负尚未答话,一旁的主持者却抢先笑道:“余姑娘既然想要挑战,上台便是了,按选将大擂的规矩,擂主是无权拒绝别人挑战的。”

  主持者心里大为高兴,他正愁不知如何公布结果呢,就有人前来帮忙了,这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余紫云嫣然一笑,飞身跃上擂台,站到了管负的对面。

  管负打量了此女两眼,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之前从没见过余紫云,也没听说南荒城有这样一个女武者,如果此女是外来人也就罢了,可若是席风起派来的,那恐怕就有麻烦了。

  不论对方是何来历,看过他出手之后还敢登台,必然有所依仗,可她究竟依仗的是什么?

  管负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在今天以前,他每次出手不是偷袭就是强攻,绝不会给对手任何准备和蓄势的时间,所以他才会无往不利,创下南荒鳄的凶名。

  可今天的擂台战,已经违背了他的原则,当众几次出手,虽然不怕被人看破玄机,却也给了对手充足的准备时间,这对他无疑算是前所未有的考验,却也不是他心中所愿。

  现在报应果然来了,这余紫云,恐怕会很棘手。

  管负暗中运起了元力,他事实上是一个金元力武者,只不过通常动手之时都是一击制敌,很少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元力修为罢了。

  “动手吧。”管负这一次并没有主动出手,为求稳妥,他决定采取守势。

  谁知余紫云娇笑道:“管哥哥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哦,人家只是见你实力高超,忍不住想要和你亲近亲近罢了,别弄疼了人家哦。”

  说着,余紫云玉掌一扬,身形扭动着向管负攻去,尽管她速度不慢,可比起之前的几个挑战者就差得太多了,仿佛真是想要切磋一般。

  管负却不理她究竟是何意图,手中长剑呛的一声弹离了剑鞘。

  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对手,管负只要一出剑,就会感到信心倍增,这种信心来自于他无往不利的战绩,几乎没人能接下他出手这一剑的威力,余紫云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实际情况大大出乎管负的预料,他的剑尚未刺出,余紫云竟然就在他面前凭空消失了!

  管负自认出剑速度无人能与他相比,可此时才意识到,不但有人比他的剑快,更有人能以身法硬生生避开他的致命一击。

  剑未出鞘就失去了目标,那还怎么出剑?管负当下身形一闪,直向擂台另一边跃去,无论余紫云身在何处,也不可能在对方等着他撞上去吧?

  事实证明,他想错了,就在他双足尚未落地的一刹那,身前闪现出剧烈的妖力波动,一条满是利刺的紫黑色荆棘凭空闪现,就在他将要落足之地等着他上套。

  “妖术!”管负心中猛的一沉,他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捉摸不定的诡异手段。

  而同一时刻,后方传来利刃破风之声,凭风声分辨,左右和后方的退路赫然都已经被堵死,只要敢退,必然撞在对方利刃之上。

  摆在他眼前的,就只剩前落一条路,可是如果落下,势必被紫藤缠住,到那时就只剩僵在那儿等着挨刀的份儿了。

  逼不得已,管负只好将元力运至足底,狠狠一脚向前方的紫黑刺藤踏了过去,任何妖术都是由妖力操控,只要以绝对的力量踏平,妖术也就失去了作用,此等情况下,也只好冒险以力破巧了。

  然而这一次管负又失算了,他脚上的元力尚未爆发,那紫藤居然自动窜起,顺着他踏出的小腿狂窜上来,一下就将他的双腿缠在其中。

  最要命的是,刺藤上那些三棱形尖刺一举戳破了他的元力护体,全部刺入了他的肌肉里,稍稍一动便疼得锥心彻骨,令他有力难发,一时根本无法摆脱纠缠。

  而他身后攻来的余紫云,此时却一改刚才笑意盈盈的模样,面露狞笑,如同一条张口狂啮的蝮蛇般直向管负后颈刺来。

  管负此时被紫藤捆得转身不得,耳听后方风响,却苦于无力转身,只能微微仰身,长剑从他的面前刺过,直迎向余紫云的咽喉。

  可这样的仓促一击,大大失去了他平时的水准,又岂能威胁到早有准备的余紫云。

  只见她身形凭空拔起数尺,恰好躲过了管负的一剑,同时手中一蓬粉色灰烟挥洒而出,带着丝丝腥臭之气向管负面门落来。

  管负这下顿时傻眼了,这粉色灰烟笼罩面积极大,就算他进退自如时也难躲避,如今被困,更是欲避无从,嗅其气息,多半是妖族最恶毒的化骨花粉,不要说被正面撒中,哪怕是沾上一点,都得断肢以救。

  即便管负不乏毒蛇噬手,壮士断腕的勇气,但此刻也已经是于事无补,因为余紫云的化骨花粉是当头洒下。

  管负无奈的闭上了眼,脑海中闪过这么多年来所经历的一幕一幕,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悲凉,外人只道南荒鳄凶名远播,谁又留意过,那些死掉的都是什么人?

  恐怕他死后,南荒鳄永远都会背负着恶盗之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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