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五章 贾远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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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动收住动作,略显尴尬的道:“你们来得到快,这次的确受益匪浅,停滞三年的实力终于又进了一步。”

  “师父晋级了?”郑东鹤多少有些惊讶,他现在也是武将境强者,也切身体会到了这个境界修炼起来十分艰难,而雷动经历一次锻星竟然能晋升一级,显然他之前必然是卡在肉体之上,所以经过锻星重塑之后,才能顺利晋级。

  果然,雷动微笑着道:“这锻星仪式重塑了肉身,之前的一点阻碍彻底消失,总算迈出了这一步,之后的两级也已经有了点眉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要冲击武宗大关了。”

  郑东鹤略一留神,发现雷动的容貌竟然有了些变化,此前只是个英俊少年的模样,偏偏他又总是一副老成稳重的神态,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如今样貌显得年长了三四岁,怎么说也算是个青年,与他的言谈举止更相配了。

  虽说郑东鹤不清楚雷动的容貌为什么会停留在这么年青的阶段,但看他从来对女子不感兴趣,举止间也时常流露出一些沧桑、孤寂的意味,就不难猜出,他肯定有一段坎坷的往事。

  可雷动不说,郑东鹤也不会傻到去问,万一触及了师父心里的旧伤,挨顿骂都算是轻的。

  听闻雷动有望晋级武宗境,郑东鹤心里也很高兴,有个武宗境的师父,自己实力的提升应该能更快一些。

  说话间,长空刺也赶了过来恭喜雷动,也不免好奇雷动究竟得到了什么技法,否则以雷动素来沉稳的作风,断不会如此得意。

  郑东鹤记得雷动之前被仙王座星图选中,恰好与唐龙当年修炼的妖王座相反,如今看雷动的模样,几可确定仙王座宫室中记载的必是一种对雷动很有用处的技法,但郑东鹤却并没开口询问,他知道,有长空刺在,用不着他出这个头。

  果然,长空刺直言问道:“师父可曾在星殿中得到技法?”

  雷动点了点头,竖起了右掌,拇指扣在掌心,向天一举,无数细如游丝的湛蓝色电光自他指尖透出,哔啵作响,雷电互相缠绕,化作电蟒射向天空,夜空瞬间变得雪亮,那电蟒如游龙般狂窜,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

  雷动这才笑道:“刑天术,取仙王刑天之意,威力不同凡响,还胜过我的“惊雷引”数筹!”

  郑东鹤和长空刺同时色变,能得雷动如此盛赞,这刑天术的威力绝对非同一般。

  但让他们觉得有些诡异的是,雷动掌上透出的电光虽然不俗,却并没见到有什么出奇之处。

  正纳闷之时,头顶忽然风声响起,一头体型大如巨雕的蝙蝠轰然坠下,落在花园之中,将地面砸穿了一个漆黑的大洞,除雷动之外,余者都被吓了一跳。

  四人靠近大洞,赫然发现,这个洞的四边都像是刀劈斧凿一样整齐。

  再怎么沉重的飞禽从高空坠落,最多也就是将地面砸出一个锥形的大坑,而这蝙蝠砸出的居然是一个丈许大小的深洞,以雷动的目力,也看不出洞底的情况,洞中似乎蒸腾着一种猩红的瘴气,令神魂无法窥探。

  郑东鹤猛的记起,不久前在颜弘的地下密室中也遇到过一堵能阻隔神魂探入的金属墙,不知与这种瘴气又有什么联系,要知道,天下能阻隔神魂之物虽然有一些,却也不是很多,连续出现两种,实在有些奇怪。

  雷动微微皱眉:“小小妖畜也敢窥探我等,给我上来!”

  说话间,雷动掌上电光如鞭,嗖的一下射入地洞之中。

  郑东鹤只觉地底一阵剧烈震动,一只粗壮硕大的蝙蝠被雷动的电鞭缠绕着拖出洞来,一双猩红的眼睛透着阵阵凶光,两只巨大的蝠翼虽被电光束缚着,却兀自挣扎不休,可每挣扎一次,电鞭勒得便更紧一些,竟将它的皮膜骨头全都勒断,疼得它越发张狂。

  “师父如何发现这妖兽的?”郑东鹤心中很是惊诧,他始终将神魂保持在最大的探查范围上,却并没发现它的任何踪迹,也就是说,它至少是在十里以上的高空飞行。

  “刑天术修炼到三重,能感应对手的敌意,它是由人操控的驭兽,主人必在宫内。”

  郑东鹤顿时吓了一跳,能在至少十里之外感应到对方的敌意,这是什么技法?简直逆天!

  那妖兽从高空坠落都没受重伤,身体的坚硬程度可以想象,却被电鞭勒得这么凄惨,除了雷动本身实力底蕴,恐怕也是得自刑天术的威能。

  至于妖兽的主人就在宫内,郑东鹤第一个就想起了颜弘,这妖兽的气息能隔阻神魂的窥探,说不准与地穴中那道金属墙有什么关联。还有就是贾远非,这家伙既是神鄂族内奸,说不准会有什么隐秘的手段留作保命之用。

  雷动一掌将妖兽头颅轰得粉碎,一颗闪烁着淡蓝色光泽的晶体在血污中显露出来,雷动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电光将晶体击得飞起,沾染的血渍顿时震飞,随即被雷动摄入掌中,看了两眼,丢给长空刺:“这妖蝠心核与金元力相近,你或许用得上。”

  长空刺谢过雷动,将妖核收了起来。

  郑东鹤却将妖蝠的尸首略作处置后收进了手镯,随即将贾远非和颜弘的事说了。

  这下倒把雷动听得有些诧异,贾远非在隆川门表现始终不错,骤然得知他是神鄂族的奸细,雷动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但他也知道,郑东鹤绝不会拿这种事跟他开玩笑,脸色当即冷了下来:“走,为师亲自审他。”

  郑东鹤知道很可能要动刑,便让连云儿先回去休息,他则带头向贾远非的所在走去。

  贾远非就关在星殿后方的宫室中,经脉被废之后,贾远非老态毕现,加之右手已断,伤势未愈,虽没捆绑他,但他仍是疲弱不堪,精神萎靡到了极点,此时他正瘫软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顶,连雷动等人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雷动挥退了守卫,来到贾远非床前:“贾长老,你为何要出卖宗门,妖寇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

  贾远非这才转过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来者是谁,也不知道是回答雷动还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成王败寇,现在我们才是寇,神鄂族是……王!”

  雷动冷冷一笑:“这么说不嫌言之过早吗?宗门式微不假,可只要有我雷动在,隆川门便不算是亡了。”

  说完,雷动一指郑东鹤和长空刺:“就算有一天雷动战死了,却还有他们,只要隆川门有一个人活着,妖寇就要付出代价!”

  贾远非无力的讥笑:“说得好听,可还不是被追得落荒而逃?如今偏安一隅,又能苟延残喘多久?要人家付出代价?简直就是笑话,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长空刺闻言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上前一步,陀刺顶在贾远非喉头:“贾远非,别给你脸你不要脸,再跟门主这么说话,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贾远非看都不看长空刺一眼,仍旧面带讥笑的看向雷动,雷动轻叹了一口气:“我不与你争辩,我只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贾远非也不隐瞒,惨笑着道:“门主可还记得我贾家?我贾远非若只是一人,怎样都好,可贾氏一族千余人又该怎么办?神鄂族捉了我贾氏全族,以此要挟我做他们的内应,我若不肯,便每日送来一份厚礼……最先是我儿子的人头,可怜我儿已年近百岁,白发苍苍……”

  雷动师徒闻言都呆了呆,长空刺手中的枪也垂了下来。

  雷动道:“你为何早不跟我说?”

  贾远非苦笑:“说了又如何,你能救得了贾家?”

  雷动语塞,宗门都沦落到此等地步,就算当初贾远非真的向他禀告了,恐怕他所能做的也极为有限,很可能反而害了贾家。

  郑东鹤见状心中也有些悲凉,却无法因为同情而忽略掉贾远非的错失,见雷动和长空刺都被打动,他不急不缓的开口:“即使你有再多理由,也不该企图出卖宗门。贾远非,你敢说你没有利欲熏心,没有被妖寇的利诱所打动?”

  贾远非闻言闭上了眼:“我承认我的确是动心了,但若你们任何一个,与我易地而处,就真的能做到不为所动?神鄂族许诺,只要我能立下大功,便给我天鹏妖丹一枚,且保我贾氏一族富贵三代,先不说我已在十级武师的层次上停留十余年,单是给贾家的好处,我也无法拒绝。”

  这一次郑东鹤也不禁动容,天鹏妖丹,那是助人突破武将境的神级丹药,以遮天大鹏的妖核为主药炼制而成,若是十级武师到了跨越武将境那一步而无法突破,服用天鹏妖丹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跨越武将境,天下所有武师境强者无不趋之若鹜,其价值甚至隐隐盖过了祈年丹,难怪贾远非会心动,易地而处,郑东鹤自问也定会动心。

  但动心是一回事,真正违背良心去做却又是另一回事,追根究底,还是贾远非唯利是图,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除你之外还有谁与妖寇有勾结?”

  贾远非黯然摇了摇头:“不清楚,就算有,神鄂族又怎么可能让我知道?”

  郑东鹤与雷动和长空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贾远非这次说的合情合理,到了这样的地步,贾远非已经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打开你的虚元戒,把里面的东西交出来。别告诉我你没有元力开启虚元戒,我知道你有。”郑东鹤一翻手腕,指间捻着一枚虚元戒,正是当日他从贾远非手上夺来之物。

  雷动和长空刺都是一愣,不知郑东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谁也没有出言阻止。

  贾远非看了一眼那戒指,笑得更是苦涩,口中念叨着“成王败寇”,颤抖着接过了戒指。

  郑东鹤的神魂全部集中在贾远非身上,如果他开启戒指之后有任何一丝异动,郑东鹤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击杀,因为郑东鹤知道,这枚戒指中储存着一件能让贾远非瞬间传离此地的东西,而郑东鹤想要的,也正是这东西。

  贾远非指间开始汇聚元力,可他此时全身筋脉俱废,想要汇聚元力全凭多年的经验和体内残存的一丝元力根基,试了多次,都徒劳无功。

  郑东鹤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正要叫停,贾远非却狠咬嘴唇,拼上了全力。

  一股淡淡的火色元力闪过,虚元戒成功打开,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倾泻出来,大多是些典籍衣物,其中一个紫红色的小巧锦囊滚落出来,上面明显带有一丝怪异的妖力波动。

  郑东鹤一把将锦囊摄入手中,稍一查看便知道没错了,这正是妖术锦囊,开启后可以释放其中封存的一个妖术,只有极为高阶的妖族才能制作,且材料贵重,成功率极低,所以每一个都可谓价值不菲。

  当然,郑东鹤并不是为它的价值动心,真正让他念念不忘的,是它的功效。

  雷动见此锦囊,露出一丝恍然之色,长空刺却不解的问道:“师弟你怎么一直惦记着这东西,你要它何用?”

  郑东鹤却并没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贾远非,只见贾远非正拿着一个从戒指中倾倒出的小瓶,将瓶中的东西倒进嘴里。

  郑东鹤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瓶中之物已然被贾远非喝了个干净,郑东鹤有些无奈:“你这是何必,我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师父也已经默许,莫非你还怕我等食言不成?”

  贾远非一脸苦涩的笑容:“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门主看在我为宗门效力多年的份上,在方便得时候,拉贾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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