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七章 武将,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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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吴道:“别盯着你那点寿命不放,当年人皇一拜让我炼化兽体,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有此等机缘,怎能不善加利用,日后出山之时,此子若肯提携你一把,你必定受用不尽。”

  圆龟郁闷的嘟囔:“出山啊,出山啊,老祖,你到底什么时候肯放我们出山。”

  老吴细小的龟脚狠狠抽了它一记:“时机到了自然会放你们出去,这点困顿都受不了,还修什么炼!”

  圆龟顿时没了脾气,背着老吴向水源之处游去。

  而郑东鹤此时,正望着塘中龟,静静的出神,他只感到,这些龟所游的路线,似乎蕴含着天地至理,可分明能感觉到它们的悠游自在,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定的规律。

  他这一坐便是七天,未曾起身,却没有丝毫不适之感,仿佛身心都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与这荷塘融为了一体,他的呼吸便是风起,他的血液便是溪流,那些龟,仿佛在他身体里游弋。

  这七天,长空刺经常来看他,但并没有上前打扰他的修炼,第六天的时候,长空刺终于也突破了十级,十级金元武师。原本他想跟郑东鹤炫耀一番,可是看看静坐不动的郑东鹤后,似乎又很沮丧的去修炼了。

  长空刺沮丧的原因很简单,最初,他来看郑东鹤的时候,感觉郑东鹤就是郑东鹤,荷塘是荷塘。

  而第二次来的时候,他却惊讶的发现,郑东鹤从他的感官里消失了,那块卧牛石上什么也没有。

  第三次来,也就是他晋升十级武师的时候,他却骇然发现,郑东鹤此时便是天地,那荷塘,仿佛是郑东鹤的一滴汗水,而他,就置身于郑东鹤的胸膛间,只要郑东鹤动念之间就能让他彻底破灭,是那种从灵魂到肉体的破灭。

  虽然他也知道,那只是种错觉,可还是让他心生忌惮,到不是担心郑东鹤会灭了他,而是对郑东鹤进步之快感到恐惧,即便他还没有晋级武将,却已经触及了那一步。

  终于,一个月之后的一天,郑东鹤站起了身,弹落身上尘灰,轻轻叹了口气。

  长空刺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见他放弃,不由笑了:“我就说,这一步没那么容易,我这一个多月,也只是体悟到了那道门槛的意境,如果按照咱们师父的说法,这足以震动平洲了。”

  郑东鹤似笑非笑的问道:“震动平洲?怎么说?”

  长空刺傲然直向头顶:“那上面就是平洲,古往今来有多少武者?可在二十一岁晋升十级武师者又有几人?”

  说完这话,长空刺突然反应过来,似乎当着郑东鹤的面说这话有些……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你我的师父,由十级武师冲击武将境,用了三年时间,跨过哪一步,用了三天,而韩家的韩狰,冲击用了十年,跨越用了十天,而我,一个月又五天就已经感应到了门槛,这一次,师弟你落后了。”

  郑东鹤笑笑:“师兄所说的这些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可否告诉我,冲击和跨越有何不同?”

  长空刺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师父莫非没有给你讲解这一步的过程?”

  郑东鹤诚恳的点了点头:“我入门时间尚段,哪有师兄所学丰富,今日既然师父不在,师兄何妨代师授业?”

  长空刺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肃容道:“原本不该是这样的,但师弟既然苦思月余尚未能有所感悟,那今天我就替师父传授你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玄妙。”

  “武将境所谓的冲击,包括十级武将对元力的吸纳,当体内元力吸纳到饱和程度的时候,就算是做好了冲击的准备。这一步你想必已经做好了的。”

  郑东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专心听着。

  长空刺席地盘坐,将自己的陀刺拿出来,横在腿上,指着陀刺道:“以我为例,一个金元武者,首先要感悟金元力的存在,它们如何存在,都存在于什么状态下,如何利用他们与天地间的一切达成默契。这四步,每一步的顺序不能有差,若是走错一步,则会误入歧途,轻者耽误了冲击的时间,重者终生难以跨越,明白吗?”

  郑东鹤点头受教,表示对长空刺的说法深以为然。

  长空刺满意的笑道:“孺子可教,难怪师父说你谦虚好学,且悟性很高。下面就是跨越了,你听仔细点,这个我只说一遍。”

  郑东鹤挖了挖耳朵,笑道:“师兄请讲,小弟洗耳恭听。”

  长空刺道:“冲击之时,最重要的就是第四步,如果不明白如何让自身的元力与天地间的各种元力达成默契,就会被天地排斥,只有达到神融天地,才能令天地接受你,把你当成他们的一部分。”

  “成功达到神融天地的时候,切记不要得意忘形,保持这种状态,时间越久,晋升武将后神魂越强,神魂强大的武将,只要往你面前一站,就会让你心生畏惧,不战自溃。”

  郑东鹤悚然动容,以势压人,就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那才是真正的武将!

  长空刺有些小得意,能让郑东鹤动容,说明他的讲解还是起到了效果的,不过既然这些他才刚刚学到,那恐怕这一次要被自己甩在后面了。

  长空刺发觉,这种领先一步的感觉很美妙,决定以后不惜代价也要事事领先郑东鹤一步,叫这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师兄的风范。

  直到郑东鹤开口提醒:“师兄,魂兮归来,想什么呢,接着讲啊。”

  “你急什么,我讲快了你能消化得了吗,认真听着,我只讲一次。”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这最后一步,是身融天地,只有达到这一步的,才算是真正的武将。只有神融天地,还只是形似武将,说白了就是你想通了,明白了,可是真正要做到才是最难的,想的到,做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郑东鹤明白了:“那接下来怎么做?”

  “很简单,就是跨出一步,只要这一步跨出,你神融天地的状态没有消失,那么就证明你做到了。但通常这一步,极难!十万人中能有一个人能成功跨出就不错了。”

  郑东鹤笑着道:“是这样跨出一步么?”

  说着郑东鹤一步跨出,呼的一声风响,平地生雷!

  漆黑的夜空之中,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了夜空,如建木根须状的雷电直贯郑东鹤头顶。

  轰,夜空轰鸣,肆虐的电光向四方爆射,距离郑东鹤最近的长空刺被炸得连翻十余个跟头,一头栽进了荷塘里。

  而郑东鹤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沉雄霸烈的气势,周围,风起云涌,无数元力向他涌动而来,在他身周凝聚衍化。

  瞬间,周遭物换星移,千里山川自他脚下隆起,巍峨的山岭徐徐闪过,奔腾的江水咆哮倾泻于高崖之下,浪涛起处百舸争流,在这让人豪气顿生的景象之中,七八百名身着鬼面黑甲的魁梧巨汉乘风而来,数列雄壮整齐的队伍驻足郑东鹤身前,黑风涌起,将他们的披风鼓得猎猎作响,八百巨汉轰然跪倒,大地也为之震颤。

  所有黑甲巨汉尽皆沉默无言,向郑东鹤大礼参拜,如是三次之后,黑风刮过,跪拜巨汉消散,周遭山河也渐渐淡去,浓郁的各种元力奔腾交缠,好一会儿才消散殆尽。

  而郑东鹤毫发无损的从元力横流的景象中迈步走了出来,看向趴在池塘边目瞪口呆的长空刺,连忙走了过去伸出手道:“师兄,你受累了。”

  长空刺呆滞半晌,无力的吐出几个字:“你玩我!”

  “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

  长空刺此刻已经什么话也不想说了,这打击太大了,那雷电的余波劈得他浑身酸痛,但最重要的是把他劈醒了,老人常说:“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以前他不信,现在信了。

  而且郑东鹤保持在神融天地状态足足有十天时间,以长空刺看来,他险些就没彻底融进天地里出不来了,怎么就不被天地同化成一块石头呢,若是一只乌龟就更好了……

  十天的神融天地,长空刺从没听说过,这需要多强大的神魂才能保证自己不迷失在天地之间?就连师父雷动,保持在神融天地的时限也只有八个时辰,超过这个时限就会神魂大伤,如果再不回归,甚至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可郑东鹤居然玩了整整十天,看样子还不是他的极限,这小子的神魂究竟是怎么长的,莫非是吃肥料长大的不成?

  与这神融天地相反的是,他跨出最后一步,达到身融天地,只用了一步,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一步啊,多一点都没用上,他真当这所谓的最后一步,是动动脚就能行的吗?

  长空刺的心里放声哀嚎,这让他怎么追赶,这让他以后在师弟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这让他怎么活啊!

  郑东鹤当然听不到长空刺心里的哀嚎,但他却能看到长空刺那纠结成了包子的脸,他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实话,除了这样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谁叫他这个师兄总是什么事都非要跟他比呢,难道不知道人比人得死的道理吗?

  郑东鹤把他提了起来,此时的长空刺甚至觉得郑东鹤的大手抓在他身上,他竟无力与抗。

  正当郑东鹤想将他拉回木屋的时候,涂斐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子,是你引发的朝圣吗,你居然是魔道中人?”

  郑东鹤错愕不已:“魔道?朝圣?您搞错了吧,我是彻彻底底的人族,朝圣是什么?”

  涂斐斐冷笑,板牙呲得雪亮:“老朽活了三千多年,还没看错过谁,只是看错了你小子。”

  郑东鹤心知不妙,老兔子口气不对,可他刚想开口,涂斐斐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长空刺在郑东鹤身前,首先倒霉,嗖的一下被妖风扇飞了,速度快得连影子没有,直接不见了踪影。郑东鹤明明看到了扇来的巴掌,却无法躲开,只得速退,可没想到,那巴掌如影随形,居然仍以匀速扇了过来。仓促之下,他举掌相迎。

  “咔、咔、咔!”郑东鹤左臂死元力崩散,臂骨断成了三节,身体狂转数圈,却没倒下。

  郑东鹤稳住身形,皱眉看向原地未动的涂斐斐:“前辈有话请说清楚,晚辈并非魔道,就算是魔道又如何,难道妖族与魔道碰头就得打个你死我活吗?”

  “很好,吃我一巴掌居然不倒,魔武将中你也算个人才,可惜你不该上我这里来摆威风。”

  “前辈……”

  话未出口,涂斐斐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硬生生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郑东鹤见掌势来得凶猛,忙顺风而避,让他也没料到的是,他竟像是站在风头里的纸片一般凌空飞起,顺利避过了掌风不说,反而飞到了涂斐斐的头上。

  本来这是趁势重击的绝好机会,但郑东鹤并未出手,而是乘风一绕,避开了涂斐斐。

  涂斐斐微微一怔,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双手互搓,一阵金戈铁马的乐曲隐隐传出,妖气如同乌云般从四面聚集而来。

  郑东鹤紧皱眉头没有动,左臂断骨尚在剧痛,但如果涂斐斐再向他出手,就算明知取胜的机会渺茫,但也唯有一战。

  就在大战将启之际,一件让人哭笑不得事情发生了,一只硕大的乌龟从天而降,嘭的一下砸在涂斐斐头顶,涂斐斐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就那么软了下去。

  那乌龟来得极为突然,简直就像从涂斐斐头顶凭空生出一般,砸得那叫一干脆。

  涂斐斐一倒,那铿锵乐曲也消散了,倒是那只从天而降的乌龟翻了个身,抻着脖子发了好一会呆,似乎在琢磨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到这里来,但左思右想不明白,它也不想了,大模大样的从涂斐斐脸上踩了过去,钻回荷塘里睡觉去了。

  郑东鹤看着涂斐斐脸上留下的两个龟脚印,思维陷入呆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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