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血色的刺芒贯穿了他的胸口，杨凌嘴角挂着一抹解脱的笑容。
“这样才是真的……结束了……”
……
“唔……”
清晨，一束温和的阳光照射在青年的脸上，照映出一张俊逸的面孔。
青年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凌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离？是你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杨凌神色一振，初醒是的萎靡一扫而空。
“恭喜你，通过了修罗纹的最后试炼。”离微笑着说道。
“修罗纹？”杨凌眉头一挑，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杨凌伸出左手，一面由海心弱水凝成的水镜出现在手中。
“唔……还好。”杨凌端着水镜仔细端详了一下，缓缓的舒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看到杨凌的动作，离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看我的眼睛有没有变成那种颜色，难看死了。”杨凌收起水镜，缓缓的说道。
“放心，并不是融合了修罗纹之后就会变成那个样子。”离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可以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片刻之后，杨凌平静的说道。
“如你所想的，修罗试炼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你之前经历的，战斗试炼。”离缓缓的说道，“原本，最后的那一关，是根本不可能有人通过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战胜那种恐怖的局面。”
“可是，我还是通过了。”杨凌说道，“问题是，我连自己怎么通过的都不知道，那六十多条龙，究竟是怎么被杀死的？”
“或许，你是无意中触动了通过这个试炼唯一的方式。”离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没有说出事实，他知道，这个时候就告诉杨凌事情的真相，不但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影响到杨凌以后的修行。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试炼是绝对无法通过的，修罗试炼也是，要想通过，有且只有那么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杨凌问道。
“那就是，在试炼中，感悟修罗之力，化身修罗的力量层次，才有可能通过这个试炼。”
“也就是说，我当时就是无意中触发了修罗的力量，变成修罗斩杀了六十多条巨龙？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杨凌疑惑的问道。
“我曾经告诉过你，化身修罗，泯心绝情，没有丝毫的理智，将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工具，你当然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杨凌却点了点头。
他知道离说过，修罗是没有理智的，这也是在最后的试炼中他能够破解的原因。
因为就在最后的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修罗是没有理智的，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怎么可能一直都保存着自己的理智？
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修罗之力是假的，离的死亡也是假的，冰雪心和楚枫洛都是假的。
“我明白了。”杨凌点了点头，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是他也只能选择相信离的说法。
“那么最后的试炼呢？”杨凌再次问道。
“最后的试炼，才是修罗试炼最重要的一步。”离叹了一口气，“曾经的修罗，是整个大陆无敌的存在，除非是异纹天地录之中最强的那两个出现，否则，就算是我也无法阻挡他。”
“你也不行？你们的能力不是差不多吗？”杨凌有些惊讶的问道。
“当然，那个时候，天地间总共才那么点异纹，而且大部分都是处于成长期的，我虽然潜力很高，但是当时也就是个小孩子差不多，可是修罗，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一朝顿悟，天下无敌！”
“修罗的产生，可以说是天地间的一种意外，因为他本来就是人族之中最强的那个，甚至比起一般的神族还要强大，可以说，他悟出修罗之力后，直接就是一个完全体的修罗纹！”
“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是大人，你让我怎么去阻挡他？”离淡淡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杨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修罗的故事你也知道，他虽然迷失了心智，沦为杀戮机器，可是在最后，他却因为一个女子而自尽。”离继续说道，“可见，修罗，并不是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
“他化作修罗纹之后，修罗纹继承了他的意志，那就是，有资格获得修罗纹的人，绝不可以是真正的无情之人。”
“没有感情的人，没有资格获得修罗纹。”离注视着天空，“第一次，楚枫洛拿冰雪心威胁你，是考验你有没有强大的执念与决心！你做的很好！”
听到冰雪心三个字，杨凌心中微微一痛，虽然现在已经知道那只是幻境而已，可是想起来，还是对冰雪心充满了愧疚。
毕竟，不管那是不是假的，自己当时可是把那个场景当作真实的事情了，自己一剑斩下，和现实中一剑杀死冰雪心并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那一剑，他是真的斩下了！
“第二次，楚枫洛化身为你最爱的那个女子，就是为了看看，你是否真的会为了复仇而不顾一切。”离接着说道，“如果，那一剑你真的斩下了，你也就失去了获得修罗纹的资格。”
“因为即便是修罗自己，也绝不希望他的传人，变成下一个修罗。”
“修罗，出现一个就够了。”
“为什么……”杨凌吐出一口气，神色忧伤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以为杨凌问的是为什么只需要一个修罗就够了，但是离却明白，杨凌问的是为什么要用这么残酷的方法。
“修罗试炼的内容，不是罹修决定的，也不是修罗纹决定的，这最后的试炼会出现什么，完全是看你自己的内心是什么。”
“明白了……”杨凌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还有一个问题，罹修前辈呢？”
“罹修……”
离轻轻叹了口气：“他和我是不一样的，我本身就是不洁妖纹，只要不洁妖纹还存在，我就不会消亡。”
“但是罹修不一样，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离说出了一个让杨凌震惊的事情，“其实罹修，他就是曾经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