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中，杨凌蜷身躺在床榻之上，犹如一个狼狈的小虾，不停的蹿动！
啊…！
杨凌张嘴不出声的痛苦嘶哑喊叫着，十指仿佛要将头撕裂开一般，扯挠着。
离虽然告诉他，炙水纹沾过的水，可以大幅度提升实力，即便是循规蹈矩的玄气阶段，依旧可以呢，因为那是可遇不可求甚至要比罕世灵药还要珍贵的东西。
但是，吸收时的痛苦，可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精纯的玄力强行涨大经脉，将身躯内每一处感官都要撑爆一般，疼痛可想而知！
随着那无尽的疼痛，杨凌身躯的每一处地方皆是青筋暴起，好似要凸蹦出来一般。
啊……
痛苦的哀嚎依旧没有停止，杨凌的面侧两颊，已经被抓出无数道柳痕。
砰！
杨凌周身的气息再次变强，一道闷声陡然传出。
玄气九段！
呼呼！
虽然到了玄气九段的那一霎给了杨凌舒畅的感觉，可大气直喘下，那逐渐攀升的气息并未停止。
一路推升，伴随着不堪的痛苦，杨凌自床榻，楚楚可怜的翻滚到床底，那样子，狼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但同样，境界依旧在攀升，眼看就要到了玄轮境，只要凝聚玄轮，就代表他要成为一名真正的玄轮境强者。
可是杨凌懂得，此刻是绝对不能凝聚玄轮的。
玄气阶段的基础阶段，虽然有着炙水纹沾过的水那等罕物，用来提升实力，可在此刻若是凝聚玄轮，能量充盈到一种负面状态，玄轮的质量必然很差，这导致的，可是今后玄轮的强弱度。
劣质的玄轮，平阶之下，没有特殊的倚仗，是不可能胜利的。
可是那气息已经将杨凌顶到了无限接近玄轮境，只差凝起成轮……
“不，不要！我不能凝聚玄轮！”杨凌痛苦的低喃道。
可身躯内那精纯的能量定没有听从他的话，竟然想越过玄轮境，直接将杨凌推到一个没有玄轮的……玄轮境！
如果真成那样，杨凌会成为被能量撑的，爆体而亡。
啊啊啊！
杨凌终于忍不住，失声怒吼了起来！
声音虽然被可以压制，但免不了要被周围的那些人听到。
唰！
杨凌猛的睁开右眼，瞬息间，血液自眼角流溢而出，直至嘴角。万兽帝灵纹陡然浮现，金光弥漫，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悄然蔓延而出。
那股精纯的力量竟然像遇到天敌一般，直接溃散。
万兽帝灵纹可是‘异纹天地录’排行第十八。而炙水纹不过才第二十九。
自排名上，就已经碾压它！
不过杨凌也可以感觉到，虽然有着一点压制，可毕竟那些能量已经被杨凌吸收的差不多了。剩余的能量若是再充盈一点，即便睁开万兽帝灵瞳，也无济于事！
斜躺在床底，狼狈的擦了擦汗！
无论如何，这已经玄气九段了。万般疼痛，也算有所回报！
只是那可恶的离，竟然不提前告诉我。刚到楼阁，冷不丁的被剧痛袭身，一点准备都没有！
暗骂间，那令杨凌十分痛恨的古老声音缓缓传出：“我这也是为了锻炼你，这点疼痛，在你以后的道路上，不过是一点皮毛之痛。”
皮毛之痛？
杨凌闻言很想将他拍死。那能量差点都将我撑爆了，还说皮毛之痛？
这致命的疼痛都算皮毛，什么才算真正的痛苦呢？
杨凌这般想着，离似乎可以洞穿他的想法，微微叹了一句。
哎！
随即道：“等你有朝一日，在必要时刻不得不在亲人朋友以及自身夙愿念中选择的时候。痛苦，已经算最轻的了。你到底是选择屠戮挚友，还是选择让自己的夙愿灭亡呢？”
咕隆。
杨凌闻言，咽了咽口水。
的确，这种选择，的确是强人所难。若是不得不选择的话……杨凌，或许会选择完成夙愿！他不能让万千师弟师妹死不瞑目！
擦掉眼角的血液，再次将右眼闭上，用额前的黑发遮住。
该找个恰当的时间地点，凝聚玄轮了！
凝聚玄轮期间，若是被打搅，后果可不堪设想！轻则凝聚失败，重则损伤经脉，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凝聚玄轮了。
痛楚缓缓平静，弹了弹手中的纳戒，杨凌有些无奈。这谷一也真够抠的，那么好的一个纳戒中，就放几个三品丹药，塞牙缝都不够。
将那些丹药拿了出来，全部囫囵的吞了下去。不论它有什么效果，肯定有那么一点疗伤之用。
若是远在南朝的谷一知道，他辛辛苦苦炼制，吃不肯吃，卖不肯卖的丹药被杨凌当成豆子一般，全部吃完，会是什么想法？
躺在那颇为狼藉的床榻上，眼睛大睁，痛苦尚未消散，没有丝毫的困意，反而十分激动。
玄气九段了！只要越过这个基础阶段，玄轮境之上的境界，凭借着他那神阶玄纹加上两个异纹，不出几年，绝对能重回当初的境界，或许，还能更为精进！
联想到这里，杨凌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宽慰的笑意。终于要开始步入正轨了吗？
即便十分劳累，但是因为某个人，让他夜不能寐。他一日不死，杨凌便永远无法安心入眠。
“怨念？呵呵。”杨凌轻笑一声，想到了那本倚靠怨念而容纳异纹的‘融决’。望着缓缓握紧的五指，竟在掌心处，浮现出了那个红发的狂傲男子。
“羲仪，怨念这东西，你给我好多呢！我不杀了你，怎么对得起宗门上下！”
坐在床榻上，一夜无话，体内的气息属于充盈状态，杨凌根本不需要用玄纹再进行吸收，只差找个时间凝聚玄轮了。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
无论是已故的师父龙烬，还是玉殒的未婚妻龙璃，或是远在南朝的救命恩人柳洛寒……还有，是那个逍遥法外的叛徒羲仪。
他真的希望在那场战火中与他们共赴黄泉，起码还有个伴。
活在复仇的痛苦中，真的让杨凌无法释怀。
他是一个看重情义的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同样，羲仪身为他的师弟，更是龙烬至尊座下二弟子，一个视剑比生命还重要的人，与杨凌同为师兄弟近十年！
或许有一天，杨凌付出万般努力，千辛之下，剑指羲仪眉心，他真的，难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