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没有半个人,云若欢径直地将云锦归拖到软榻上让他坐下,便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看着他。
“他对你做了什么?”她冷冷地说着,声音里却有着藏不住的颤抖之意。
云锦归目光一滞,缓缓地别过头去,抿着唇,一声不吭。
这个丫头已经变得很聪明,又跟宇文彻混了这么长时间,他身上现在没有半点功夫,她大概是看出来了。
“随便几个人便能将你困在这里,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让我回来?如果我没有出现在南蛮,如果秦露没有找到我,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么呆在这里?”云若欢紧紧地攥着拳头,带着哭腔质问着。
“欢儿!”云锦归皱着眉头,猛地站了起来,想对她发火,让她赶紧离开,趁着他还有能力让她离开,却一抬眸,便见她眼眶里,倏地一下掉出了一滴晶莹的液体。
她担心他,正如他担心她那样。血浓于水,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他怎么可以要求她,看着他这样如同废人一样而置之不理?
云锦归喉咙一哽,缓缓伸手,动作轻缓地拭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泪珠,随即张开自己的长臂,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一只大掌搭在她的肩上,一只则轻轻顺着她垂下的发丝。
感受着这个瘦弱的丫头在自己的怀中微微颤抖,云锦归的心被一下一下地揪着,良久,才沙哑着声音,轻轻说道:“不哭了,有皇兄在,皇兄不会让他动你分毫。”
尽管现在两个人都知道,临渊现在要做什么,云锦归是没什么能力去阻拦了,可这个时候,在他眼里,他就只是那个可以做任何事情来守护她的那个大皇兄。
云若欢吸了吸鼻子,缓缓扬起脑袋,一双泪眼看着云锦归,声音微弱地问道:“皇兄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父皇去了哪里?母后又如何了?”
闻言,云锦归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静默了良久,闪烁了一下眼眸,才将云若欢放开,拉着她在榻上坐下来。
他无奈地吐了口气,低沉着嗓音说道:“我也不知道父皇去哪里了,至于母后,你放心,母后还在冷宫,没人拿她怎么样。”
说完,他才一句一句地慢慢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半个月前,他突然接到一道圣旨,云昊天命他即刻回皇城。他一回来,便被叫进御书房,在御书房内,云昊天像是往常一样,让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禀报防线上的情况。
这是很寻常的一件事,云锦归并没有太多的怀疑,毕竟当时的他,想不透自己的父皇竟然会在茶水里动手脚。
当他喝下了那杯茶,临渊便突然出现,轻而易举地用一种奇怪的蛊毒,废了他毕生的内力。
之后,他便被软禁在自己的宫殿里,幸而他的暗探遍布南蛮,又有秦连秦露,这才收到了千杀门备马至雪玛山的消息。
聪明如他,自然能猜到,事情可能与她有关。害怕她什么都不清楚就被带入皇宫,这才费心思,躲过临渊的耳目,将秦露送了出去。
只不过,秦露的行动还是被临渊知道了,觉察到这件事,秦露才会没有畏惧地随云若欢一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