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地图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寝房内就只有云若欢自己一个人,眼下除了等宇文彻回来,她没有想出别的解决办法,便扭过头,目光移向一旁的那张大床上。
安静的环境让她又想起了这里是一个墓穴,于是打消了到床上去歇息的念头。将桌子上的图纸收拾好,便趴到桌上,眯起了眼睛。
这么一松懈下来,云若欢才发觉自己的疲累不堪,很快,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天正是深深的黝黑,许许多多身轻如燕的黑衣人如同黑夜中的黑影,令人难以捉摸地飞快奔向苑川。
皇宫内的御书房外,则是重兵把守着,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一夜,注定除了云若欢外,谁都没有办法合一下眼睛。
寂静的苑川寂静了一整夜,就好像平常那样没有任何波澜,而隐在暗处的那些人,却早已经暗潮涌动地时刻准备着。
天一微微泛亮,许许多多伪装过的千杀门下属,以及远戈他们几个,全数都以一副新的面孔,混杂在人群中,集市看似寻常,却要更加热闹。
这个时候的苑川大街上,看上去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是冲着午时三刻而来,时间越是接近,便越是能感觉得到那种压在心头的怪异。
风雅楼二层一个静谧的房内。
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正动作优雅地端着一杯芽色清茶,尽管他戴着白色的面具,没有人能看清他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可那份自在的悠闲,却没有分毫的掩饰。
与他形成强烈的对比的便是,半掩着的窗边,站着的那个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
那男子如同鬼魅一般,一张僵硬的脸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头皮发麻的感觉。他静静地站着,就好像是阎魔那样,感觉顷刻间便能主宰人的生死。
在他那深邃的目光的注视下,苑川大街的人,越来越多了,头顶上的太阳,也升得越来越高。
“你说若是皇帝知道,他重兵把守看死的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风雅楼等着看好戏,他会作何反应?”
白衣的公子声音轻缓地说着,目光静静地落在茶水上,却一直没有要喝的打算。
黑衣男子的目光也没有偏移半分地注视着人群,低沉这声音说道:“若是东燕那头知道,和他们联络的那个人,此刻也正在这风雅楼等着随时出手,不知他们又当如何?”
平平静静的话语,没有半点针锋相对的任何字眼,可听起来,却能感觉到一阵晃眼的刀光剑影。
闻言,白衣公子目光一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那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他们要的东西,我已经送过去了,东燕将会如何,与我无关。”
“哼,你猜她若是知道,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会如何?”黑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冷冽至极。
“事情我自会与她说清楚,不劳骁王费心。”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到桌上的清茶里,伸手缓缓地取下了戴在脸上的那个白色的面具。
一双桃花眸炯炯有神,温和若水,如同他的那张俊脸那样,美若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