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帛打开的时候,对于宇文彻的神色一变,云锦归并不意外。苏秋白的鞭子虽然并不特别,但只要注意过一次,便知道那会是谁的鞭子。
云锦归将鞭子放在桌上,便在云若欢身旁坐了下来。他脸色虽然苍白,但气势却是不弱的。
他睁着眼眸,神情严肃地看向宇文彻:“搜遍了整个敌营,都没见到人,想来该是转移了。”
宇文彻的目光越来越深邃,盯着那条鞭子,他一声不吭,浑身肃杀之气逐渐浓烈,宛如要将这原本就寒冷的空气给冻住。
被夹在中间的云若欢,神情凝重,她转着眼眸左右看了看身旁的两个男人,半点动静都不敢有。
这一回的事态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万分,既牵扯到整个南蛮,还与骁王府有关。如此,便印证她之前的想法,这十万联军突然攻打东防线,背后一定是有人早操控着。
只是,到底是谁,会将矛头同时瞄向南蛮和骁王府?如果说向苏秋白发难是为了对付宇文彻,那么,攻打南蛮又是要对付谁?她的父皇,还是大皇兄?
花厅内气氛凝重了良久,才听见宇文彻阴沉的嗓音:“十万联军的阵营里,有人会使巫蛊之术,似乎还不是几个人那么简单。”
闻言,云锦归眼眸闪过一丝凶意,随即点了一下头:“不错,而且很可能是五毒教的人。秦露昏迷之前,曾在军营里发狂,嘴里吼着五毒教梁护法。”
五毒教?最近曲苍璃惹出来的事情倒是真多。
宇文彻如剑的眉目依旧平静,那淡漠的凤眸却是凝聚着一股浓烈的杀意。
看样子,他这些年来,是太放任那个邪里邪气满是女子的教派了。
而说起五毒教,云若欢便想起梁温在五毒教的遭遇。
还有醉仙阁旁边的秘密院落,湿婆神像里女人的惨状,她也记得很清楚,看来苏秋白这回真是要吃大苦头了。
不过,梁护法……
这个称呼似乎曾经听过。
她缓缓垂下眸去,捋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快,便想起在茶馆和花盈袖交易的那个人,似乎花盈袖就是称她为梁护法。
在西秦的时候,为了梁温,曾和五毒教的人有过一次冲突,之后便是刚离开西秦的那个夜晚的伏击。伏击之后似乎那些惹事的人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而等他们到了南蛮边境,那些人似乎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正当云若欢细细回忆着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宇文彻突然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筷子放下,霍地起身,垂眸望向一旁的女子:“这几日由十一守着你。”
闻声抬眼望去,云若欢便看见身旁凛冽的男人正静静地望着她。
远戈那个样子确实是没法行动了,这段时间她或许还有事情需要人去替她做,暂时叫十一过来守着也好,就不用怕遇到紧迫的事情突然找不到人。
看着宇文彻那副像是去做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模样,云若欢顿时就安心了下来。她自然知道,他要去处理苏秋白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他们懂巫蛊之术,王爷当心点。”
话刚说完,便发觉她的叮嘱对这个男人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那么强悍,宇文轩之前都说过,若是五毒教想覆灭,便可与骁王为敌。
“放心。”
宇文彻难得温和地说了一句,便一把抓起桌上的长鞭,如风一般匆匆地就出了花厅,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