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宇文彻身后,在看见他毫不客气地进入花厅之后,云若欢便眼神紧了一下。
这个时辰,小梨应该已经将膳食都准备好了,宇文彻这个时候来,也不知道是用过晚膳了没有。若是知道这一桌子菜都是为大皇兄准备的,要等皇兄来了才能开动,那个小气的男人会不会立马换上黑脸?
“太慢。”宇文彻脚步没有停下,却扭头瞥了被他甩得老远的女子一眼。
经他这么一说,云若欢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住了脚步,站在后院的石桌旁,而宇文彻却已经长腿一抬,身影入了前方的花厅。
云若欢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敛去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思忖,才抬脚,快步地继续往前走去。
还算宽敞的花厅内,那张圆桌果然已经摆满了膳食,虽然看起来算不上精致,但是小梨的手艺她尝过,确实是不错的。
尴尬的是,桌上就摆了两副碗筷,而宇文彻已经脸皮贼厚地坐在了正座上。他十指交叉着半支在桌沿上,面色淡然,就像是在他自己家里等候用膳一样。
而小梨不敢靠近地站在柱子旁,一脸不知所措。
记得公主说的是大皇子会来一同用晚膳,怎么这会儿变成王爷了?
云若欢淡淡地看向小梨:“王爷与我们一同用膳,小梨去添一副碗筷吧。”
还是早点添碗筷的好,免得一会儿皇兄来了,更尴尬不是?
“是!”小梨回答得特别干脆,话音一落,便屈身后迅速走了出去,跟脚底抹油一样。
云若欢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的举动,不管是她小梨梁温,还是远戈他们,总感觉一被允许离开王爷的视野,便个个都跟逃命似的,跑得可快了。
“坐。”
宇文彻抬眼,瞥了一下一直站在花厅门前的女子。
闻言,云若欢张了张嘴,刚想说这明明是她的地方,怎么变得好像他才是主人一样,但瞥见他凤眸里固有的冷冽,便生生地将话给吞了回去。乖乖上前,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说,她的话影卫已经替她传到了。那么这会儿来,应该就是来听她说她今日在冷宫所了解到的事情的。
她微微吸了口气,要谈论的事情,让她的神情瞬间就凝重了起来:“王爷,今日我见到我母后了,有件事情,需要王爷差人去查一下。”
宇文彻在一旁一声不吭,目光却是探询一般地望向她。
“我母后她,似乎有些神智不清。”云若欢说着,脑海中又闪过她母后那张死气沉沉的脸,黯淡的眼眸便垂了下去,她微微叹了叹气,继而说道,“母后现在很怕与人接触,像是什么都忘记那样,她别的没说,却重复了好几遍,请求父皇饶过我,她愿意替我承担一切的话。”
“母后是十年前便被关进冷宫的,从那之后,除了送膳食的,她便再没有见过任何人,父皇不允许谁去见她,甚至连冷宫里的女人,也不敢接近母后所在的阁楼。我想,母后今日说的话,应该就是十年前被打入冷宫时,她对父皇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