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云若欢不禁心里一紧,远戈和贺兰夜也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谁?”贺兰夜冷冷地吐了一个字。
这感觉完全跟方才哈哈大笑的那个贺兰夜不一样啊!变脸变得真快。再看看远戈,也是收起了所有的笑意,身上寒气外泄。云若欢都想给这两个人颁发个最佳演员奖了。
门外,是花盈袖的声音:“西秦花家花盈袖,不知阁下们可是千杀门的兄弟?”
“姑娘有何事?”贺兰夜神情依旧冷漠。
“方才在隔壁听见千杀门七姑娘在此,不知可否开门一见?”花盈袖说得认真。
云若欢脸色一沉,目光锐利地看向贺兰夜。
千杀门七姑娘!你们是不是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瞥见云若欢眼神里阴沉,远戈抬手一摆,示意她稳住。
贺兰夜便朝外边说道:“七姑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花姑娘若是想谈生意,上门里去,自会有人与姑娘谈。”
这二人你一来我一往的,云若欢算是听明白了,千杀门七姑娘不是个简单人物,她是没听说过千杀门有什么七姑娘,而见远戈和贺兰夜的神色,总感觉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罢了,请花姑娘进来吧。”她沉着嗓音,冷冷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贺兰夜和远戈皆是身体一怔,感觉跟要出事了一样盯着云若欢。
云若欢身体往椅背靠了靠,丝毫不理会二人的目光。见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远戈瞥了一眼贺兰夜,随即说道:“是。”
说着,他的右臂随意一扬,门便打开了。
三人并不着急看去,眼下是别人求见,如果表现得太过明显,反倒会让对方怀疑。
随着门的打开,一个红衣白裙的女子款款走入。她的目光往云若欢身上看了一下,随即拱了拱手。
“早闻千杀门的七姑娘是除门主千面以外,最难见到的人。今日能在此遇见姑娘,想必是缘分。”
这话说得云若欢面纱下的嘴角抽了一下,看来花盈袖并没有怀疑他们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她冷眼扫了一下贺兰夜和远戈,那两个家伙都突然跟木头一样,定定地坐着不动,连看都不敢看她。
难道说宇文彻背着我还给我找了什么闹心的事儿?
她心中那种上当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花姑娘不会只是想来看看我吧。”她神情淡漠地抬眸,望向站着的花盈袖。
红衣白裙的女子,约摸十八年华,小家碧玉的模样,一双漂亮的杏眼里尽是睿智。朱红的唇角微微挂着一抹坦然的笑,这个曾被自己假扮过的女子,没有半点高傲,却也没有半点拘谨。
花盈袖很大方地笑了一下:“不瞒七姑娘,我此番前来南蛮乃是采购一批青岩蛇,想请门里的兄弟帮忙护送。”
“生意之事,姑娘何不到门里去谈,偏来找我?再说了,护送,找个镖局不是更合适吗?”云若欢语气依旧冷冷的,心中却不禁想,这个七姑娘到底是不是真的确有其人。
从花盈袖的话语中,这个七姑娘身份非凡,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而且不难看出,她是没有见过所谓的七姑娘的,却没有怀疑过云若欢是不是真的。
“蛇易伤人,且数量庞大,镖局不敢接。至于门里,百晓副门主不接此单,千面门主又不是我等能见到的,今日能在此遇见姑娘,便是缘分,还请七姑娘出面,予个方便。”
这个季节,蛇不是都冬眠了吗?这个花盈袖要千杀门接下这笔生意,想来理由不仅仅这么简单。
虽然这事宇文彻让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事了他担着,但云若欢还是知道,这绝不是什么能拿来儿戏的事情。
她微微勾了下唇,说道:“既然副门主不接此单,我便也不好妄给姑娘承诺。姑娘可三日后去找他,到时他自会给姑娘个答复。”
花盈袖还想再说什么,云若欢却霍地起身,扫了一眼把什么事都扔给她的远戈和贺兰夜,冷冷说了一句:“该回去了。”
看着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花盈袖便将后边的话吞了回去,转而说道:“恭送姑娘。”
云若欢并没有理会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钱袋子,径直地出了雅间。她如此,远戈和贺兰夜也是没有一丝迟疑地起身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