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天来后,倒是缓和了几分临渊带来的压抑,皇帝在此,他一个圣巫就是再横,也不能翻了天吧。是以,所有人都重新入座后,便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献出备好的贺礼。
各种珠宝美玉和名贵药材一一被呈了上来,不多时,一旁放置礼品的案几上便被堆得满满的。看着那些人得意洋洋,云若欢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睛时不时地瞟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宇文彻不会真的不来了吧?他自己没空,总能派人给她把贺礼拿来吧?虽说她早就准备好画具要借着父皇的生辰一改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但是有了他的贵重之礼,她才更加能让这些聒噪的女人闭嘴啊。
很快,所有人都将礼物献上,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云若欢身上。
一道一道目光如犀利的剑气向她逼来,云若欢不禁又暗暗喟叹了一番,原主还真是不简单,到哪都能成为众矢之的。
“听闻七妹妹为父皇准备的贺礼异常特别,妹妹这般藏着掖着可真不够意思。”
闻声望去,云素涵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不说还好,一说,连皇帝和皇后都向她看了过来。
“七丫头,既是有贺礼,便呈上来吧。”皇帝淡漠地说了一句。
没有半点情绪,就像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礼物一样。也是,穷得叮当响的七公主,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云若欢还未做出任何回应,云素涵便翘着兰花指掩着唇,轻笑了一声:“七妹妹这么扭扭捏捏,莫不是这贺礼太寒碜?”
她可是亲眼所见,小梨的木案上只有一些超级不值钱的破东西。
被她这么一提醒,底下的所有人似乎都面露讥笑。七公主带着几张破纸来给皇上贺寿,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寒碜了。
“贺礼寒碜不要紧,重要的是七公主有心了,父皇定然不会怪罪。”
这句话是坐在她上座的一个郡主所说,话语中讥讽明显,说着,还不忘瞟一眼小梨手上的木案。
原来在西秦被奚落,云若欢倒是可以理解,反正大家都没什么关系,有个人成为笑柄给众人提供乐趣,众人抓住了机会狠狠地踩她她倒也只是气愤。可是眼下的这些,可是大部分都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的眼眸瞬间就黯淡了几分。
若不是还有一个大皇兄罩着,想必没等她来到这个世界,原主早就被迫害死了。
在众人或讥讽或不屑的目光下,云若欢缓缓地起身,亲自接过小梨手中的木案,缓缓走到殿中,恭恭敬敬地屈身行礼。
“儿臣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她抬起了手中的木案。
众人一见那木案上的东西,脸上的笑意均意味深长。
云昊天垂着眸,瞥了一下那个木案,脸色骤然变得很差。
那种东西,就是老百姓都不会拿来当贺礼,而她居然敢就这么拿来给一国之君祝寿。
四周的氛围顿时就尴尬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皇帝怎么处置这么目中无人的七公主。
唯有一直静默在一旁临渊,目光落在云若欢那没有半点惧意的脸上,若有所思。
小梨在一旁,也暗暗地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为什么公主还不动手作画?只要公主将画作出来,便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而云若欢身子微微屈着,额头上逐渐冒着细汗,那托举着木案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的胸腔,正在一阵一阵地抽动了。糟糕,难道她体内的毒又要发作了吗?
趁着脑袋还未有任何眩晕感,她咬了咬唇,正准备说出她所要赠送的礼物,门外的太监便高声呼了起来。
“千杀门副门主百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