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黑纱死死缚住,一阵痛感骤然而生,云若欢猛地回头,那妇人眉眼间露出阴沉的笑意。
“公主!”小梨吓得冲上前去想要拽住那根纱巾。
“小心!”上官绾歌一脸惊慌,伸手就往云若欢身上抓去。
只是,一瞬间,那妇人双手一拽,云若欢便整个人被拽了起来。
刹那间,一个指头大小的白影子闪过,“撕拉”,黑纱裂开,云若欢猛地闭上眼睛护住自己的双手,就在她以为这次要摔惨的时候,一抹紫色身影长臂一捞,牢牢地将她抱在怀中。
之前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多留心,但此番近距离看着,他若微风那样不动声色将自己轻轻放下,护在身后,那俊逸得像从山水间走出来那般的身影,淡雅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
“谢睿王出手相救。”云若欢稳住了身子,看着宇文轩。
他微微笑着颔首,随即收起了那一抹笑靥,目光淡然地望向那个妇人。
“五毒教若是想覆灭,你便尽管上前来。”他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如茶那般,很轻,很淡,说着威胁的话,就像是在拉家常。
若是宇文彻,想必正好相反,能把拉家常的话说得刀光剑影吧。
那妇人看见宇文轩,眉头一皱,一挥手,随行的人便都纷纷朝二层而去。
而她自己,不退反进,对宇文轩抱了抱拳,不露情绪地说道:“朝廷和五毒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睿王今日插手我五毒教的教务,是为何意?”
宇文轩淡然地瞥了她一眼:“七公主是骁王爷的人,你伤了她,这事本王自然要管。”
此话一出,那妇人面色一变,不可思议地望着云若欢。
这么寻常的小姑娘,竟然就是江湖传言,唯一能得骁王守护的南蛮七公主!难怪方才宇文敏淑会这般害怕。
牵扯到骁王府,今日之事,怕是不好收拾了。宇文彻,别说是他们五毒教,就是西秦所有门派加起来,都不敢轻易和他作对。当然,这些门派应该除去一个千杀门。
可是,这孩子对她们五毒教来说,却很重要,若非如此,她们也不用追到这里来。
妇人虽然没有表现出畏惧,但态度总算客气了许多,对着云若欢便说:“方才多有得罪,七公主见谅。只是这孩子毒得很,确实不能由公主带走。”
云若欢并不知道毒得很指的是什么,但她已然决定要管这件事,又怎么能这样就放任孩子被他们带回去?若是被带回去,岂不是又要遭一顿毒打?
“若是我非要带她走呢?”她抬了抬下巴。
“我说过,朝廷与五毒教井水不犯河水,公主若是执意要将她带走,就别怪我无礼了!”
那妇人说着,双眸露出凶光,嗖的一声便将手中的黑纱射向云若欢身后。她的目标,是那个孩子。
宇文轩徒手便将黑纱及时抓住,随手一挥,便将黑纱推了回去。
“睿王这般为难,便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话音刚落,二人便在食府内纠缠了起来。以掌相逼,掌力所及之处,桌椅纷纷碎裂。
霎时间,原本围得很近的人都争先恐后地退开,没有一人敢上前劝架,就连食府掌柜,也躲得远远的。
云若欢目光锐利地看着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死死地将孩子护在身后,上官绾歌也被她推到身后去。
宇文轩似乎有所保留,总感觉他可以在眨眼间就将那妇人打倒,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似乎一切都在宇文轩的掌控之中,他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右掌猛然一推,如闪电那般快速,那黑衣妇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击中左肩,身体重重地往后砸到地上,“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宇文轩也因此停手,挺拔地立着,目光淡然。分明打伤了人,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静静地站着。
那妇人半撑起身子,看向云若欢,声音微弱地说:“七公主,离了我,这孩子也活不过七日。”
活不过七日,云若欢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们五毒教的事情无需和公主解释太多,公主若是想让她死,便只管带走她好了。”
妇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右手扶着左肩,身子佝偻着。她说得那般笃定,就像预料了云若欢一定会因为担心孩子的性命而不敢随意带走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