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宇文彻逼着离开那个破院子,云若欢虽千方百计地想要回来,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回来。
那院子依旧是家徒四壁的穷苦模样,当初她用来上吊的那根白绫依旧躺在地上蒙了灰尘。
进到屋里的,只有她和宇文彻,门被紧紧地关着,苏秋白和远戈守在外边。
“王爷……”云若欢偷偷瞥了那个冷漠的男子,完全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坐。”依旧惜字如金,他说着,便从袖口掏出一块锦帛。
不是说在这里搜到毒蛇吗?他怎么什么都不说,还拿锦帛出来?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费解地缓缓坐下,这才发现矮几上放着一张宣纸,一块黑炭。什么情况?又要她画机关图?
宇文彻随手将锦帛丢到矮几上,便不可违背地说:“画好,别出任何错误。”
这个男人突然的阴冷唬得她一怔一怔的,她听话地摊开那块比她之前见过的还要大上两倍的锦帛,便发现这块锦帛上并不是机关图,而是一张极其复杂的地图。地图上另有玄机,若是没有按照特定的法子,肯定寻不到地图上关键的地方。
“王爷,这是……”放着案子不管让她临摹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来头肯定不小。
“不准多问,不准泄露出去,否则本王会在你开口之前,杀了你。”
这个男人威胁人的方式能换一种吗?不过虽然他的威胁一成不变,但却一直很有效,她不正是因为这个才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吗?
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她便吸了口气,仔细地看了看那复杂的地图。待到将图记了一遍,才认认真真地拿起黑炭,画了起来。
他说要画好,不能出任何错误。她自然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寻常都不敢明目张胆地跟这个混蛋对着干,更别说现在她深陷案件中,需要他帮忙。大皇兄在这西秦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她只能祈祷画好他想要的东西,给他一个帮她脱离案件牵扯的理由。
这么想着,她画得更加认真了,关系到她的小命,她可不敢大意。
宇文彻一直静静地站着,垂眸看着她灵活的小手在纸上勾着复杂的线条。这个女人的好用程度,他再一次地深刻意识到了。
地图很复杂,虽然云若欢并不能看懂上边所画的地方,但完完全全临摹下来却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临摹死物,她画得迅速,但将地图完全画好,却还是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这段时间里,外头没有任何动静。
甩了甩酸楚的小手,她抬头看向宇文彻:“王爷,行了。”
“嗯。”
他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五指一张,催动内力将锦帛和画都抓在手里。画被他藏入衣襟,锦帛依旧塞进袖口。
干脆利落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便朝门外走去,在他刚靠近门的时候,那扇门自动被敞开。
好神的男人。
云若欢起身,才意识到自己被带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说有毒蛇吗?难道宇文彻拿到画就不管她了?
心下一急,她迈着步子追了出去。
“王爷!”
“何事?”
他停住了脚步,却依旧没有回过头。
她绕到他面前,深吸了口气,迟疑了片刻才道:“王爷不是说,在这院子里发现毒蛇吗?”
淡漠的男人微微颔首,不可置疑地说道:“随本王进宫。”
而后长腿一迈,顾自地出了院子。一旁的远戈和苏秋白上前来,用目光逼着云若欢跟去,看着这些人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样,她一咬牙,硬着头皮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