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不必如此帮我的,家父在太子手里,就算这杯酒我不喝,也会有下一杯。”
上官绾歌声音有些低沉,苦涩到心底的嗓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绝望。
“那个长宁郡主心肠歹毒,我可看不过去,不过……”云若欢说着,便扭过头去看向苏秋白,“你怎也变得这么好心了?”
苏秋白已经恢复了往日那副一句话能噎死人的嘴脸,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本公子让你欠一个人情,你出去之后离王爷远一点,这人情咱们就一笔勾销。”
居然是为了让她远离宇文彻,这让原本以为这个男人还是挺懂是非的云若欢不禁又在心里鄙视了他一番。摊上这么个心机男,宇文彻还真悲哀。
因着上官绾歌在场,她尴尬地咳了咳,干笑了一声:“王爷的话不容违背,不过苏公子的人情回头我一定还。”
粉衣的男子别过头去“哼”了一声,便越过远戈,抬脚离开。远戈也兀自盘腿坐回原处,不再理会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只要不会威胁到她的安全,他才懒得管她。
云若欢吐了一口气,一改尴尬的面色,神情严肃地看向隔着栅栏的上官绾歌。
“太子不是在查宫宴的案子吗?怎么会扯上右相?”
“我素来有制香料的习惯,宫宴前刚托人带了一批蔻香,因我是右相府的人,这批蔻香自然会被记录在册,宫宴之后,太子搜查相府,才发现这批蔻香不翼而飞,他们说家父藏有祸心,要进一步审问,而我是直接购买蔻香的人,自然,也逃不过。”
静静地听上官绾歌说完,云若欢只觉得事情更加复杂了,原来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现在还添了一个右相府。
“可是,那长宁为什么要……”她垂眸瞥了一眼地上那个酒杯。
上官绾歌苦涩地勾着唇,淡淡地说:“七公主,此事与你无关,有王爷在,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人家不肯说,她自然也不能多问。弄不清这里头的关系,也不知如何安慰,云若欢只能叹了口气,倚着栅栏坐了下来。有远戈在,那些狱卒不敢随便将她扔进牢房里,只要不是闯出天牢,这个地方她想坐哪里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有皇族中人在的地方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相府的事情她并不了解,但这是太子查出来的,在她心里总是缺乏信服力。
沉思之际瞥见她身边的那个酒杯,便下意识地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一推,将杯子推倒,里边的酒水一滴不剩地流到了地上。
既然长宁已经走了,她就不能留着这种东西害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好几个人同时往这边赶来。
云若欢扭过头看着那一条幽远的走道,很快便看见苏秋白带着四个侍卫来势汹汹。
见他去而复返,还带着人来,她心中疑惑,皱起了眉头。这个死人妖,又想做什么?
“带走!”
走到云若欢跟前,苏秋白一挥手,那四个侍卫便上前一步,没得商量地齐声说:“七公主,请移步!”
莫名其妙要把她带走,还是骁王府的人,云若欢心中更加疑惑了。因为领头的人是苏秋白这个死人妖,她心里没底,斜过眼睛看向远戈。
怎料远戈依旧面不改色,丝毫没有觉得意外,也似乎没有准备过问任何事情。
“苏公子,皇上有旨将七公主暂押天牢,公子不能把人带走。”
顺着声音,便见几个狱卒匆匆赶来,看着苏秋白,又怕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