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灵芝玉佩落到了地上,没有心思再想其他,云若欢小脸扭曲着,双手死死地拽住勒住自己脖颈的井绳,她使了浑身的力气都没有半点用,双脚对着太监一顿乱踢。
那个太监似乎铁了心要她死在井绳下,要不然以他的底子,估计一掌就能把她当场劈死。
力气越来越小,她那柔美的小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这份舌头拼命往外吐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感觉,让她突然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的情形。难道,那时候上吊没死成,这会儿要活活被人勒死吗?
两眼一黑,她看不到那个太监的身影。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肉与肉相互撞击的声音,随后一声重物砸到墙壁的闷声,她脖子上的井绳也松了。
锁骨下方被重重地点了一下,她吃痛地睁开了眼睛,眉目迷茫。
宇文彻那张俊美又冷硬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他依旧那么冷漠,在她身边缓缓站起,如神祇那般令人敬畏,着迷。
“你留下,谁敢来,立即诛杀!”
他冰冷的声音犹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放下这句话,便长腿一抬,没有半点声响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片刻,被井绳勒到差点失去意识的云若欢才回过神来,喘着粗气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所处的牢间。
远戈抱着一柄青铜短剑,双手横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站在牢门处,那个太监昏死在角落里口吐鲜血。
刚才,宇文彻救了她。
走得那么冷漠,她却分明留心到他留下远戈的时候,说谁再敢来,立即诛杀。敢在天牢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护着她,放眼整个西秦,估计只有宇文彻做得出来了。一想起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脖子上的一圈的疼痛,想必这会儿已经留下了勒痕。良久,云若欢才稳住了自己的呼吸,将地上的灵芝玉佩捡起,仔细看了看没有半点损伤,才将它收入袖口。
“小子,你家王爷已经走了,不用再站着了。”她抬着头,看着挺直了腰板背对着她的远戈,这小子,怎么学了宇文彻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进去吧,我守着你。”远戈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小子的态度让云若欢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愣是过了好久,才说道:“你们怎么突然会来这儿?”
“正好看见那太监鬼鬼祟祟往这边来。”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如同机器人那般,没有半点情绪在。云若欢自觉无趣,“哦”了一声,便往墙角靠去。
其实远戈对她的态度已经比原先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只是此刻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
呆在恢复了寂静的牢房里,虽然有远戈守着,但是瞥见那个太监染满鲜血的下巴,云若欢只觉他面目越来越狰狞,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就像随时会跳起来掐死她一样,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
“喂,把他弄走吧,看着怪瘆人的。”
“一幅画得罪死皇族大半女眷,你还会怕一个死人?”远戈侧目瞥了她一眼。
一句话让女子额头蒙上黑线,她朝他丢了个白眼,辩解道:“我说我怕了吗?你不觉得他死得那么丑辣眼睛吗?”
蛮不讲理的话让原本就不善言辞的远戈一时语塞,辣眼睛是什么东西?有这种说法吗?他无奈地望了一下那具尸体,死得狰狞,看着确实心里不舒服。一语不发地抬脚走过去,伸手一提,便把那具尸体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