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屋子这么暗你让我怎么画?”
云若欢一脸刁钻地手执毛笔慢悠悠,唐逸眉头紧蹙,妖魅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大掌随手一挥,只见“砰砰砰”地,云若欢头顶的瓦片被掀翻,破出一个大窟窿。
夏夜明亮的月光洒下来,盈盈地披在一道瘦弱的红色身影上。
她静静地坐在地上,够着一张破旧的木板小凳,将毛笔沾湿了去蘸染料,那些颜色像水一样,被她轻轻地刷在宣纸上,湿度正好,并不会将纸给泡坏。
唐逸双手横在胸前,垂眸看着地上女子那乱无章法的画技,在那几种颜色渐渐在纸上刷出一个贵气女子的轮廓,他不禁有些期待。
而向来是不会在画画过程中走神的云若欢,在画到一半便发现,那些染料都契合了今夜所见妃子身上所出现的色彩,不知道是他有意为之,还是正好巧合。
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执起炭轻轻地在画上勾勒几笔,那画上的妃子便栩栩如生,正是她所看到的角度,那小小的后侧颜被她画得明艳动人。
似乎少了点什么……
云若欢静静地盯着那画上的妃子,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扫过画上妃子头上的清河玉簪,又想起那会儿她似乎正在看着荷花,便嘴角一勾,重新执起毛笔。
三两下,画上妃子的兰色裙角便曳出一地淡粉清河,衬得她在尊贵之际,又多了几分出落绝尘,幽幽动人。
“成了!”
笑得满意,云若欢抬头看着唐逸,正想问他如何,便见他正愣愣地望着画上的女子,思绪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看来,名动四国的盗圣唐逸,看上了皇帝的女人……
“咳咳。”云若欢清了清嗓子,缓缓起身,“画完了,我的小命,你可别再惦记。”
只是眨眼间,唐逸已经恢复了一脸淡然,只是双手却奇快,呼吸间便将画收了起来。
“这是我从骁王府拿出来的,你可以拿着这个去找宇文彻,换回你的自由身。”他从衣襟内取出一块绣着金线的锦帛。
云若欢明亮的眸子眯了起来:“明明就是偷的。”
唐逸也不恼,一脸傲然:“盗圣只拿不偷,能被我拿走的,只能怪他们的主人没本事。”
一脸不屑的女子偷偷翻了个白眼,偷东西还说得那么好听。再说了,只要他别要她的小命,她就不用待在骁王府,干什么还要拿这个东西去换什么自由身。若是宇文彻因此而以为她跟唐逸是同谋,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得,既然画我已经帮你画好了,你也别再来找我,这块破帛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你当真以为你现在还能走出骁王府吗?”
“你什么意思?”
瞥见方才还是一脸自信的女子小脸瞬间僵住,唐逸冷冷地笑了一声,便将那锦帛往她手中一塞,在出手点了她的大穴之后,手一提,便将她拎了起来。
原本还在为他可能杀人灭口而担惊受怕,但在看清了他是朝着骁王府的方向,云若欢的小脸上不禁由惊慌变成了愤怒。
这个混蛋!就不能用好点的方式送她回去吗?
很快,唐逸便带着云若欢潜入了她的寝房,在解了她的大穴后,冷冷丢下一句“今夜之事若说出去,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便转身跳到窗外,消失在幽幽的夜色中。
关紧了窗子,云若欢呈大字型地一头倒到床上,小脸已经是倦意很深。借着屋内的安和香,云眸渐渐合上,丰润的朱唇轻启。
宇文彻,你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