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仔细对比,任何人都能够从这两张照片中看出来,中年男人比那个年轻一点儿的男人多了几分淡定和宽容,虽然同样都是抓拍的某个瞬间,但是黄蜂明显要比疯狗多了一些戾气,这种戾气和一个人经历了多少,多大的年龄都没有关系,而是一种性格使然。
从迪让的描述中,进士发现一个被雅典娜忽略的细节,那就是迪让口中所说的,在中年人和黄蜂之间还有一个年轻人,能够和这两个人平起平坐显然不会是一般的人,进士很担忧会不会有新的势力加入到黄蜂兵团。
“你能确定你看见的那个年轻人,不是疯狗或者黄蜂的跟班或者保镖吗?”进士十分小心的问迪让。
迪让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随即十分肯定的说:“我可以肯定那个年轻人不是他们的跟班,而且在他们三个人中,这个年轻人的地位好像是最高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黄蜂已经发出的命令快速的收回了。”
“那你看清楚了那个年轻人的样貌和神情了吗?”进士接着问。
“是一个地道的中国人,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混黑社会的,浑身充满了正义感,倒很像是警察或者还未退役的军人,不过总的来说,那个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十分的过硬,能够感觉到他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
进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十分果断的说:“我敢肯定那个年轻人不会是警察,他应该是一个刚退伍没有多久的军人。”
然后转头对王冠说:“老四,你去核对一下符合这些资料的雇佣兵和杀手资料库,看有谁和这些资料吻合,然后交给迪让确认,就目前来说,疯狗的出现还在我们的意料之内,但这个未知的年轻人我们却一无所知,我们得尽量搞明白这个可能造成未来不安定的因素。”
王冠十分轻松的冲进士做了一个OK的手势,如果这个人真像迪让说的那么厉害,他就有信心查出这个人的来龙去脉。
接着迪让又十分气愤的讲起了美娇毫无骨气的向黄蜂兵团投诚的经过,从阿伯失望的眼神中,大家都知道美娇就这样彻底的和醉逍遥决裂了,阿伯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对他的不忠诚,只要对他忠诚,能力次一点儿无所谓。
其实当初阿伯打算招美娇进来的时候进士是持反对态度的,当然,当时都不大清楚美娇的为人,阿伯在阐明组织为了和缓和当地人的矛盾采取在当地找个代理人的计划看上去十分的美好,但是进士十分担忧的说:“美娇毕竟只是一个混混,无论从能力还是思想境界上都达不到他们这个水平,而且这种混混远没有达到匪的高度,他们不但吃窝边草,而且只吃窝边草,选他们成为组织的代言,不但不能拉近和当地民众的关系,反而会在当地民主的心中造成恶劣的第一印象。”
阿伯虽然看起来对进士十分的尊重,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是一直在对进士进行打压的,他知道自己在大的方面没有进士那么有远见和谋略,所以在小事儿上面一定就要坚持自己的观点,越无关痛痒的小事儿他越是坚持得厉害。
其实进士目前的处境十分的尴尬,他的手里面没有任何实权,本来以他的能力,无论是带兵还是侦查,无论是大的战略还是小的策略,他都是一把好手,阿伯对他的能力心知肚明,但是阿伯显然不想给进士向别人展示他的实战能力的机会。
现在进士完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连一个助手都没有,原本阿伯还派两个女佣负责伺候进士的起居,当然更重要的是起到监视进士的作用。其实进士的生活十分的简朴,根本就没有要别人伺候起居和饮食的必要,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了阿伯的安排的话,反而会引起阿伯的怀疑,所以索性让这两个女的跟着自己。
但是阿伯发现进士没用多长的时间,就让这两个女的对他死心塌地了,很快阿伯就发现这两个女的不但起不到间谍的作用,反而在言语之间对进士十分的维护。阿伯知道以进士的道行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后来索性不管他了,在进士给他说不需要人伺候他起居的时候,阿伯十分愉快的撤掉了那两个女佣。
为了让阿伯对自己放心,进士故意给自己养成了两个让人觉得十分糟糕的习惯,就是喝酒与赌博。虽然每个月进士都会从组织领取一笔可观的薪金,但是他总是在每个月的第一周就将那些钱挥霍得一干二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就靠给别人解答疑惑,或者给别人讲故事挣点儿口粮。如果要摊开账本来算的话,进士欠周围人的钱他就是十年不吃不喝也还不清。不过他虽然烂酒和烂赌,但是大家并没有因此而轻视他,对于他的处境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大家心里不说,但是在很多时候,进士是一个超越了阿伯的存在。
其实整个组织只有阿伯知道进士以前是没有赌博和酗酒的恶习的,他知道这是进士在向他表明自己无意权利的心意,这种表达方式阿伯很喜欢,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进士虽然并没有干什么实际的事情,但是所得的报酬始终位居榜首的原因。
要不是以前进士表现得太抢眼了,阿伯是不会对他防守得如此严密的,阿伯知道进士就是一条龙,如果不将他封印起来,那么在他的光芒之下,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身之所。
混社会最讲究的是丛林法则,谁拳头硬谁说了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是某个领域和地区的最强者,要让他们臣服必须得是一个能够征服他们的更强者。阿伯知道自己的地位是如何得到的,所以他一方面惧怕进士,有时候甚至想除之而后快,但是另一方面他有需要仰仗进士的力量,来使这些强者们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