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国公爷才是受害者。”
大约是心虚作祟,沈青玉忍不住第一个出声。
她也是没想到今日会突然被叫来,竟然是为了对峙巫蛊之术的事情。
但是,这事她们做得周全,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破绽的。
晏梧问冷冷的看着沈青玉的沉不住气,就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国公夫人也不必着急,且听我慢慢的问。”应少珏倒是冷静,一句话就堵住了沈青玉。“来人,将那人偶拿上来!”
话音刚落,便有人呈上了当日失火之时发现的人偶,还有那盛装人偶的盒子。
“本王且问国公爷,这盒子与人偶可是当日贵府失火之时,在郡主院子里发现的?”应少珏问晏道霄道。
晏道霄皱紧眉头,应道:“正是。”
“好。”应少珏一派的温文尔雅。“这盒子里装的是行巫蛊之术的人偶,人偶打扮也国公爷无二,可对?”
晏道霄不明白应少珏为何这样问,但当着皇帝的面,他只能耐着性子应道:“正是。”
应少珏嗤笑一声,转头看了看晏梧问,道:“郡主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呢!装个人偶都用这上等的沉木盒子。虽说这盒子是破旧了些,但做工精细,木质又好,一看就知道是大家之作。用来装诅咒人偶,当真有些暴殄天物了。”
“什么?沉木盒子?”晏梧问颇为无辜的皱眉。“我没有那么贵重的物件,整个镇国公府,只有母亲有啊!”
听到这话,沈青玉当即就白了脸色。
当初她并不记得拿了什么盒子,只是让下人找了一个破旧点的盒子的,怎么就拿了这个盒子呢?
怕是下人不识货,她又没细瞧,便直接用了。
沈青玉恨得咬牙,这事绝对不能认。
“这哪里就是臣妇的东西了?郡主怎么就怪到臣妇身上了?”沈青玉矢口否认。
晏梧问道:“怎会呢?王爷不说我还不曾留意,那是亡母留下的物件,确实是大家之作,只此一个的。只是早年就破旧了,母亲嫁给父亲之后就将这盒子收起来了。”
这话可是把沈青玉推进了坑里,晏道霄转头狠狠的瞪沈青玉。
怎么会这样不谨慎?
沈青玉不敢说话,只能压低了头颅。
“一个盒子罢了,能证明什么?”晏梧双听不下去,出声道。
“二小姐这话倒是说得有理。”应少珏也不恼,点头道。“那这人偶上的字条,二小姐可认得吗?”
说着,应少珏还用手指夹起人偶上的字条。
“那不是我父亲的生辰吗?”晏梧双瞧都不瞧,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吗?”应少珏笑道。“可这并非国公爷的生辰,而是郡主的生辰啊!”
这话可是震惊了所有的人,就连淳帝都瞪大了眼睛。
这人偶不是诅咒晏道霄的吗?为何会写的是晏梧问的生辰?
“我的?”晏梧问也颇为意外的说道。
“你……你胡说!”晏梧双双眼瞪得极大,气急败坏道。
“父皇在此,本王可不敢胡说,二小姐慎言。”应少珏冷冷瞧她一眼。“而且本王还取来了二小姐的字迹,比对过后发现,这字迹可是与二小姐如出一辙呢!”
听到这话,晏梧双的脸色登时就白了。
“不!这不是我的字!”晏梧双矢口否认。
“是吗?那二小姐便当场写上这几个字来,让咱们看看如何?”应少珏可不听她那一套,直接开口说道。
晏梧双怎么敢写?那可真的是她的字迹,谁能想到应少珏连字迹这事都查得清清楚楚。
“我为何要写?这字条上的字又不是我写的。”晏梧双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二小姐不写就是心虚了?”应少珏冷笑。
淳帝也冷下了脸色,道:“来人,笔墨伺候。再把工部起草文书的李尚书也叫来。”
“是。”侍卫应声,立马就去办了。
晏梧双腿都打颤了,整个人都载倒在了地上。
完了,自己这是要完了……
就连沈青玉都白了脸色,这眼见就要东窗事发了,该怎么办……
沐郡王与何季云始终都没有说话,却也知道若是再不抽身,怕是自家也要栽进去了。
于是,沐郡王说道:“廉王爷,此事似乎与老臣和季云无关,便先行告退了。”
“无关?”应少珏斜眼看着沐郡王,说道。“听说静雅郡主出事之前,何小姐可是往镇国公府跑得很勤,而且每次都是去找二小姐的,可是商量什么事情吗?”
“廉王爷,这说话可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我不过是去找二小姐说说话,谈谈心罢了,怎么能说此事与我有关呢?”何季云到底是被晏梧双冷静,回答得相当的冷静。
应少珏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道:“何小姐倒是反应快,此事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但是郡主入天牢之后,何小姐和二小姐去过天牢,别告诉本王是去探望郡主的。”
“没错,就是去探望郡主的。”何季云回答得坦荡。
“放肆!”淳帝却是震怒了。
沐郡王的脸都白了,当即就跪了下来。
何季云也吓了一跳,立马跪下。
“天牢重地,无令不得善入!何季云,你说去探望便去探望吗?”淳帝怒道。
何季云这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咬掉舌头。
“传天牢狱卒!”应少珏又高呼一声。
不多时,被应少珏抓来的天牢狱卒便战战兢兢的上了殿,跪地就开始磕头求饶命。
“少珏,这是怎么回事?”淳帝问道。
应少珏回答道:“父皇,这些人都是天牢的狱卒。昨日儿臣向父皇禀明了实情,便奉旨去天牢接郡主,却不想撞见郡主遭受毒打,这些狱卒还企图侵犯郡主。幸得儿臣去的及时,否则郡主的清白之身便不保了。”
听到这里,淳帝真的暴怒了起来,那起桌子上的茶盏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岂有此理!”淳帝怒吼。
“老臣冤枉!季云冤枉啊!”沐郡王喊冤。“此事当真与沐郡王府无关啊!”
“当真无关吗?”应少珏说道。“本王拷问了这些狱卒,才知道是何小姐买通了他们,叫他们给郡主一些教训呢!而何小姐能带着二小姐去到天牢,难道不是去求了三弟少禹,而后少禹又让杜云礼去走通了关系的缘故吗?”
盘根错节的一番分析,淳帝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其中怕是真的牵扯了夺嫡之争的,这些人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淳帝怒道:“证据确凿,你们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