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大宅,别墅内空荡荡的,客厅内也是回荡着男人的脚步声。
许是有些太空旷,房间里的人都被引出来,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瞧着那沉默寡言的男人。
别墅里先是一份沉寂,随着雅桀下楼的脚步声,气氛才慢慢地缓和。
“说吧,你跟爷爷都说了什么?”
雅桀歪着脑袋,怔怔地看着陆擎之,眼睛微眯着,最后双手抱肩,站在他的面前。
身上一件酒红色的吊带睡衣,不知道是不是雅桀特地为陆擎之准备的,而且身上淡淡的熏香味,今天她的打扮异常的香艳。
不过,无论雅桀做什么,都不会入了他的眼。没有人可以代替苏亦茗在他心里的位置!
“还有在家里不要穿成这样?”
陆擎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雅桀能看出来陆擎之脸上显然是对她毫无欲望,更是没有任何好感。
“可是我在家里就这么穿呀!”
雅桀装作一副坦然若之的模样,正对着男人的冷眸。
“这里可不是你家!爷爷不喜欢。”
陆擎之冰冷地说着,一点点地刺痛着雅桀的心。
“你别拿爷爷吓唬我!当初我和你订婚,爷爷也是同意的!”
雅桀恶狠狠地说着,像是在警告陆擎之一样,可是她的眼眶却忽地变得通红,里面隐忍着三年的心酸。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指甲缝里,掐的生疼。
“可是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和我订婚?”
雅桀怒吼着,情绪一下子迸发出来,陆擎之的身子顿了顿,眼眸低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抿紧了双唇,当初,不过是他想要报复苏亦茗,他恨苏亦茗,所以他听从爷爷的一切安排,接受雅桀,接受与她的订婚,就连最美好的回忆,都是陆擎之臆想着跟苏亦茗的,最后却是在雅桀身上实施。
他不可否认,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陆擎之默不作声,抚着额头,似乎是在沉思,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刚起身,雅桀就扑倒在他身上,两只胳膊紧紧地环抱着陆擎之,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
“我不要你走,求求你,别走好吗?你既然招惹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对我负责呢!”
雅桀失声痛哭着,陆擎之心中某一处软弱的地方还是破碎了,他的两只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后背,雅桀在他的怀里抽泣着,身子也是一阵阵地颤抖。
“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为什么?”
雅桀小声地说着,心中早已是心灰意冷,她那么坚强的女人,还是头一次在这个男人的年前低头。
陆擎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是他不得不妥协的事情,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逃避,可是苏亦茗呢,她过的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他何必又要纠缠呢?
那天,陆擎之尽量满足了雅桀所有的要求,就连飞去夏威夷的航班,他也没有推辞。
露天的酒吧,里面的人群熙熙攘攘,苏亦茗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冰水,看着那边多姿多彩的霓虹灯。
猛地喝了一口冰水,苏亦茗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像是刀割一样的疼,她轻咳了两声,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唇,眼泪都要夺眶而出。
出门之前,苏亦茗刚刚喝了药,鼻子还有些不通气,只在这里坐了几秒钟,就匆匆地跑去了洗手间。
酒吧内充斥着香烟的味道,苏亦茗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去处,反而是多了几分的厌恶。直到远离了那些人群之后,那味道才渐渐地消散。
她在洗手间重新整理了一下,喉咙里一直在卡着一口痰,怎么也吐不出来,她在洗手台前呆了许久。
等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去,苏亦茗才悻悻地离开。
刚走到一个拐角处,苏亦茗就注意到了一扇半掩着的房门,她本以为里面是没有人的,可是凑近了一看,里面的灯光很亮,足以看得清里面人的面貌。
不过从她这个方向看,背对着坐的男人,像极了陆厉寒,尤其是那身黑色的西装,听他说还是法国著名设计师劳思丹尼设计而成,全国也是限量,听说陆厉寒和这个人关系还不错,只是苏亦茗有些孤陋寡闻罢了。
不过正对面坐着的女人,一身黑白色的职业女性妆容,脸上淡淡的妆,棕色的大波浪卷披散在双肩,看上去秀色可餐,的确是一位佳人。
不过就在门口逗留了几秒钟而已,就被迎面走过里的保镖怒声呵斥着,苏亦茗看着那黑色高大的身影快速地走过来,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抓紧逃离现场。
却不料,就在刚刚转身的那一瞬间,苏亦茗就尴尬了。
那男人紧拽着她的衣领,苏亦茗根本动弹不得,还好衣服的质量不错。
男人一口的英文,苏亦茗根本就听不懂,外面的吵闹声自然也是吸引了房间内人的注意。
里面的女人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慢慢地走过来,简单地跟那保镖说了几句流利的英文,直接将苏亦茗推进了房间里,关紧了那扇门。
她心中暗叫着倒霉,抿紧了双唇,看向了正在打量她的女人,看上去一副温和的模样,其实这样的女人很难对付。
“你都听到了什么?”
女人笑着问她,苏亦茗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直起来身板。
“你们谈什么了吗?我以为这里面没人的。”
苏亦茗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反正她什么都没做,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抓了进来。
椅子上的男人刚抿了一口红酒,听女人的声音,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往后瞥向了她。
他的心中不禁冷笑,就连生病了也学不会老实。
“你的嘴还挺硬!陆总,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女人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那一抹冷漠的背影,从谈合同到现在,男人可都是惜字如金。
虽说两个人很早就认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变了很多。
“听汪小姐的意思,好像是怀疑我安排的?”